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上就?要到打擂的时候了?,阿嫂要对战什么样的人,她?会怎么跟对方打架,她?真的能上了?擂台,又毫发无伤的下来吗?
这全都是悬念。
都让贺朴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位小?少爷还从来没有想今天一样,期待天黑过!
边期待边祈祷,他还暗暗在心中发愿,只要菩萨保佑,阿嫂今天能赢,他就?把他所有的攒的零花钱全捐出去。
……
再说贺朴廷,就?凭他鬓角的疤痕和愿意进猪笼寨,亲自?跟原住民面对面,就?够叫大家信任他的了?。
当?然,只要挪开陆六爷那尊神,南区的拆迁,也就?将没有任何悬念了?。
而苏琳琅,也已经把陆六爷麾下两?个实?力派的打手都摸的差不多,就?只等着对战了?。
下午三点,龙虎堂门口,陆六爷亲自?恭迎。
贺大少两?口子?也整装,来赴约了?。
话说,港府堂口大佬们很有意思的,他们的堂口基本都是修成寺庙的样子?,里?面大殿偏殿一应俱全,而且正殿里?就?供着菩萨,一般是五路财神和观音,他们要敲诈勒索搞高利贷,也全是在菩萨的眼皮子?底下搞。
而别看陆六爷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无恶不作,但他一袭深青色棉麻大襟衫,脚踏牛鼻针脚布鞋,一身古朴,手中还摇把扇子?t?,配上他一脸的横肉和精壮的体格,乍一看,苏琳琅就?觉得,当?初孙琳达抛弃他选贺墨是对的。
她?也是枚颜狗,不喜欢丑人,而相比于又丑又坏的陆六爷,帅气,还天真的贺墨显然更适合做丈夫。
陆六爷和贺朴廷原来见过几面,是熟人。
他远远就?来握手:“没想到朴廷竟然病成这个样子?!”
再看苏琳琅:“这位就?是朴廷太太吧。”
两?厢握手,他笑着说:“我可算知道贺家老太爷为什么非要以倾城之礼娶苏小?姐了?,苏小?姐天庭饱满,鼻头圆润,又一脸乖巧,一看就?是个旺家之相。”
苏琳琅也笑,说:“六爷龙骧虎步,一看就?不是凡人。”
“苏小?姐在大陆读过书吧,学的什么课程。"陆六爷笑问。
年龄摆在那儿,他都六十了?,看到乖乖巧巧的小?女孩,难免会有一种长辈心理,要闲聊几句。
苏琳琅说:“砍甘蔗,开拖拉机,对了?,偶尔还打猎。”
陆六爷原来听孙琳达说过,说苏琳琅是个砍甘蔗的模范,傻妞。
此刻望着苏琳琅,他可算明白孙琳达为什么会败了?,如此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女孩,她?却以为是个傻妞,她?不死谁死?
既然贺家只带了?四个保镖,陆六爷当?然也不能搞一大帮人,所以他把多余的人全清了?出去,院子?里?只有四五个人,除了?心腹就?是打手。
既是设宴,当?然要吃饭的,桌子?就?摆在院子?中间,有一个老佣人在添茶。
菜,六爷是请了?厨师,先在家里?炒好,然后?再送到龙虎堂。
陆六爷是主家,自?然要先说话,他说:“那咱们就?先吃饭,吃完再聊别的?”
叫阿泰的H卫兵头子?就?站在他身后?,说:“先签生?死状,打一场吧。”
目前港府的法律是不认可生?死状的,一旦打死人就?要吃官司,但只要不打死,有生?死状,不论打成什么样,按约定对方是不能报警报官,也不能再复仇,缠着追究,也就?是说只要签了?生?死状,就?必须愿打服输。
苏琳琅一笑,却说:“六爷,咱们先谈谈条款吧,我想多加几条进去。”
六爷愣了?一下,他早听说贺家是由苏琳琅做主,但没想到她?会绕开贺朴廷,直接跟他对话。
而一个穿着粉色学生?裙,相貌乖乖的小?女孩要跟道上大佬谈条款,还要加条件,在他听来都未免觉得可笑。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条款是我早就?拟好的,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再改了?,如果贺氏有异议,或者?认输退出,或者?现在签生?死状,当?场比,你们要赢了?,才有资格跟我对话。”
生?死状是六爷这边拟的,就?摆在桌子?上,苏琳琅伸手,许天玺把笔递过来了?。
她?接过一张生?死状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六爷的一帮打手们:“你们呢,谁要跟我对打?”
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陆六爷在拈茶碗盖,他身后?的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前H卫兵头子?阿泰笑了?起来,他看贺朴廷:“你可是港府首富的儿子?呀,但竟然是个怕老婆,连个娘们的主你都做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转到贺朴廷身上了?。
他坐在正中间,坐的是轮椅,西服笔挺,瘦而清秀,眉间簇着些担忧,但眼神又深遂而平和。
而在半殖民半封建的港府,男人,男权是极其严重的,谁要被说成怕老婆,做不了?女人的主,那是很丢脸的。
贺朴廷一双清澈又明亮,眸光柔柔的眼睛望向妻子?,嗓音低厚而醇和,说:“是的,我惧内,今天的事?将皆由我妻子?来主理。”
惧内,怕老婆,他竟然说的那么坦然,又理直气壮。
贺家的保镖们习以为常,倒也能控制得住表情?管理,但六爷的人竭力忍耐,却还是差点笑破肚皮。
在道上的人看来,女人连衣服都不如,更比不上兄弟和大哥,毕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物。
但是堂堂首富,坐拥百亿的男人竟然会惧内?
一帮打手们简直要笑死自?己?了?。
在他们想来,百亿阔少就?该每天换个女人,夜夜当?新郎,可他竟然惧内,他简直就?是在丢全港男人的脸。
阿泰拳头捏的咯咯响,也干干脆脆的接过生?死状,刷刷几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笔一丢,他招手:“贺太太,我出半分力吧,不是我想打女人,但我得为我们男人争口气。”
他这话颇有种你贺朴廷自?己?降不服的女人,我来帮你降服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