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必在意。”他说。

64282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忽然严肃起来,教育他几句身体总是自己的,要是不处理好冬天会疼,真出门给他去翻药膏了,这让几分钟前刚做出“放弃吧她不可能再吃你一次装可怜的模样了”这个判断的自己像个小丑。

“你不了解她。”

澈溪像是在对它说,也像是在对着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这一段前世记忆的主人说,你怎么可能了解她呢,恶毒的算计了所有人的狼王,怎么可能相信世界上还会有那么一份不求回报的平凡善意落在了自己头上。

云初在担心他被赶出去后真的无家可归。人间对妖族反应毁誉参半,捉妖道具也不乏上古神器,要说云初有多喜欢他或者顾及旧情也称不上,但是为了避免沦落至未知的可能危及生命的险境,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少年坐在了更高的位置上,妖族没有那么多讲究,你武力高强把所有人都打服了一遍,自然就会被奉上妖王的位置,只是少年开始感到迷茫,他现在已经吃穿不愁,再也不会因为饥饿拼搏,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原因。

因为你爱我啊。

天道之子凑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说着,动作中似乎带了小女孩的娇意,但是少年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点了点头,不然这人又要缠着自己,他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才把所有妖都赶了出去,但这个举动似乎被天道之子误会了什么,手里抱着一套衣服就凑了过来。

“快,你试试合不合身!”

他不需要太多衣服,少年想,他是一头狼,冷了可以变回原型,为什么要给他做这么多衣服呢,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眼神,天道之子顿了顿,她的所有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少年很清楚的看见天道之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才对他温温柔柔的笑出来。

因为我关心你,所以想给你穿各式各样的衣服呀。

到了现在,脑海中也有这么一个叫系统的东西时,澈溪才明白那时候的天道之子大概也是为了所谓的好感度,才要锲而不舍地给他送衣服穿,而在送了几次衣服发现他的好感条没有变动后,也没有再送他衣服。

他不需要很华丽,很高贵的衣服。

当初的少年脱下身上原本的服装,身上的冻伤没有及时医治,到最后落在身上就会变成一块又一块溃烂的伤口,而他穿着华贵的服饰坐在高位,把那些化脓的,溃疡的伤口全部掩盖在了下面,现在想起来,也只剩下了浓浓的讽刺。

而现在,他看着少女低垂眉眼,温热的手上上暖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了自己的皮肤上,明明药膏涂抹后泛着丝丝凉气,但他就是感觉很热,热的心脏都快要烧起来。

这两日主动让给少年的身体掌控的权利,似乎又陷入了动摇的地步,云初,云,初……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

他握紧手掌,那暗藏心机的话语从来都是少年的偏爱,而此时,云初发现澈溪虽然身子有些颤抖,却难得的没跟她煮茶,只是接过了她手上的药膏,说前面可以他自己动手抹匀,乖的简直像是变了个性子。

“行,我出趟门,大概下午能回来……你出门走走可以,但是最好不要走得太远。”

她今天要给阿青去送饭,顺便把荷包一起带去,所以才交代了两句,而转身出去时,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在身后翻涌,云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澈溪却把帷幔放了下去,层层叠叠,让她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了。

而那股强大的灵力,也在云初回头的一瞬间无影无踪,像是身体里的两个人面对她时达成的共识。

无论怎么互相争斗,都不能让她费心费神。

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云初拎起自己的饭盒,阿青本体是树妖,对人来说开始逐渐变得闷热的天气对他来说却是刚好,气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即使知道阿青并没有体弱之类的毛病,看到阿青气色变好还是让云初高兴起来,连带着今天的饭都多做了些。

只是来到了衙门口时,云初的脚步有些迟疑的慢了下来。

咋围着这么多人呢。

小狼崽记忆错乱这毛病还没来得及痊愈呢,前世大反派就开始也对自家姐姐动心思了

溪贵妃:我茶死你!

阿青毕竟是植物成精,夏天那种大日头的天气他老喜欢了……关键是还晒不黑,可恶啊(?ò?ó)

209|要去给阿青送饭,结果门口遇见事了(下)

至少这大娘边哭边说词,云初只挤进去听了几句,顺带着问了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了解了事情原委,大娘见人越来越多,眼泪掉的跟不要钱一样,张嘴就是抑扬顿挫的哭嚎声。

“我苦命的儿啊”

但是任凭她在这里哭嚎,却鲜少有人上前劝阻或安慰,这倒不是京城居民冷血无情,云初了解了情况,老太怀中哼唧唧的人是昨日堂审的原告,昨日去酒楼吃酒,结果喝的脑子不清醒,斗殴闹事把别人打了。

原本就是个关监狱蹲大牢的事,结果听说那新上任的新官听完之后大笔一挥做出判决,既然他打了人还把人打进医馆了,他也不是什么邪恶之人,也给这人打进医馆就成,一报还一报。

本来只用蹲局子的男人多受了一场皮肉之苦,当天放回家就起不来了,他母亲觉得是大理寺把人打坏了,于是在门前上演了这一出闹剧。

“刘老太怀中的是远近闻名的二流子!”有人看云初似懂非懂的模样,小声提点着他,“但他也是秦王养的小厮,昨日去酒楼吃酒,把陈员外家的二公子给打了,差点闹出人命来!”

也因为刘二流子横行霸道惯了,在场有不少人都被他惹过,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上前沾一身腥,和她聊天的人看她手上的饭盒,问了一句来给自家夫君送饭啊。

“是啊,他和我念叨了好几天呢。”云初没多解释,这人和她讲了不少前因后果,云初笑了一下,没心情再继续看热闹,打了招呼就从后面绕进了大理寺,刚踏过门槛,怀中就闯入了一缕熟悉的香气,她下意识回抱住人,被阿青抱起来转了两圈,才又放在了地面上。

“小道长。”

阿青把人抱在怀里安心的蹭了两下,也不管周围人或震惊或疑惑的目光,他从今早就开始期待中午可以见到小道长,终于让他等到了,而更让他开心的是,小道长手中除了拿着饭盒,还有他前两日说的荷包,她把那个小小荷包举起来垂挂在脸侧,微有肉的脸颊和微鼓起来的小荷包,说不清是哪个更让阿青上手蹂躏。

“好啦,外面好晒,”云初看阿青又要激动的上前抱住她,再搂搂抱抱下去那就别想吃饭了,“我们先进去,边吃饭边说好吗?”

“好。”

阿青不会拒绝云初的任何一个提议,他抬起手,自然地牵起云初的手往里面走,路上还会遇见些人,都会恭敬的叫他一声云大人,看见他身后牵着的云初时,表情又会变得精彩起来。

“那个……就是云大人的娘子?”

“对,就是她!听说她天生神力又为人豪迈,之前云大人要被请去喝花酒,虽然云大人最后推拒掉了,但听说云娘子那天徒手拔了院内粗树,怕是云大人敢答应,云娘子就要把树干往云大人身上招呼了!”

“啊?但是云娘子看这细胳膊细腿……诶呦,那腰比我家的那位看着还要软啊!”

“还敢看,你不要命啦!人不可貌相听没听说过!待会小心云大人把你派去打扫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