先说陆六爷, 拿被单裹着包香香下了楼,笑的眉飞色舞,嘴巴咧到了天际。
李珍上前扶人, 被子不?小心滑落,见包香香手脚被捆, 嘴边还有?白色粉沫, 眼神迷离, 赶忙替她裹紧了被子,哭着说:“天杀的,他们竟然给香香喂药了。”
廖喜明见六爷身上有?血, 也懵了:“不是说先话事的吗,你们直接开打了?”
“快去开车,送这姑娘上医院。”六爷边笑边吼:“快啊!”
他的笑跟弟兄们的懵显得格格不?入,还有?些诡异。
廖喜明探头?看酒店里:“六爷,苏小姐人呢,她没事吧!”
苏琳琅是首富太?太?, 不?看僧面看佛面,一般人不?敢动她,但?大家?当然?会担心。
说起?苏琳琅, 六爷抖着肩膀大笑:“她?她就?是斧头?帮的报应!”
曾经他以为是那柄削铁如泥的雷切刀成就?了苏琳琅, 也一直为退出南区耿耿于怀, 今天赫然?发现自?己错了,其实是苏琳琅成就?了小日子那把矮人专用的倭刀!
她玩斧子那一手, 梁松见都没见过, 他就?洗洗干净, 乖乖等死吧!
……
楼上,1228房间, 季霆轩跌坐到床沿上,双手捂面良久,终于抬起?头?,看临窗站着的女人,她的脸庞被窗外打进来的光照着,额头?白皙光洁,眼神深遂而坚定。她站着时习惯性的仪态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挺胸而颌首,是一种上位者想要刻意?隐藏霸气式的内敛含蓄,被她盯着,人会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季大少可算明白,为什么叛逆期的弟弟见到苏琳琅,会乖的像条小狼狗了。
而地?上三?个脑壳变形的古惑仔,则让他无比绝望。
幸好他们都还有?呼吸,能活着出酒店,不?然?这儿真要成凶店了。
终于,女人说话了:“房间是您签单的吧,季少,您签单的客人在您酒店的房间里准备轮.奸,还给女孩子拍.裸,您打算怎么处理?”
季霆轩面如灰死,摊手:“我?不?知道!”
又颓力形容:“斧头?帮是个文明社团,他们的旗号是锄暴安良,遵老扶幼。”
但?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说的是那么的无力,苍白。
如今社团林立,各个帮派都有?旗,旗上有?字,有?的是义薄云天,有?的是锄暴安良,还有?的是行侠仗义,遵老爱幼,更有?好听的,维护社会的安定与稳定。
毕竟都成社团了,旗上绣几个字而已,谁都会绣。
女人笑了,嘲讽的笑,唇角梨涡深深,她轻手捧起?一条属于女孩子的内.裤,怼上季霆轩的鼻子:“听说季少是牛津商学院毕业的,水平果然?高,拍裸.照都能被您称作文明社团,那轮.奸岂不?算是女王的恩庇?”
见他躲,她内裤对着他鼻子一甩:“要不?要我?喊那个女孩回?来给您道个谢?”
她这行为侮辱性十足,但?季霆轩甚至连避开的勇气都没有?。
而为了应付面前这个凶神,披着甜美外壳的罗刹,他还得息事宁人,忍着辱,他说:“好吧,事出在我?的酒店,确实有?我?的责任,我?补偿那女孩一笔钱。”
苏琳琅叠起?内裤,说:“不?叫补偿,叫赔偿,因为那个女孩的伤害是你造成的!”
她把包香香所有?的衣服全收了起?来,不?过不?能还给她,那会刺激到她。
这些衣服要全烧掉。
她边整理着,季霆轩边斟酌着说:“苏小姐是贺氏董事局主席,应该懂,九龙的生意?非常难做。”
这是尖沙咀,想在这儿做生意?就?必须联合社团,斧头?帮称霸尖沙咀,季氏只能选它,一年交点保护费,就?可保小偷小摸不?进酒店骚扰客人,也可保乱七八糟的鸡婆,鱼蛋妹们不?三?更半夜敲客人的门。
还有?,有?斧头?帮照应,富丽华的客人走在街上就?不?会随便被人抢包敲脑壳。
名声传出去,全球来九龙旅游的人都会住富丽华。
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年的保护费酒店一晚上就?赚回?来了。
所以多年来季氏虽与斧头?帮保持距离,但?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房子确实是他签单的,斧头?帮的人要住房间他当然?不?能收费,只能签单。
但?是,全完了!
斧头?帮帮主,大金牙梁松最疼爱的弟弟脑袋成了颗砸烂的臭鸡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富丽华的生意?他不?会再罩着,肯定还要生事的。
说来也是晦气,本来他家?有?全球联锁的酒店,还是大钢材商,又做房地?产生意?,就?去年他家?和贺氏还不?分伯仲,张华强勒索的那8亿都没把他家?打倒,现在季氏账上的现金流,比贺氏还要盈沛。
但?流年不?利,先是他妈莫名闹离婚,再是梁龙被砍,全是晦气!
听到敲门声,他开门放大堂经理和医护人员进来,示意?苏琳琅:“我?送您下楼。”
苏琳琅不?过顺手办了件事,看时间不?晚,就?仍准备回?学校,去接冰雁。
等电梯的功夫,她问季霆轩:“你母亲还好吧,t?离婚办的怎么样了?”
贺氏就?是由她拍板,买的他妈的船,季氏后?院失火,就?是苏琳琅给他妈递的打火机。
斧头?帮已是笔烂账,再听她问起?他妈,季霆轩皱眉:“家?丑而已,不?说也罢。”
贺少奶奶言辞愈发犀利:“季大少不?愧牛津毕业,母亲都能称做家?丑,厉害!”
季霆轩也是打小经商的阔少,眼见得要赔几个亿,都跟苏琳琅有?关,她又硬似钢刀,他当然?也会生气:“我?知道该怎么保护我?的母亲,就?不?劳苏小姐费心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个声音:“你知道个屁!”
季霆轩回?头?,竟然?是他弟霆峰,站在楼梯间。
他忙来拉弟弟:“这可是尖沙咀,你的保镖呢,你跑这儿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