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的眼睫颤了颤,明显是听到了他的话,但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你不该那么做。”白尘音抚摸着顾敬之的脸颊,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喃喃说道:“你明明知道你的性命并不只关乎你一个人,再忍一忍吧。。”
顾敬之不知道白尘音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明明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深,能见到自己,白尘音明显是萧容景的心腹了,他跟自己多说这些,难道是因为萧容景的吩咐吗?
温世敏看到顾敬之睁开了眼睛,但是那眼神明显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人像是看着敌人,用看着敌人一样的眼光充满戒备的看着他,对他刚刚的话丝毫不领情。
温世敏提了一桶热水,将顾敬之身上的衣服脱下,给他简单的擦了擦身,然后将他被浊液粘满的手放在水里洗了洗,看着那再次被浸湿的手指,有些头疼的说道:“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又要给你换链子了,敬奴,这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为了你自己的手,你今天就忍一忍吧。”
温世敏拿出绳子就要将顾敬之捆起来,白尘音伸手拦住他问道:“他没有力气了,不用再捆了吧。”
温世敏嗤笑一声:“你觉得他在被我们清理口腔的时候不挣扎就是一点也动不了了吗?那他只是不想动而已,换链子的疼痛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一会儿但凡他有一点力气都会忍不住挣扎的,我若不把它捆起来,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我来当他的绳子。”温世敏坐在床头,将顾敬之的上半身往上扶了扶,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用胳膊按在他的胸前说道:“开始吧。”
温世敏看着白尘音都已经摆好了姿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绳子。
白尘音不喜欢玩小倌,温世敏只以为对方并不好男风,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小子是嘴太挑一般的看不上而已,面对顾敬之这样的极品奴隶也是把持不住的。
什么叫当他的绳子?他只是想抱一抱顾敬之才这么说的吧。
温世敏先是将顾敬之手指两端固定链条的固定卡扣一一取下来,然后捏着顾敬之小指上外侧的一个旋钮慢慢扯着往外拉。
链子的另一端拴着一根粗粗的棉线,那棉线会在链子离开顾敬之的手指之后代替,过一会儿等棉线将指缝里的水气吸干之后,再换上新的链子即可。
链条全部抽离之后,顾敬之的手就被棉线连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被操纵的玩偶一样,没有了方才的精致,到更显一些淫靡的气息。
一根棉线并不能完全将顾敬之手指骨缝里的水气吸干,那棉线长度有好几丈,温世敏慢慢的抽着,粗糙的棉线不断的从顾敬之的指尖穿过,摩擦着指尖的血肉。
此时被白尘音抱在怀里的人逐渐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手乱晃着想要离开温世敏的掌控,但是却被白尘一把握住了手腕,将他的手死死地固定在原地,一分一豪都动弹不得。
“想挣扎就挣扎,想叫就叫出来,没关系的,我会按着你。”白尘音看着顾敬之腾出了一头冷汗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太忍着。”
白尘音的话让顾敬之有一种对方在关心自己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曾经萧容景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看似柔情似水,但是做出的事情却他痛苦不堪。
就像现在白尘音这样,控制着他的身体,嘴上却说的好听,好像一切都是为他好一样,这让他挣扎的时候反而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原来白尘音跟萧荣景和温世敏并没有什么不同······疼痛让顾敬之的神志渐渐模糊,他几乎看不清眼前两人都脸。
漫长的换链子时间终于过去,顾敬之的手指重新变得干燥,新换的链条闪着莹莹亮色,他的手又变成了精美的工艺品。
“若敬奴接客,这双手少不得要被客人玩的,难道他每天都要换?”
温世敏想了想说道:“陛下的命令,即使是我也无法不遵从,这也是敬奴自己选择的路,疼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白尘音叹了一口气,看着顾敬之的眼白上翻,似乎像是又要晕过去,抬手按在了他的胸口,缓缓地渡入了温和的内力。
随着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入顾敬之的身体,他略显微弱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频率,悠长而缓慢。
他的脸色也不再像刚刚那样苍白,看起来红润了许多,经过两人的打理,顾敬之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些生命的活力。
“让敬奴在你这里修养几天。”白尘音毫不客气的说道。
温世敏坐在床的另一边,玩着自己受伤的玉扳指,说道:“我倒是不在乎他在这里住多久,但是你应该知道,陛下把他放到这里不是让他来享受的。”
白尘音:“敬奴的身体必须要好好修养,陛下那边我去解释。”
“陛下最近心情不好,你若是不怕触霉头就去说吧······”温世敏看了白尘音,眼神逐渐变得玩味:“这么心疼敬奴,喜欢他?”
“谁会不喜欢他呢?”白尘音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他按在顾敬之胸口的手微微发烫,声音坦诚:“任何见过敬奴的人都会被他所吸引,就连陛下也一样,在下凡夫俗子,当然也不例外。”
第091章 | 86 顾敬之僵着身子坐在白尘音的大腿上
顾敬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除了指尖的痛楚,还有来自心口的一股暖意。
唤醒他的是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屏风旁边梅花的香味,而是若有若无菊花香,清新淡雅,跟这个装饰奢华的房间有些不相称。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淡青色的色的纱帐,床的两边一左一右立着两座高大的烛台,每一个烛台上都有好几根蜡烛,明亮的光线把屋子里照的恍如白日。
若非顾敬之看到了窗外的月亮,他差点以为现在依然是白天。
明亮的烛光让他感到安心,这种不用受折磨的时间对他来说十分珍贵,顾敬之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在淡雅的菊花香味中,他透过薄薄的纱帐,看着窗外的一弯明月。
他曾读过一些悲天悯人的诗句,那些诗人在人生的低谷中挣扎时,将心中的悲愤化为诗词,流传千古。
少不知事时,他仿照着写过类似的诗,却空有哀怨却并无深意。
他知自己阅历太浅,那时想着,若是年岁长一些,经历了一些风雨,可能就会有其他感悟,也不一定就写不出那样的名句。
而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竟然会觉得安慰的生活有些乏味。
当真正走进雨中才体会到刺骨寒凉,深处无底深渊,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面对皎洁明月,他写不出千古名句,只有无言。
只有真正的才学大儒才能在困境中将悲愤化为诗句,面对腥风血雨傲然不屈。
但他却倒了风雨中,跌在泥地里,爬不起来了。
身体虚弱不堪,心中空空如也,他失去了身体,连灵魂也在飘散。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敬奴还是顾敬之······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被子也因此而变得发潮,贴在他的身上,闷的他难受。
之前他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而自从开始喝药之后,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爱出汗了。
月光在窗棂上移了半寸,顾敬之就这么看了许久,直到身体以为潮湿的被褥无意识的挣动了一下,他才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有被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