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此事过去,皇上念及父子之情,能给辰王一个机会,给他片封地度日就好。
不想辰王一意孤行,野心太大,不愿放弃争储之心呐。
如今闹出裴家谋反一事来,已经触到了皇上的逆鳞,就算是她想抽身,却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辰王坐了半个时辰,早没了耐心:“母妃,孩儿所谋之事走到今天,已经没有退路,还请母亲明示。”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齐贵妃此刻内心平静如水。
那双曾让皇上动心的美丽眼眸中,再无柔情似水,满是决然:“你父皇最看重尊卑嫡庶,立太子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你真打算破釜沉舟吗?”
“孩儿还是那句话,已经走到此处,没有退路了。”
“身处京中,此事难成,你想办法去江南吧。”她早查出辰王在江南谋划之事,拿下京城难如登天,相比占领江南之地,与京城分庭抗礼要容易的多。
沉吟片刻,齐贵妃拿出密信:“这是本宫写与何氏家主的信,他看后,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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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户部彻查账目之后,朝中官员牵涉甚广,职位调动越发频繁。
除去职务变动外,不少牵连其中的官员被下狱问罪。
如此大刀阔斧的举措之下,拔除了不少辰王党羽。
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皇上突然下旨,命鹤安同辰王一起赶赴齐州,彻查屯粮一事,由季凌川带兵随行保护。
入夜,丞相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季凌川同鹤安一人一碗面,一边吃一边查看近年来齐州送来的账册。
这都是钱启泰命人特地整理出来的,季凌川口齿不清:“还别说,这个钱启泰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些东西多少有点用。”
“嗯,参考之下,的确和咱们查到了的有很大出入。”
阮清欢和夏莲过来,将熬的汤放在桌上:“你们打算何时启程?”
鹤安放下筷子,接过她手中的汤:“三日后。”
“这么快,铸造属的事刚有眉目,这一搁置,就怕会节外生枝。”
这事季凌川同鹤安自然也想到了,季凌川无奈:“圣命难违啊。”
鹤安:“春播在即,事关百姓生计,先查屯粮一事并没错,至于铸造属协查的文书已经下发到各处军营,让他们自查军械,如发现残次品即刻上报。”
“这两相折中下来,也需要些时日,正好可以赶赴齐州彻查屯粮案。”
鹤安说的不错:“听说裴冲就逃到了了齐州,他会不会提前通风报信,让新知府毁灭证据?”
鹤安摇头:“不会,那么大一批存粮,没办法销毁,但说不定会搞出些猫腻来。”
阮清欢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我担心,他们会将那些屯粮再卖回百姓手中。”
季凌川闻言皱眉:“你们两夫妻真是心有灵犀,鹤安今早便命人伪装成粮商,赶往齐州收粮去了。”
阮清欢扯唇:“若齐州知府真敢私卖官粮,等于落进了咱们的圈套。”
季凌川:“私卖官粮是重罪,但若不想被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阮清欢点头,迟疑了下说出了过来的目的:“夫君,我能否同你一起去齐州?”
第144章 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自从裴家出了事,阮家二房便被接回了阮府之中,阮晓月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阮承林便打算搬回别苑去住,被大哥阮承富给拦了下来。
阮承林哪还有脸留在家中:“大哥,这次我们能从牢中活着出来,已经多亏丞相大人,万不能留在家中。万一此案再生枝节,你们也要跟着受连累。”
阮承富知道这么做有风险,但也不打算让他们搬出去了:“你们出了大狱便回了阮府,现在想撇清关系,怕是晚了,有这闲功夫,还是好好想想同裴家的关系,准备一封和离书送到京兆府吧。”
“可裴冲如今不右去向,和离一事,能成吗?”
“父亲且先试一试,我这里有两封他同齐州的密信,将此物呈给京兆府,就算不能将功折罪,也能算是一些筹码。”
阮晓月由妹妹扶着过来的,眼下情势瞬息万变,她就算不为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娘弟妹跟着她受牵连。
不管和离一事成与不成,父亲将证物呈上去,举荐证物便是有功。
阮承林没想到女儿竟有些后手:“此物可给丞相大人看了?”
阮晓月点头:“我将信誊抄了一份,交给姐姐了。”
阮清欢回来,听说叔父去了京兆府,心知是为和离一事去的。
这事她同鹤安商量过了,虽说不太好办,但也算阮晓月表明了绝不会同裴冲同流合污的立场。
早前两人一见面便会剑拔弩张,争吵不断,如今二房惹出这么大的乱子,阮承富担心女儿脾气上来又同晓月发生争吵,就想将人哄回东院。
不想女儿扶过晓月往静心阁去了。
看样子,两人心绪都平和的很,完全没有以往赌气冒烟的模样。
经一事长一智,身为大伯,他希望晓月是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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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阮晓月明显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早前求阮清欢之事能不能成,毕竟她是带罪之身,按说是不能离开京城的。
两人走的极慢,先让晓柔去了静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