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被摆成了侧躺的姿势,脖子上的项圈上连着一根金链,和他手腕上的锁着的金铐栓在一起,让顾敬之双手只能摆在胸前。
他的脚腕也被金色的脚镣锁着,用链子牵着锁在了软塌的一只木脚上,他的双腿可以微微蜷着,但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顾敬之就躺在这片柔软的阳光里。
他的头陷在软枕中,发丝被妥帖的顺在身后,如软绸一般铺了半个塌面。
些许碎发从他的额间滑落,挡在眼前,给他精致的脸添了一丝随意和慵懒。
因为他眼上蒙着药巾本就什么也看不见,温世敏也不怕头发戳到顾敬之的眼睛,便任由那发丝垂着,甚至从后面又捞了一缕过来,将发尾送到顾敬之交叠的手心里。
顾敬之知道温世敏就在他身边,忍了又忍等着人走,结果忽然手里被塞了一缕头发,摸了摸似乎是自己的,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偏不想遂了温世敏的意愿,挪着手指把那缕头发撇了过去。
温世敏一声不吭的又把那缕头发塞到了他的手中。
······
温世敏到底想干什么······
顾敬之烦不胜烦,皱着眉再次把头发挪出去,然后立刻十指交握成抱拳之态,虽然握不紧,但温世敏再想把头发塞进去也没那么容易。
在温世敏第三次捏起那缕头发的时候,一旁的宫人也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温大人,侍君午间休憩的时间已经开始了,您看······”
温世敏当然知道顾敬之该睡午觉了,但是那缕头发放在顾敬之手里会让他看起来更好看,现在不仅没有把头发摆好,反而让顾敬之把手给握起来了,还不如刚刚的姿态看起来自然优雅。
美人卧榻本是一副美景,他现在却看的浑身难受。
人万万不可太贪心啊,刚刚怎么就以为顾敬之会乖乖听话呢······温世敏软声软气的跟顾敬之打商量:“小敬奴,你把手松开,我就不玩你头发了,怎么样?”
顾敬之一动不动。
“把手松开就行,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是不松······”温世敏握着那一缕头发扯了扯:“我就拿你的头发戳你鼻孔了,我猜你没有被人这么戳过吧,我事先告诉你这戳鼻孔的滋味一般人都受不了,定会痒的你打喷嚏,你不会真的想试试吧······”
周围的宫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温世敏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旁边的孙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情沉重,他忽然觉得皇帝是否过于信任这个有些不靠谱的温大人了,若是把侍君全权交给惜华殿调教说不定更稳妥······
顾敬之听的眉心紧锁,他只觉得温世敏心狠手辣,却没想到这人也会这么烦人,吵吵闹闹的像是一个小孩子,竟为了一缕头发在他耳边嘟嘟囔囔。
他实在是不想听他啰嗦,迅速松开了手指,温世敏这才罢休。
温世敏还是把那缕头发摆在了顾敬之的手边。
他又让人把院子里的菊花搬了几盆过来,软塌两边都放了竖直的花架,摆上开的正好的雪青菊,顾敬之头边的地上又摆了两盆墨青,颜色都不是非常艳丽的,只是作为衬托给这幅美景添些意趣,最美的花依然是开在软塌上的那朵绝艳之花。
俊美的青年身姿舒展着躺在软塌上,即使蒙着眼睛也不掩其风华,口中抿着雪白的软巾更衬的他的脸庞娇弱可人,薄毯盖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其身姿曲线,特别是腰窝那一点凹陷就让人浮想联翩。
他手脚都被链子锁着,睡姿却极为乖巧,像是被养熟了的家雀,不再向往自由的世界,戴着链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乖乖被主人养着。
温世敏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只恨白尘音没有在这里,否则定然能画出一副精美绝伦的美人小憩图出来。
他一向不爱午睡,用了午饭就坐在桌子边,一边赏景一边品着新制的菊花茶,倒也怡然自得。
顾敬之躺在榻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菊花的香味十分淡雅,甚至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他虽然喜甜,但菊花乃高洁之花,他并不讨厌这种味道。
温世敏就在身边,顾敬之以为自己不可能睡得着,但周身的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当,脖子上的项圈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难受,他的身体终究是被调教过的,很快就适应了脖子上轻微的压迫感。
身体虽然被锁着,但是他的手脚都摆放的十分舒服,只要不移动身体他便感觉不到自己正在被束缚着。
口中的软巾也是刚换过的,妥帖的贴着舌面,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异样。
两穴也稳稳的含着温热的药玉,缓缓的吮着,正好可以消解他体内不安分的情欲。
没有人触摸他的身体,周围安安静静,只有窗外偶尔有落叶的声音传来,就好像他只是躺在家中小睡,竟让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他的意识慢慢沉入了花香中,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温世敏确定顾敬之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把摆在顾敬之旁边的香炉盖了起来,袅袅白烟瞬间截断。
他知道顾敬之不累到极点是很难睡着的,提前准备了迷香,但他没有让顾敬之知道。
每次都用迷香让顾敬之入睡终究是讨巧的办法,要想让顾敬之彻底习惯为奴的生活,就要从细枝末节开始,让他以为自己对这些东西并不抗拒。綆多?芠錆联系???四柒依妻?二陆?⑴
比如说被捆着入睡这件事,顾敬之内心定然是十分不愿的,但若是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睡着,时间久了他就不会对这种方式太过排斥,慢慢的就可以将迷香减量,总有一天不用迷香顾敬之不用闻着迷香也能这样入睡,甚至就算被人看着作为观赏物也不会觉得别扭。
顾敬之只有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才能真正的变成一个奴隶。
刚刚在顾敬之身边摆菊花也不单单是为了造景,更是为了遮盖迷香的味道。
温世敏又让人将一层颜色极淡的轻纱铺在顾敬之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轻纱之下。
中午的太阳烈,他怕阳光晒伤了顾敬之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想帮他挡挡光好让他睡的安稳一些。
顾敬之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但这种朦胧的感觉反而让他像是一件珍贵的收藏品,等着他的主人将轻纱揭开,将他握于掌中细细把玩。
温世敏就这么看了半个时辰,目光贴着那层薄纱将顾敬之从头抚摸到脚,一遍又一遍,直到宫人过来提醒依旧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让人把轻纱去了,把顾敬之脚上的链子解下,将他从榻上抱起。
顾敬之还被迷香残留的药性影响,虽然知道自己被人挪动,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无法彻底清醒。
直到一股刺痛从舌面传来,顾敬之疼的身子猛的一颤,脑中迷雾彻底消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舌尖被人用利器穿透。
一股淡淡的血气在他的口中蔓延。
身体已经被束缚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活动,他的舌头中断被什么东西夹着,想要把舌头收回去也不行,只能被迫伸着舌头,被捏着舌尖穿了孔。
紧接着便是熟悉的药味,舌尖一片清凉,有人在给他上药。
一根细针一样的东西穿过他舌头上刚被打穿的孔洞,似乎是裹了药的,每一次细针穿过的时候顾敬之便觉得嘴里的药味更浓一些,而舌头上的刺痛也越来越轻,他不知道自己是痛的习惯了还是药膏确实发挥了作用,渐渐的舌头被针尖穿过也只剩下的了轻微的刺痛,不再像刚刚那般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