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得从江杰身上想办法,我一会去找母亲,将中公银子支出两千两,算是给他送份晋升的贺礼。”说着裴冲起身:“为夫怕是不能陪你了,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得三五天能筹齐,这几日我可能不在府中了……”

说着裴冲就要出门,被阮晓月叫住:“夫君等等。”

裴冲转过身来,笑着安抚:“等我忙完就回来,事关裴家和我的前途,不能有半点马虎。”

阮晓月拉住他:“夫君听我说,中公支取银子需要时间,可先从我这里拿。”

说着转身从柜中的匣子里取出两千两的银票递过去,裴冲犹豫:“你刚嫁过来,这……”

“你我即已成亲,还分什么你我,我与裴家同气连枝,也该出一份力,夫君莫要多说,快去办正事吧。”

裴冲眸光深邃,升出一丝感动:“多谢夫人。”

裴冲前脚刚走,阮晓月又转身慵懒的躺回床上,回想着刚刚的温存和他温柔的样子,心底的烦闷早已烟消云散。

他说,明日便将中馈交到她手中,阮晓月得意的扯动唇角,眼中全是得意。

听说阮清欢到如今还没执掌相府中馈呢,装的表面恩爱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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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今日格外热闹,阮清欢筹备多时的当铺终于开业了,因为一时找不到太合适的人选,当铺的掌柜是从鹤家铺子中寻来的老人,年过五旬,为人和善又不失精明,办事很是周全。

阮清欢事先准备好的活动计划,在他的安排下收效甚好。

今日前来典当的客人,除了典当物品的价格外,均可多得一两银子,且将来赎回时,这一两银子不在赎金之内。

这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了轰动。

阮清欢站在二楼窗边,看着下面凑热闹的人群,有些已经开始自发排队,有些一听活动便跑了,想是回家看看有什么可典当的。

活动只有三天,且只收金银器具,古玩字画,倒个手就能赚一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楚离从侍卫开出的一条道中走了进来,拿过侍女手中的玉雕白马:“今日,我要当这个。”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安静,国公之女都要靠典度日了?

第095章 你是名花有主的人

“起初我还瞧不起你这小买卖,没想到还挺好玩的。”楚离拿了颗蜜饯泡到茶中,揶揄的笑中有些钦佩的意味。

就阮清欢身为丞相夫人,能说服公婆立门户做生意这事,怕是京中众多贵女都做不到。

“本来也没想着能靠它赚多少,左右有个营生,日子不至于太无聊。”筹备了这么久,其中波折不少,好在铺面顺利开业,她今天是真的高兴。

楚离羡慕:“你总活得自在惬意,承相大人待你又好,阮清欢,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爷这么厚待你。”

阮清欢被她逗笑了:“你身为国公之女,又是太子妃的表妹,身份尊贵,还不知足可就有些贪心了。”

这一点,楚离不能反驳,但心里就是有些不舒坦。

自打回京后就是这样,闷闷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可能是近来的事太多了吧,后天表姐要办游园宴,之后没几日,便是江府订亲……突然发现,身边的喜事真不少。”

阮清欢蹙眉:“游园会倒是要去的,至于齐家的订亲宴,我不打算凑那个热闹。”

楚离闻言眉头一挑:“我也不想去,本来就不喜欢齐思薇做作的样子,前段时间还勾引鹤大哥呢,这才多久啊,突然又要嫁给大理寺卿了。”

说着冷哼一声:“这当中的猫腻,谁不知道?”

齐家现在如同立在刀刃上,一不小心便要万劫不复,齐大人这个时候同大理寺卿攀亲,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阮清欢对于齐思薇的了解,多是来自原剧情中,原剧中的她是妥妥的炮灰,如此就衬得连齐思薇这样的女子,都比她知书达理,举止得宜。

但原书中对齐思薇介绍的并不多,只知后来好像与二皇子产生了牵扯,后来二皇子起势失败,她也被一笔带过。

而这个大理寺卿,更是寥寥数语后便再未出现过,如今身为执事的他突然一跃成为大理寺卿,可见其手段和谋略并不低。

让阮清欢生气的是,他竟敢明目张胆的同鹤安对立,让她不得不心生防备。

毕竟,回京时,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他的护短,说不定会从压制鹤安开始。

“齐家的订亲宴咱们可以不去,但太子府的游园会,你可不能不来啊,不然我一个人要闷死。”楚离嘱咐道。

阮清欢的思绪被拉回,笑道:“当天太子府不知涌入多少公子贵女,怎么可能会闷?”

“那不一样,她们个个都是逢场作戏,说白了,就是想借机找到如意郎君,我才不屑与她们沆瀣一气呢。”

阮清欢郑重点头:“那是自然,毕竟你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楚离嗔道:“嫂嫂可别胡说,我那日向皇上求了和离的,是皇上不同意。”说完,神情更落漠了几分。

阮清欢也不劝,感情的事,外人越掺和越糟糕,楚离心中的结,还是季凌川自己解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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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顺利开业后,阮清欢同鹤安一块回了阮家,刚进府门,就听内院一阵吵闹,接着有哭声传出,一听就是二婶郑巧慧。

“弟妹,这事早前已经定下了,你现在整日这样闹也无济于事。”

郑巧慧一改早前的骄横模样,朝着大嫂示弱道:“嫂子,咱们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你不能这么狠心呐,我没什么求的了,只要不分家,我保证日后一定安守本分,再不胡闹了。”

周云芝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看了眼扶着的婆母,老太太脸色此刻也不好看。

二叔在家时,她断不敢过来闹,二叔刚走,她便又是秧歌又是戏,周云芝只觉心力交瘁。

郑巧慧说的不错,正是因为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二十年,所以大家都太了解彼此了,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娘,你不能这么狠心呐,晓月刚出嫁,这个时候分家,您让婆家怎么看她?”郑巧慧哭得声泪俱下:“还有晓柔,她还没成亲,清弛又那么小,他们都是您的孙子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