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幸存的乘客要去停靠站登记个人信息和做笔录,期间不乏情绪激动的,有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失心疯还是太激动,竟是指着云初骂她杀人魔。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被几个军人拦着,女人肯定要扑上来抓花她的脸,“如果不是你开枪!变异种又怎么会发现我们这边!”
啊?可是光能手枪不是没声的吗。
云初阵阵疑惑,倒是缓过来劲的管家伸手把她拉进里面,给她披上了一层毛毯。
“她在指责我吗?”云初有些疑惑不解,“我们这节车厢好像只有我在对抗大白牙……”
变异种所有机能都是顶级,却唯独对声音很敏感,由于长相恐怖,尖叫声也就成为了他们攻击目标时的寻找依据,管家眸光一闪,和她说不必在意。
“做完笔录,小姐还是快回去吧……家主也等得着急得很。”
虽然很想问她的枪法从哪学的,但是管家一想,云初为了自己活下去,应该是学会了基本的枪支使用,一时间,居然有了几分心酸。
首都的大小姐虽然也有射靶的训练或爱好,但真正敢上战场杀敌的,又能有几个呢。
而在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男人掏着耳朵,有几分烦躁的从车厢里走出来。
变异种好少,没杀够没杀爽……好想继续……
身边的副官一看就知道自家长官这是又要犯病的征兆杀敌无情,又享受杀戮,到最后只能靠药物来控制自己的杀虐欲望,让其不会对人类出手,结果出门正好赶上了骂骂咧咧,男人身形一顿,只是副官抬起手去拿药的功夫,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就已经一斩而下,断了女人的半根手臂。
你妈的,终于不吵吵了。
烦躁的男人双目赤红,苦涩的药丸囫囵吞下,距离生效还有一段时间,为了让自己不再伤害到别人,他强撑着挥开副官,想要回车站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把自己锁起来,至少得冷静下来……
又想起车厢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在他一路砍瓜切枣杀过去时还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女孩握枪的姿势很标准准星也不差,应该是专门练过的,在被他拯救之前,靠自己就至少解决了五只变异体。车厢太黑,他不记得女孩的样貌,但却记得一句轻轻的,带着笑意的话语,尾音带着少女娇俏的上扬,她在对自己笑着说谢谢,听起来年龄不大。
而更尴尬的是,他光是听声,就给自己听成了车厢硬汉,还好女孩没注意到,跟着幸存人员一起下车,给他留了些让自己变回体面的时间。
他感慨着自己是不是上战场的次数太多,给自己神经上错位了,结果一推开车站的门,里面座位上的人应声回头,是一双漂亮深邃的蓝色眼睛,而与此同时她擦干净了身上的变异种的液体,原本的味道也逐渐显露出来。
他闻到了一股奶香。
于是,车厢硬汉变成了休息室硬汉。
睡觉睡到一半想起来自己还没更新连忙爬起来发点东西……红豆泥斯米马赛(/_\)最近天气好热大家小心中暑啊,本人已经被热到头晕眼花了……
206|绣荷包
云初在知道阿青有了职位调动时,其实是忧思大过了疑惑,她的爱人原本就是个编撰书籍,偶尔记录两笔朝堂之上王与朝臣的交流的笔墨纸官,别人看来可能会觉得一眼就望到了头,但是当初两个人对这位置都满意得很,阿青本就是喜欢读书的人,而云初也不希望他牵扯上麻烦事,人间热闹,但她的夫君心思纯良又行为坦荡,若是被有心之人算计,她怕误伤了阿青的纯澈之心。
阿青这种至纯至善之人,让他离开那个清闲位子独自去官场沉浮,岂不是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云初越想越不放心,再一次整理好了阿青本来就平整的衣领,又交代了一遍。
“如果别人丢给你棘手的事,没必要硬要去应下,你不欠他们的。”
说来也有些地狱笑话,她昨天刚顺着墙门把刺客拎着领子扔过去,狠话也放完了寻思着以后也见不着,结果阿青昨天躺在床上,说他第二天就要去衙门报道,不用拿惊堂木拍板审人,王看他老好人的样子怕他压不住场面,特地为他创了一个新职位,和原来的职位还有几分联系。
简单地说,就是人在这边审,他在旁边记,最后判出来个结果,判生判死他一个人说的算。
这不明摆着要阿青去得罪人吗!
云初想起之前听说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不苟言笑的样子,把阿青放在他们中间,那不是羊入狼群明摆着让人欺负他吗,她越想越觉得不合理,甚至要拉住阿青的手臂,问他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
“小道长,”阿青现在只剩无奈,但被人牵挂的感觉又美好地让他笑出来,伸出手臂抱了一下云初,“你有些忧思过虑了……别担心,你在家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话语顿了一下,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又低头与她视线交汇,彼此眼中是相似的爱意坦荡。
“我想要一个荷包,”阿青虽然说的像是讨要,话语中却并无逼迫之意,“想让他们看见我夫人给我绣的荷包。”
“这好说啊,你等着,我过两天就能给你绣出来。”
云初的绣工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绣个荷包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可能没啥花样,她也没啥害羞心思,都老夫老妻,阿青要是真戴着她绣的荷包出门炫耀,云初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些想象不出来,但其实自己是不反感的,因为她就是很喜欢阿青啊。
不过阿青想的可不只是一个荷包的事情,他微笑着和云初打了招呼才出门,要关上院门时,回头似乎捕捉到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也不知道那人在暗处看了多久,小道长的绣工他是了解的,一缝起东西来就容易忘了时间,再加上她平时还要大打坐训练,虽然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些。
转身时,男人哪有刚刚柔情似水的模样,虽然称不上严肃,但也气质冷淡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长袍撩起上了马车。
他不懂王的意思,也没兴趣去揣测,到了一个新位置,他就去见见新同事,没什么值得更多在意的地方……不对。
阿青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一个一直没大注意的问题。
这两个职位的俸禄……是不是一样的啊。
回去之后又要被小道长说道了,阿青叹息着抚上额头,不过家里只要小道长懂管钱就好,反正夫妻间也是不分彼此……不过也听说他的一些同僚三妻四妾,钱财大事的决定权一般都要交与正妻定夺,明明这两件事没什么联系,但是阿青就是莫名的想了起来。
他最近还是太浮躁了些,手指上缠绕上了一株小藤,一边对自己说着不必在意那少年,一边又忍不住想着要不要在屋子外面种上些藤条把小道长保护起来,最好让她除了自己,不要再见到任何人……
手指忽然有了被勒紧的感觉,车厢中的男人回过神,低头看着手掌,一直以来擅长的温和笑容也忽然有些勉强。
怎么又冒出这种想法了。明明当初已经想好了吗,他的月亮不该被束缚着失去自由,即使因为月光会吸引来些除他以外的人,也不该把月亮……束于囚牢之中。
他崇拜的,信仰的,又以爱之名亵渎的……他唯一的月亮。
阿青好不容易开口跟她要点东西,云初不想耽搁,转身就要回房间找块布料,回头却正好撞上了一块坚硬胸膛,她没收着力道,鼻子撞得生疼,又心觉不对,她虽然远离宗门,但练功也是没停过的,怎么会被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接近而没有一丝察觉……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澈溪伸手扶着她手臂的动作也没注意,少年敛去疯狂情绪,主动松开了手,再抬眼时已经笑得开朗活泼。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的手指在身后绞弄,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模样,“就是,姐夫的衣服我穿了几天已经把线穿松了些,你要是最近忙,暂时不用帮我做新衣服了,我不着急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