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姨娘莫怕。”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笑声也连带着震动着她的胸腔,“不会让您出事的。”
所以无论你在叫谁,最后能帮助你的只有我,我是你的苦难,你的救赎……为什么你的世界不能只有我。
最后两个人还是落在了地面上,云初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吹的有些发硬,忍不住揉了两把脸颊,少年的手也主动摸了上来,却只用指尖一触即离,她就算想躲开,也显得有些小题大做毕竟人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根本没有多做什么。
最后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尝试着释放灵气去感受周围环境,只是效果并不明显,最后还是靠鼻子才闻出来这里大概是片森林,风中有那种草木的香气,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摸索着想去找根木棍,摸索着走路真的不太方便……
只是她抬起手时,才发现少年一直在握着她的手掌没放开,察觉到她有松手的打算,他收紧力道,反而握的更紧了些。
“姨娘……”他的声音近在身侧,云初莫名从其中品出了阴恻意味,“有什么事吗?”
嗯,怎么不算有事呢。
云初挣了两下,没挣脱开,相对的就是少年的手掌越握越紧,用着要把她手指握碎的力度,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手上被施加的压力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更加用力的握着。
“你松手。”
手被整个握住不好使力,云初只能先低头,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自然就意识不到手上的痛反映在脸上时的皱眉表情,也意识不到身边的人眼睛莫名亮起来,然后几乎执念般要看她因为吃痛而露出更多的表情。
“原来如此。”
周胤手松的干脆,但是目光却还是紧紧锁定在少女身上,像是一条暗处窥视猎物的蛇,他无意识向前走着把少女囚在自己手臂圈出来的一块地方,声音也无法再掩饰,魔性的诱哄感几乎压抑不住。
“对,姨娘,想要我做什么就要直接说出口……说出来,说出来……我会帮你做任何事的……”
少女侧过头,紧闭的双眸也不知何时被抚平眉头,转而变得平静无澜,即使闭着眼睛,周胤也莫名有一种感觉她在‘看’着他,透过这层过去的表皮,看他内在的本质。
“我有机会出去吗?”她只是问道。
幻境中的少年,果然还是和周胤本身有些区别,虽然他们严格意义上只能算是一个人的两个不同阶段,但是云初听得出差别少年对人间还有着幻想,一腔热血也无法掩盖,喜欢看侠客小说,也有着要在人间闯出一片名堂的愿望,这些而都在周胤身上几乎无法看到正义,热情,又或者是豪情壮志,都无法与现在的他联系起来。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面前的少年……又或者是魔尊大概不会给她答案,他摸着下巴似乎正在思考,然后琢磨出了什么,她没感觉到靠近的鼻息,不似人的分叉舌尖却舔在她的耳垂上,冰冷得又如冷汗般黏腻。
“嗯,也许很快。”他答。
他好说话的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她似乎在思考着此话的真伪,他的声音忽远忽近,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再远就会显得生疏,再近又会显得暧昧,他笑意难掩,抬手再次蹭过她的脸庞。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周胤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陪着他从天际坠落的经历,或者说他也从来没想象过从九重天上掉下来时,身边还带着一个人的情况,自然就无法再继续想象出未来。
所以不是早就意识到了吗。
意识到那个自私又懦弱的女人从来不会选择自己的事实。
他像是在问少女,又像是在问自己,然后他想到,最开始的想法,其实是想让她体验一下自己经历过的过去,想让她跌入尘泥,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但是当她的手交给了他,当她与自己在天际向下坠落,当她的心跳因为呼啸的风声而在怀中失衡。
他居然难得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所以周胤不想再折磨她了……一次性全体验完实在是不够让人刻骨铭心留着下次便好。
他的手一路向下,摸到了她的细弱脖颈,一用力,就会让她当场丧命的脆弱地方,就如此坦诚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该醒了,初初。”
蛇蛇:呜呜我好心疼好爱你所以初初你让我分批次折磨一下吧
唉感觉蛇哥不是很变态呀……(初初:饶了我吧!)不行,我得努力让大家意识到这人脑子确实有点毛病.jpg
296|亲一嘴血味
“……嗯?”
这是轮到沉冉给白月光送饭的一天,也是她实施计划的第一天,然后,她就听到白月光发出了疑惑的轻哼声音。
不骗人,她当场就开始冒冷汗了,难道真的要她为白月光做牛做马捐眼睛捐器官,才能走上剧情吗……她想先下手为强,死掉的白月光才是最好的的白月光。
那天白月光是跟少主在一张床上醒来的,然后白月光就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少主踹下了床,刚从梦里醒来的男人没反应过来,穿着白袍坐在地上迷糊的样子难得少了许多侵略气息。
“……啧。”
把人踹下床完全是本能反应,云初抓了抓头发,睡了好几天的大脑没清醒过来还在隐隐作痛,努力回忆着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被这条蛇咬了一口,现在自己应该身处魔界……她自然可以杀出一条离开的路,但是很不幸,她看不见,也找不到路。
猝不及防地被掐住脸颊,她毫无准备的抬起头,然后被啃上了嘴唇,比起接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对方频繁咬着她的下唇,另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以吞吃入腹的气势在啃她。
云初的意识在某一刻忽然变得迷乱,触觉变得敏感,每一次的啃咬也从疼痛逐渐变成了喘息的情欲,勾引着她就此沉溺下去,她好像变成了海浪中无依的小船,只有……只有抱住他,才能……
她怎么了。
云初狠狠掐自己的手掌,才保持着几分清醒,才察觉到口中湿滑的触感,周胤抽出舌尖,笑出气音,然后用明显更尖锐的两颗牙齿去磨她。
“别咬,”他话语也说得模糊,“不然孤也咬你……你要继续睡下去吗?”
他没有在开玩笑,尖锐的牙齿几乎就要刺入皮肉,少女下意识松懈了即将咬住对方舌头的力道,但依旧在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灵气也不自觉地外泄,柔和的灵力刮在魔修身上就是锋利的刀,但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身上被刮出来的出血伤口,转而也尽情的释放着魔气,两股永远不可能交汇的灵力尽数被所有者打在了对方身上,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低头一看,两个人都变成了血人,说不清都有谁的血。
周胤感觉到痛,又满足的轻叹出声。
但是云初的灵力还是略逊一筹她实在太年轻,清流宗又不是个主修内力的宗门,所以看起来还是她身上的伤口更多一些,他看见有一道伤口正巧落在她的额头上,血丝顺着脸侧流下来落在眼角,落在她朦胧的眼底,像是一道诱人的线,勾引他凑近去细细观赏。
周胤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凑上去亲她的眼角舔过血珠,却又在抽离时迟疑,轻吻又落在了她的眼睑,这里将不会再倒映出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只是他好不容易对此感到烦躁,就被云初一个用力拉近,然后她后仰,再一个头槌怼到了他的脸上,两个人额头估计都肿了一大块,周胤鼻腔内也泛起热意,现在呼吸间都沾染着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