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样的东西极少能发挥它原有的作用,而且自从顾敬之出逃之后萧容景对顾敬之性器的管控更加严格,皇帝也不会给自己的奴隶用这根东西跟别人交合的机会。
第334章 | 329 萧容景握着顾敬之的性器:这就是你的君印
即将被册封的侍君封号为‘霄’,这件事让宫廷内外都大为震惊。
这个封号和国姓同音,此乃大忌,但另一个方面也表明皇帝对这个侍君极为喜爱,才会赐予他这个封号。
但侍君本就不被世人接受,而且这个侍君还是双性,众多官员纷纷上书,试图劝阻皇帝给侍君用这个封号,甚至有大臣在朝会中当面向皇帝提出这个问题。
礼部尚书薛文博是个老头子,一向安分守己,既不结党营私也不私收贿赂,做事也进退有度,是萧容景登基之后六部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被换下去的尚书,萧容景对他非常放心,但这次这位老尚书却像是跟萧容景杠上了一样,率领一众官员在朝会上对着萧容景引经据典,只为了收回这个要赐给侍君的封号。
萧容景也不拦着他,老人家都七十七了,站久了都要打晃,他真怕自己回两句再把人给气晕过去,到时候那些人不仅不会偃旗息鼓,反而可能会为薛文博抱不平,到时候这封号之事越闹越大,反而不好处理。
薛文博在下面絮絮叨叨说了有两刻钟,一时嗓子卡住拄着拐杖咳嗽了半天,萧容景连忙命人扶着人下去,顺便准备退朝。
没想到被一个年轻的官员当朝叫板了:“陛下,薛尚书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岂能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小小的双性侍君置祖宗礼法不顾,此乃昏君之行!”
那官员身着五品官服,平时都是站在最后的,大多数人基本上都不认识他,甚至萧容景都没见过他。
此时他一言既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就连刚刚那个对着皇帝义愤填膺的薛尚书都不咳嗽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年轻的后生。
这人到底是谁,怎这般狂妄,竟敢当着皇帝的面骂皇帝是昏君!
虽然在场很多人都觉得皇帝这次做的却是有些不像话,但目前来看也不至于到昏君的程度,就算是为了薛大人也不能这么说啊······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一眼这后生,又偷偷抬眼去看龙椅上的皇帝,都纷纷往旁边挪了挪,那后生站着的地方瞬间就空出了一大片。
那人忽然就孤零零站在了中间,左右看了看发现谁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薛文博被他看了一眼立刻又大声咳嗽了起来,好像要把自己心肝肺都从嗓子眼咳出來,眼看着自己孤立无援,心里就有些慌了。他出身贫寒,也就写文章有些本事,能站在这里全靠当时太子的一次提携,但自从那一次之后萧容景再也没有关注过他,曾经对萧容景的感激也变成了些许埋怨,登基之后许多人都步步高升,他却依然官居原职,身为‘太子党’竟然没有获得任何好处,眼看着之前那些默默无名的小卒都排自己前面去了,他就更加愤愤不平,这次站出来明面上是为了帮薛尚书说话,但大部分还是他心中对皇帝早有不满,否则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就说出来‘昏君两个字’。
话已经说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他只能咬紧牙关,试图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但他脸上的青筋不停的抽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滚落,看起来十分滑稽。
萧容景淡淡看了一眼被人群孤立的那个人,他并没有因为那句‘昏君’而震怒,甚至在心里由衷的感激对方。
薛文博那些人虽然都想拦着他,但一个个都精明的很,总是拿古人说事儿,虽然没有明着骂他是昏君但是怎么听怎么难受,而且还不能还嘴,因为萧容景也知道这个封号确实有些不合规矩。
正愁没机会反驳薛文博,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萧容景给白尘音递了一个眼神。
白尘音立刻心领神会,上前说道:“大人何出此言呢?陛下只是为侍君赐一个封号,难道只因侍君是双性,陛下就不能给自己的侍君册封了?”
那官员梗着脖子说道:“双性生来为奴······”
白尘音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侍君是双性不假,但并不比谁轻贱,前几日刑部已经更改了大燕律法,双性可自由选择入男户或女户,不再是身份不明的奴隶,都是我大燕子民。”
那官员有些急了,瞪着眼睛说道:“就算他是大燕子民,但双性大多都是在勾栏院里做小倌的,把一个双性封为侍君伴陛下左右不仅有辱皇家颜面,说出去简直让天下人耻笑······”
“放肆,你怎敢将侍君与小倌作比!”白尘音厉声说道:“侍君读四书五经,习君子六艺,在麓园书院念书时就才名远扬,身为侯爵之子却并没有选择承袭父爵,而是靠自己在科举中拔得头筹入朝为官,在双性之身暴露之前就颇得陛下青眼,赞其才华过人,这样的少年英才被封为侍君,伴陛下左右,试问谁敢耻笑?”
白尘音此话一出,在场官员都想起了那个总是待人彬彬有礼的顾大人。
顾敬之为人处事进退有度,又是顾国公的嫡子,跟朝中很多官员都颇为熟络。
当时顾国公一家被关起来,基本上所有人都以为顾家也被牵扯到谋反之事里的,到最后却是因为私藏顾敬之双性之事,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说实话他们宁愿相信顾家人谋反了,都不愿意相信顾敬之是一个双性。
他们无法将那个风度翩翩的顾大人和青楼里的那些小倌联系起来。
甚至当他们知道顾敬之没有死的时候也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这跟顾敬之是双性这件事比起来不算是什么大事。大约也就是顾敬之的双性之身被皇帝意外发现了,所以顾家为了脱罪让顾敬之假死。毕竟这种事儿被捅出来不仅顾家人难堪,陛下也不好办。这双性不得为官是铁板钉钉的事,此乃欺君之罪,但顾家世代公卿,为大燕也是鞠躬尽瘁,这让皇帝如何处罚。
而且以顾敬之的家世和才能,若是能继续在朝为官,必定是官运亨通,说不定日后首辅之位都是他的,被皇帝收入后宫就不能再问朝政,可以说是浪费了一身的才华,被封为侍君这件事只会让人替他觉得惋惜,那双性之身反而无人在意。
那官员木在原地,愣愣看着白尘音说不出话来。
“此次册封名正言顺,这位大人,还有诸位······”白尘音的目光慢慢扫过薛文博等人,义正词严的说道:“此次极力阻止陛下为其册封,到底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还是因为对之前的一些事对陛下不满,想借题发挥,让陛下为难呢?”
之前的一些事当然是指清洗段党一事,所有人都忘不了那段日子,数不清的官员被押入大牢,但也有更多的人得到了升迁,就算皇帝的手段血腥了一些,但这里的人都是幸运儿,刀没落到自己头上,谁会在意刑场上流了多少血呢,况且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所以皇帝对于段党的处理大多数人都保持了沉默。
现在朝中由薛文博带头的几位官员反对的并不是将顾敬之封为侍君这件事,而是封号的问题,但被这人一搅合,现在忽然就变成了顾敬之配不配被册封了。
侍君的册封和那次的清洗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现在竟然联系到了一起,若是他们不同意陛下的册封就是不满意陛下对段党的做法,那岂不是要被陛下当成段党的残余?
薛文博看着那个站在那里的二愣子,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哪里蹿出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看着快要错过顾敬之的早膳了,萧容景也没心情继续看戏,冷声问道:“此事诸位可还有任何异议?”
薛文博心头一梗,他身为礼部尚书一向尽忠职守,但也不想因为一个封号的问题就跟死透的段道言扯上什么关系,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直到皇帝的仪仗离开了太和殿,官员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皇帝的眼神让他们都有些心惊,薛文博更是被几位同僚搀扶着才哆哆嗦嗦的往外走,而那个刚刚骂皇帝是昏君的官员已经软倒在地,只是无人去扶他。
“御前失言,实在是不该呀······”白尘音走到那人面前,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陛下并未因此赐罪。”那人腿还软着,嘴却硬的很:“我为了朝廷,为了大燕,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佩服佩服~”白尘音撇了一眼那人手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想来大人应该是清正廉洁之人,应该从来没有以权谋私,私收贿赂吧······”
那人心中咯噔一声,把手往衣摆里藏了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尘音已经转过身去,“大人很快就会明白的。”
惜华殿内,萧容景喂顾敬之用完了汤药,又拿了小块枣花糕过来,掰了一小块放入他口中,说道:“这一块有些大,含一会儿再咽。”
那枣花糕香甜可口,入口即化,就算块大一些也不会有问题,而且顾敬之的牙齿很久没有种药,早已经不疼了,就算吃一些普通的食物也可以自行咀嚼。
顾敬之瞥了萧容景一眼,随意用牙齿嚼了两口就咽下了。
“朕竟忘了······”萧容景又喂顾敬之吃了一块,笑着说道:“敬奴牙齿里的药该种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