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姬寒开始施针续脉,顾敬之的四肢足腕每日都要扎针用药,长长的银针刺穿肌理,鲜红的血珠迸出,施针结束之后便是一个细小的红点。

顾敬之的身体总是恢复的很快,那红点不消几日就会自行消散,但姬寒还是遵从皇帝的意思,给顾敬之配制了药膏帮助他恢复。

为了让涂抹在伤口上的伤药发挥药力,顾敬之的手脚都要被白绸包裹起来。

伤药一日三换,每次用膳过后便是换药的时候,顾敬之的手足会被宫人用湿润的软巾擦拭干净,再涂上厚厚的药膏。

虽然只是手腕和脚踝的地方受针,但他的整个手脚几乎都被药膏涂一遍,本就白皙的肌肤被上好的药膏滋润,更趁皮肤润滑如凝脂,一看就是被娇养的贵人才能有的身子。

涂抹过药膏之后,宫人会将一包着香料的棉球置于他的掌心,帮他弯曲手指将棉球握紧,然后用白绸将他的手一圈圈缠起来,整个手都被白绸包的严严实实,一直缠到手腕处,连半根手指都不会露出来。

缠好之后顾敬之的两手就彻底不能用了,就连伸缩扣弄都做不到,只能蜷缩着手指握着手心的棉球, 从外面看便是皓腕之下垂着两只白绸包,尽显病弱娇态。

他的双足也被白绸包裹起来,隐隐能看出来他修长骨感的脚型,只是再不见粉嫩如珠玉的脚趾,少了一个可以看出顾敬之内心情绪的地方。

现在顾敬之依然无法掌控自己经脉断裂之处,因此他被包裹的双足照旧呈内扣的姿态,包上白绸之后足腕和脚几乎连成一体,软软垂在身下,被人摆好就会停在那里不再动弹,颇为乖巧。

除了换药清洗的时候,顾敬之的手足总是这样被包裹着,他本就无法下地行走,两脚不能触地倒也渐渐习惯了,只是现在连手指都被包起来,就连自己翻书都做不到,每次想要翻看下一页的时候,抬手便看到一个雪白的圆球,包手的绸缎柔滑如水,就算他用力蹭也翻不开书页,让他又气又恼,最后还是要靠宫人来帮忙。

进食的时候他通常都被搂在皇帝怀中,两只雪白手球摆在膝上,远远看去像是小动物的爪子,颇为可爱。衣摆之下露出白绸包裹着的足尖,静静一动不动,如同饰物一般。

侍寝之时顾敬之身上衣物尽数去除,唯有手足上依然缠着白绸,被操弄到骚处的时候也无法用手指抓握床单,只能握着手心的棉球在床铺上来回滑动。被操弄一会儿顾敬之就会气喘吁吁,浑身发热,被包裹的手足更是燥热不已,不一会儿就会沁出一层香汗,但顾敬之自己没办法挣脱手脚的束缚,只能默默忍耐,事后被皇帝清理身体的时候他的手脚才能从束缚中暂时解脱,但被擦拭干净又会被重新上药缠巾,就这么裹着手脚入睡。

萧容景有时间的时候会亲自帮顾敬之包裹手足,用白色的绸缎将顾敬之的手脚变成无法使用的状态。

为顾敬之续接经脉是他早就想过的事情,虽然他的心中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将顾敬之彻底摧毁的想法,但是他不会放任自己所有的欲望。

切断顾敬之的经脉说到底只是为了让顾敬之能在路上安安静静的陪他一段时间,也是他给自己的小奴隶一个小小的惩罚,他并不准备让顾敬之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但是在他的计划里,续接这件事至少要再往后推几个月,现在为了顾敬之的身体着想,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提前了。

然而自己的小奴隶似乎并不满足。

“陛下,这药是不是用的有些多了······”顾敬之看着自己被涂满了药膏之后变得黏黏糊糊的手指,英气的眉毛微微皱起:“臣的手指没有问题,涂这么多药膏着实有些浪费了。”

若是手指不用涂药,就不用被包起来了······每次手脚被这样包起来,顾敬之就感觉他们都不存在了一样,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他不想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萧容景不急不缓的把顾敬之的一只手缠好,“姬寒说这样更有利经脉恢复,敬之莫要任性。”

他握着顾敬之的另一只手,将棉球放在小奴隶白嫩的掌心,说道:“握紧。”

萧容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但顾敬之却从中听出了命令的意味。

有时候萧容景很好说话,他想要看什么书对方会立刻差人去书阁寻找,就算他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也常常一笑而过,让他感觉十分容易相处,就对方就像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但有的时候萧容景会十分霸道,顾敬之便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总是让他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说动萧容景。

顾敬之看着自己已经被包好的那只手,轻轻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缓缓蜷缩着手指,将棉球握紧了。

白绸一圈圈的缠绕上去,顾敬之的手指慢慢被白绸遮盖,最终彻底看不见了。

萧容景缠的缓慢而细致,明明是被包手,顾敬之的心却跟着沉闷起来,就好像那白绸是包裹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每次跟萧容景离的太近的时候,顾敬之总是会产生这种类似于窒息的感觉,在被对方抱着的时候,被喂食的时候,还有被压在身下侍寝的时候······

顾敬之想自己不想接近萧容景,可能并非只是介意萧容景是个男人,也不是惧怕他皇帝的身份,而是对方身上那种如有实质的压迫感,还有那种被对方掌控的束缚感。

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

有时候萧容景一靠近他甚至会有一瞬间的恐惧,身体本能的想要逃离。

或许他应该听从自己的内心,早日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萧容景的声音,顾敬之迅速收敛神思,淡然回道:“臣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经脉。”

萧容景轻轻的捏了捏顾敬之的手腕,“五日之后施针完成,再恢复一段时间,半个月敬之应该就可以站起来了。”

顾敬之听到萧容景的话心神一震,暂时将方才的思绪抛在了脑后,“这是姬大人说的?臣只要半个月就可以站起来了?”

“是,朕专门问过他,不过你的武功想要恢复到从前倒是没那么轻松,就算勤加练习,也要一年的时间。”萧容景握着顾敬之白球一样的手,说道:“一切都会和之前一样,敬之不用心急。”

顾敬之似乎是努力想要摆出克制端庄的仪态,但他的眼睛弯弯的,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是,臣知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就寝了。”萧容景揽着顾敬之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过去,随口对宫人说道:“拿侍君的口玉过来。”

宫人应了一声,很快捧着一个小匣子走了过来,里面是一个玉雕的小球,球面上浮印着莲花朵朵,玲珑小巧,十分精致。

这便是口玉,顾名思义,是需要放在顾敬之口中使用的玉器。

因为顾敬之高潮之时总是咬伤皇帝,后来几次甚至咬出了血,不得已只能在侍寝的时候口中含玉,让他双唇不能闭合,以此来控制他的嘴巴,防止他伤害皇帝。

顾敬之被放在床上,萧容景将口玉送到他的唇边,轻捏他的脸颊,示意他把嘴巴张开。

这口玉顾敬之昨夜迷迷糊糊的时候被用了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含这个东西。

玉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工也是皇家特有的奢华繁复的雕工,顾敬之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但本质上依然是一个控制他嘴巴的东西,他本能的不想把这东西含在嘴里。

包着的手在床铺上动了动,顾敬之微微偏过头,垂着眼睛说道:“陛下,臣这次会控制自己,不会再弄伤陛下······”

萧容景挑眉:“昨日敬之也是这样说的。”

顾敬之眼睫颤了颤,声音瞬间就没了底气,“臣······这次一定······”

“今夜先戴着,明日朕会让人教你,敬之若是通过了世敏那边的课业,朕以后就不给你用这口玉了。”萧容景没有再给自己的小奴隶胡搅蛮缠的机会,握着顾敬之下颌的手指稍稍用力,轻而易举的捏开了他的双唇,将玉球塞入他的口中。

含着玉球的小奴隶看起来有些生气,眉心紧皱,眸中怒意翻涌,但是脸颊却鼓鼓的,看起来颇显幼态,娇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