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承影一下子就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心有灵犀,他示意着云初把别在衣服上的麦摘下去,至少他接下来要说的可不是什么能在镜头面前大肆宣扬的事情。
两个人摘掉了麦,又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拍摄区,虽然有注意到的人,但相对于热闹的主拍摄区,并没有人多想,只有沈棠看着女孩主动离开的背影,如果她主动走,那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开口或阻拦。
真是……无能。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神情晦暗不明。
“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想法的。”
承影与她碰杯,他们现在站在二楼外面的台子上面,晚风吹拂,说过的话也被裹在风中悄无声息地带走直至消散。
“我有和你说过我的故乡吗,云初?”
他理解那一份乡愁,就像他读的出云初的表情,那种与眼前的繁华格格不入的寂寥感,要怎么接受与记忆背道而驰的现实,他看着云初,忽然感觉这只小奶牛其实不止有出奶这点上吸引他。
那不就成见色起意了吗,他才不是,他与云初臭味相投……呃,两情相悦?好像不算,总之想的事情能对到一块去,他喝了一口杯中液体,感觉因为回忆思考而引发的头疼又轻了一些。
“不过土豆我没吃过,我那是星兽泛滥区,没什么作物,只有肉管够。”
有作为垃圾场的处理区,自然也有开发区与野蛮区中间的缓冲带,他看着云初的眼睛亮起来,毕竟他可没说谎,乡愁总能引起共鸣,两个荒星上走出的人在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其实有着相似的哀愁,在繁华褪去后,都会想起那个在故乡刻苦却又自由的自己。
“你在思念什么呢。”
承影问到。
两个异地老乡的共鸣
忽然想到原篇和星际的一些微小差别,如果说原篇是“为了达成大家都不会受伤的结局而主动分散感情爱其他人”,那星际篇其实是“遇到了很多灵魂可以共鸣的人,彼此分享着爱”,还是小奶牛太少压力了(确信
第0602章猛男落泪
衣服被拉开一小部分,只能勉强露出肩膀。
总有人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云初察觉到了肩膀上的痛意,忍不住倒吸气,至少没有出血,她模模糊糊的想,她对于痛的感知很早就被拉到了很高的阈值,所以如果不到出血的程度,她就不会有太多感觉,当然她还是不理解他们为什么热衷于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莫名的,云初有了个有趣的想法。
“还不满足?”云初说的话没带怒意或者任何不好的情绪,但话语透露出的本意让承影浑身血液都凝固,如坠冰窟。
“这里,”她握着他的手掌摸到了小腹的位置,“一条伤口,你明明已经留下过痕迹。”
所以,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的咬我呢。
估计只能骗到承影,云初想,如果和周胤说这些,他只会肉眼可见的更兴奋起来,并问她是不是允许他留下更多痕迹,仿佛这些痕迹不是他们敌对时要取命的伤痕,而是爱意的证明,云初不理解这种想法,但是周胤身上也有她留下的痕迹,他看起来也很享受,所以云初觉得你开心就好。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多有趣啊云初,”他曾经抚摸着她腰侧的伤口,“我在那时多想把你彻底杀死,又想看到你究竟会走到哪里。”
而他现在,却接受不了任何云初会死的可能,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下。
“我……”
承影嘴损又一根筋,对错在常年沉睡的剑灵眼中如此简单,那如果是他自己做了错事呢,他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但更加卑劣的是,他依旧想恬不知耻地跟在云初身边,缠着她,上了她,他对自己说,云初是他的主人,他们在一起天经地义。
有水落在了云初脸上,她惊讶的抬起头,却没捕捉到承影的脸庞,动作不算粗鲁但很急切地扒她衣服,云初甚至怀疑刚刚落在她脸上的会不会不是泪水而是口水什么的……很快她就不再纠结这些,因为承影把脸庞贴在小腹上时,她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湿润感。
“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泪水不该蹭到云初身上,但眼泪又怎么能够人为控制,他垂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讽刺。
她明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时他硬插进来,靠着血契的关系再也无法分离,而让承影感到悲哀的是,他从未后悔这么做,哪怕这看起来是自说自话的逼迫。
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他有一点想吐,又想说很多话,他想说主人对不起我犯了错,想说主人你原谅我我听你的话,还想说主人你疼疼我,我不能没有主人,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在一片黑暗中,有双温暖的手捧起他的脸颊,也捧起了他敏感又脆弱的心脏。
“真哭了啊?”
云初坐起身,被人沾了满身泪水的感觉不是很好,她看着男人像是脱力般瘫在地上,躺着时没感觉出来,坐起来后就发现对方几乎把重心压到她身上,她捧着承影脸颊,动作让她想起一些被主人捧起脸颊的小狗狗。
云初没什么值得恨或者怪的,该想开的早就想开了,她现在更纠结的是这几位的心理和想法她偶尔会不理解,这种恋爱关系真的可以吗。承影这反应也着实吓人,说哭就哭,或者说她其实误打误撞戳到了对方的心结,就像‘和我男朋友说起xxx他就会生气’,承影是和他说起有关那晚的事就会崩溃。
是的,崩溃,云初看着他眼泪鼻涕一把的样子,默默掏出了手帕。
“承影,自己擦干净。”
表情包,两只小黑鸟,扭着脖子去看,真哭了啊.jpg
第0603章花
最后两个人都没了旖旎心思,云初一直在想承影会不会把鼻涕蹭在她衣服上,承影靠在她肩膀上,哭透了一条手帕,又不敢出声,她甚至怕承影把自己憋死。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云初尝试去安慰他,“喜怒哀乐皆为情感,哀情上头,哭出来也是一种释放……呃……”
擤鼻涕的声音让云初把话咽了回去,她闷闷留下一句你去把帕子洗干净,身边人终于缓过来一些,她看着对方肿起来的鼻头眼眶,实在想象不出来如果承影大哭出声,究竟该是多么折磨人的景象。
她承认起了一些逗趣心思,但对方反应太激烈也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大不了她以后不拿这些事来逗他,多逗几次赖提高阈值的理论在云初这里不适用,难过的事情就要被后来或平淡或快活的记忆覆盖,人总不能一直揪着过去的荣光或苦痛不放手,她走出来了,其他人呢。
“抱歉。”承影闷声说着,“我会洗……先让我靠一会。”
这是他难得的坦诚时候,于是云初也很配合的坐在地上,直到承影打了个哈欠,哭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他现在完全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其实这次哭的很突然,承影自己也明白,他上次哭成这样还是云初说不要他,那时候云初至少能理解他在哭什么,而现在他只是隐约触及自己可能被抛弃的这一点想法,就忍不住想要倾尽一切地捉住对方想要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