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听到追风的声音便不挺的挪动四肢往后退,差点就从桌子上掉下去,被白尘音一把抱在了怀里。
“这次没有用药,追风是清醒的,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了。”
那天白尘音虽然不在,但他知道一只狗不会无缘无故就把自己的主人当成泄欲对象,而且如果不用药,狗是不会随便发情的。
但顾敬之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平静下来,反而用自己被折叠的前肢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把头拼命的往他怀里埋进去,塞满纱布的口中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还是顾敬之第一次投怀送抱,但白尘音却无心享受。
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白尘音在很多个晚上都暗自后悔自己不该把顾敬之引荐给萧容景,虽然现在的局面并不是他造成的,但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自己真的能阻止顾敬之进入太子府,是否就可以改变顾敬之的命运。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他便是想再多也没有用。
在温世敏那边准备好之后,白尘音亲手拉开了顾敬之的胳膊,将他从自己的怀中送出,放进了温世敏准备好的笼子里。
这个笼子要比畜奴院里那些格子大的多,容纳两个畜奴都绰绰有余,顾敬之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东西,他被折叠的四肢除了爬行之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他只能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整个人几乎淹没在了那根巨大的狐尾中。
那边温世敏一松开手,追风就立刻钻进了铁笼中。
虽然现在的主人外形有些奇怪,但追风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主人,它一边汪汪叫着一边在顾敬之的身上不停的舔着。
看到追风还不会伤害顾敬之,温世敏才松了一口气,叫了人把这个大铁笼抬到畜奴院去。
白尘音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只能晚上再过来,温世敏便送他出门。
虽然追风不会刻意伤害顾敬之,但是狗到底只是一个畜生,做什么都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在顾敬之身上划出来印子,温世敏忧心忡忡:“若是敬奴对陛下能像在行宫里一样,也不至于受这种罪。”
“不受这种罪,也会受其他的罪······”白尘音道:“而且那时候敬奴是认定了裕王会杀他,才会那般顺从做戏给所有人看,可惜······”
温世敏心痛道:“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尘音道:“陛下和敬奴两人之中必定需要一个人先妥协。”
“陛下是不可能的,就算姬寒说了顾敬之有性命之忧,陛下也没有想过要放过顾敬之,现在只能希望敬奴早点想通,只要他能稍微顺着陛下一点,不跟陛下吵架,一切都会好办。”温世敏说道:“敬奴现在比较怕追风,跟追风在一起呆两天,应该会稍微听话一些吧······”
白尘音没有说话,他并不相信顾敬之会因为一只狗一味的妥协下去,就算暂时会也不可能长久。
妥协的人就只能是萧容景。
白尘音不信萧容景能眼睁睁看着顾敬之郁郁而死,若是真等到三年之后,就连姬寒的药都没有用,那时候就太晚了。
他必须要让这一切提前发生。
白尘音垂眸,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和温世敏道别之后离开了南风馆。这趟过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必须尽快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晚上才能有时间再去南风馆找顾敬之。
畜奴院中,关着顾敬之和追风的笼子被单独放在了一个角落里。
笼子底部铺着厚厚的垫子,顾敬之贴着笼子的边缘侧躺在上面,而追风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亲昵的舔着他露在外面的半边脸。
顾敬之一开始还试图用自己的四肢推开追风,但是他被折叠的身体不方便用力,反抗的动作反而被追风认为是在跟它玩乐,最后顾敬之精疲力竭,追风顺利的压在了自己的主人身上,用自己的舌头舔着顾敬之的下巴。
追风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只要一个命令就可以让它乖乖坐好,但顾敬之现在既无法做手势也没办法说话,他只能被迫躺在笼子里,接受追风的示好。
即使他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一天的追风是无辜的,但不堪的记忆不断的涌入脑海,追风那干燥又温暖的皮毛紧紧的贴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让他想起那晚被追风操弄时的屈辱。
如果现在他有能力,他可能会忍不住杀了追风,但是现在他连推开都做不到。
顾敬之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在追风的身下颤抖,直到追风过了这股兴奋劲儿,蜷缩在他的身边睡着了,顾敬之才挪动着四肢将狗往旁边推开了一些,但笼子就这么大,顾敬之的身体依然无法避免的会接触到追风的身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敬之只有躯干的部分是裸露在外面的,他被皮毛包裹的四肢并没有触感,这才能勉强在笼子里躺下。
白天被调教的时候顾敬之反而可以离追风远一些,即使要被陌生人牵着爬行顾敬之也没有再反抗,在进食的时候顾敬之的食盆就放在追风的旁边,他只能像一只狗一样和追风并排被拴在地桩上进食。
顾敬之只在畜奴院呆了两天就被送回了皇宫,但之后萧容景依然会隔几天就让温世敏把顾敬之送到畜奴院住一天,这似乎已经成了对于他的另一种调教。
另一边萧容裕的岭南之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将京郊三个军营的统领权交给了自己的姐姐丹阳公主,不日便要辞京南下。
在走之前萧容裕进宫向太后辞行,走到惜华殿附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本以为自己可以毫无牵挂的去岭南,却在宫外碰见了正要入宫的白尘音。
“殿下可是进宫去跟太后请安?”
萧容裕点点头:“正是。”
白尘音笑道:“殿下来的不巧啊,若是早些过来,还能顺便见敬奴一面。”
萧容裕眼眸一暗:“敬奴为何不在宫内?”
白尘音一怔:“难道殿下不知?”
萧容裕的表情晦暗不明:“温世敏把他带走了?”
“这······”白尘音轻咳一声,“其实下官也不是很清楚,殿下若是想知道,还是去······”
“哼,随口一说而已,我并不想知道他在哪。”萧容裕冷声说道:“大人既要进宫就快些去吧,不耽误了,告辞。”
回到王府,萧容裕的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静,他走入自己的书房,在最角落的地方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面什么也没放,只放着一只有些破损的香囊。
上面绣着的鸳鸯有一只已经被扯破了,面目全非。
“我只是去跟他道别。”他对自己说道。
这句话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用左手将那只香囊小心的取出,收入怀中,之后便直奔南风馆。
不需要龟奴引路,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子,但院门却被锁着,里面安安静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这位爷,您要找敬奴吗?”一位护院看到萧容裕站在紧闭的院门口,便上前问道:“他换地方住了,这里很久都没有住人了,您要是不知道路小的可以带您过去。”\??更薪群浏?漆九⒏?依???
萧容裕知道此‘敬奴’非彼敬奴,直接回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