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抬眼恶狠狠朝她瞪过去,拳头紧握,怒声道:“这是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更何况我媳妇性格温婉,根本不可能做出忤逆婆婆的事。”

琉璃见状,知道三弟快要克制不住暴躁的脾气了,适时地开口打断道:“我家三弟妹滑胎这是不争的事实,天底下有哪个为人母的,会牺牲自己肚子里的骨肉,就为了栽赃嫁祸婆婆?”

刘翠梅之前在她面前吃过亏,心里下意识地不想再招惹她,只能嘴里小声嘀咕:“我不过是觉得天底下不会有那种恶婆婆罢了。”

琉璃冷笑,“全场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这件事里婆婆被冤枉了,还有谁帮刘氏说话?”

其他村民纷纷点头,觉得琉璃说得在理,转头便指责起刘翠梅。

“翠梅,你天天乱说话,以前也没少冤枉过别人,难怪会帮刘氏说话。”

“她男人没瘫的时候,她天天在村里说各家的闲话,什么德行咱们清平村的人都知道,管不住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反倒是在这里管起别人的家事。”

刘翠梅被众人指责,气得满脸通红,当即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蠢货,叶娘子三言两语就把你们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你们都觉得对,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村长王福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呵斥,“刘翠梅,你要是没事就去地里干活,别在这儿没事找事。”

刘翠梅被村长这么一骂,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吭声,只能狠狠地瞪琉璃一眼,退后两步,躲到其他村民后面。

她才不会现在就走,还等着看墨家人的笑话呢。

琉璃见刘翠梅不再纠缠,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回了刘氏身上。

今天帮三弟与二房断亲才是重中之重。

她冷眼扫向刘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承认你做过的事,不然你承受不起后果。”

刘氏听到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辈竟然当众敢如此对她说话。即便他们分家了,她也是长辈,哪能任由琉璃这般欺负。

“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多嘴。”刘氏满脸怒容地看向墨轩,反问道:“轩儿,你非要把家丑外扬,让全村人看笑话吗?”

墨轩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愤怒,“诗薇是我的底线,你伤害了她和孩子,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刘氏被小儿子的态度怔住,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孝顺的儿子会如此强硬。

她吃了那么多苦,小儿子心里却只有苏诗薇,甚至不惜跟她撕破脸。

她痛心疾首,激动地冲过去敲打墨轩的胸膛,“你没有证据,就污蔑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你亲娘!”

墨轩反手将她推开。

刘氏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双腿一蹬,双手用力拍打着地面,扯着嗓子哭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如今还敢跟我动手,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墨轩胸膛剧烈起伏,“诗薇和孩子差点就没了,你究竟有没有良心?今天我就要跟你和爹断亲,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场面混乱,今天非断亲不可

“断亲可不是小事,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娘,有话还是好好说。”村里德高望重的八十岁老大爷王朴安语重心长。

“刘氏做得再不对,那也是生养你的亲娘,你可不能冲动。”有村民跟着附和。

墨轩没有丝毫动摇,“刘氏做得出这种事,让我没法再认她这个娘,如今我娘子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刘氏一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拽住他的衣袖嚷,“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这么不经事,能怪我吗?”

“大家都听见了吧,刘氏亲口承认推过苏诗薇,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做的,这个证据够不够?”琉璃边说,目光边扫向躲在角落的刘翠梅,知道她一肚子坏水,待在这还想挑拨离间。

此刻,刘氏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琉璃冷哼,继续道:“我家三弟妹平日里待人多和善,如今遭了这样的罪,往后不能生育,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这话一出,村民们纷纷认可地点头,在夏国女子的地位本就很低,嫁人之后无法生儿育女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来做人,日子会过得异常艰难。

在场其他女人都能感同身受,知道女子的不容易。

“要我说遇到这种婆婆,不死也要被扒成皮,也就是墨轩疼媳妇,宁可断亲,换成其他男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谁说不是,换成是我掉了孩子,今后不能再生,肯定会跟刘氏鱼死网破,我不好过,她也别想舒坦。”

众人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刘氏歇斯底里地冲着他们大吼,“你们知道什么?那苏诗薇就是个扫把星,进了我家就没好事!”

墨轩见她还敢诋毁苏诗薇,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断亲书,大声吼道:“今日这断亲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你个不孝子,你是真疯了!这断亲书,我就是死也不会签!”刘氏说完,伸手就要去抢那断亲书,想要撕个粉碎。

就在这时,墨南州和墨奕然匆匆赶了回来。

他们见到家门口围了那么多的村民,还有躺在地上撒泼的刘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墨南州快步挤进去,询问村长,“村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村长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墨南州。

墨奕然在一旁越听越气,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墨轩的衣襟,“老三,你是不是犯病?说断亲就断亲,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爹娘?”

墨轩红着眼,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别说的你好像有多孝顺,当初我们在丰南城的驿站,娘感染鼠疫差点病死,也没见你管娘的死活。”

“你再说一遍!”墨奕然没想到他这段时间胆肥了,竟然敢提以前的事情,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墨南州看到快要扭打起来的兄弟二人,不得不先将两人拉开。

他厉声呵斥,“闹够了没?还嫌不够丢人。”

墨奕然咬牙切齿,“三弟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咱们断绝关系,简直大逆不道。”

“我哪里比得上二哥,可以把亲儿子扔山上不管死活,有钱先给自己治病,要娘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墨轩早看清楚家里这几个人都是什么德行,心中根本没对他们抱有丝毫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