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浪蝶涌向这位东方美人,连带着田阮被淹没。
田阮不想和贺兰斯扯上关系,奈何低头不见抬头见,贺兰斯总是主动坐到他身边,和他聊天打屁骂人。
贺兰斯:“那个死老外,以为自己多么有魅力,要不是看到他是教授的份上,我给他两拳。”
田阮:“……你干嘛到这里来?”
贺兰斯:“好玩啊。”
不久后,田阮懂得了贺兰斯的用意,在国内虽然他美,但不至于每天都有人不识趣地凑上来,国人还是比较腼腆的;而到了国外,尤其是法国,对视一眼都觉得你有意思,于是贺兰斯身边登时人山人海。
每当杜恨别来查房,脸上笑眯眯的,回去后就把贺兰斯往死里啪啪。
田阮也是不懂他们的情趣,只是在某一天去找杜恨别请教题目时,听到他房间的啪啪声,吓得撒腿就跑。
贺兰斯被啪得不能去上课,请假在家,正好田阮闲着,就和田阮斗嘴。
斗完了田阮,贺兰斯又去斗蛐蛐,斗鸡,斗狗,并画下它们的英勇姿态。
田阮:“……”
田阮:“妈妈你快看他!”
杜夫人温柔一笑:“小贺真是有活力,和你一样。”
田阮心想,在贺兰斯心里,我就和那鸡鸭蛐蛐没两样,气煞我也。
而虞惊墨来后,贺兰斯又和虞惊墨斗。
虞惊墨四两拨千斤:“你应该去斗牛。”
贺兰斯:“?”
然后贺兰斯为了画下牛的英勇身姿,真的跑去斗牛,被牛给创飞,断了一根肋骨,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里,是田阮耳根最清静的几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升华了。
不知不觉间,留学的生涯也即将结束,田阮给路秋焰写了在异国他乡的最后一封信。
“上一次给你写信,也是在秋天,那时桂花飘香。许久不曾联系,但我知道你安好,就放心了。我要回国了,在大西洋的彼岸写下这封信,这里没有桂花,只有银杏。”
“我曾经许愿你五年后回来,我在苏市大学两年,留学法国两年,忽然想把愿望缩短,回去就能见到你。”
“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没关系,我就这么一说。我很想念苏市的红枫,苏市的桂花,还有那个一切开始与结束的秋天。”
“我打算回去读研,已经保送,但我打算自己考。人生的路那么长,总要试试能不能走。就像你走过那么多条路,没有哪条是正确的,也没有哪条是错误的,都是途径的风景。风筝线握在你手里,你选择让蝴蝶风筝、老鹰风筝、或者普普通通的风筝去飞。”
“你羡慕别人的万家灯火,而我羡慕你的自由高飞。路秋焰,这里也有一盏灯火在等你。”
田阮给信夹上银杏树叶,让它飞过大西洋,抵达地球的另一端。
第219章 重逢 (二合一)灯火不灭,我必归来。……
“先生夫人, 欢迎回家。”管家携众佣人与保镖一齐恭迎庄园主人归来。
田阮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庄园,物是人也是, 仿佛从未变过, 还是旧时的光景。他不禁有些眼眶发热, 朗声笑道:“王叔,刘妈, 张姐,我回来了。”
刘妈扭过脸抹去眼泪, 笑道:“哎, 回来就好。”
在国外两年, 田阮对拥抱礼已经完全熟稔, 他大方自然地抱了抱刘妈、管家和张姐, 反倒把他们吓得不知所措。
田阮说:“刘妈,我要吃你做的糖粥和生煎,可想死我了。”在国外时吃的也不差,家里也有中餐厨子,但谁都做不出刘妈的味道。
他愿意称之为,家乡的味道。
刘妈笑出一脸褶皱:“知道夫人要回来, 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回国后, 田阮在家胡吃海喝、躺了三天, 把时差倒过来了,才悠哉地通知老朋友们。
汪玮奇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靠,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我去给你接机啊。”
田阮:“虞先生和我一起回来的。”
“出来喝一杯, 哥几个聚聚,本少爷包场。”汪玮奇财大气粗地说。
“我不喝酒。”田阮这几年没变的还有酒量,低度数的还能小酌几杯, 高度数一杯就倒。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把自己当高中生?”汪玮奇的语气比从前豪横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汪汪狗。
田阮有些伤感:“汪汪,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呛我。”
“……”汪玮奇弱下来,“对不起啊,我这几年受到的欺骗与伤害太多,脾气就爆了。”
“心平气和才能活得久。”田阮劝告,“你要是心有不平,就去山上吼几嗓子,别憋着自己。”
“那行,我下午过去你那边吼几声。”
“?”
看来汪玮奇也没变太多,田阮放心了。
“夫人,有您的信。”管家进来说。
田阮立即拿过沉甸甸的信封,仔细查看来信地址,果然是路秋焰寄来的。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匆匆走出门去避开他人,漫步在花园中逐字阅读。
花叶掠过腿边,纸张在日光下泛出细微的珍珠光泽,那一行行的黑色字体不复少年时的潦草飞扬,沉稳且遒劲,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