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烁翻书动作不停,“不清楚。”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风吹来,手上书页翻动,还带来了一句戏谑的玩笑话:“你问他做甚?这木头满心满眼都是修炼,还不如问我呢。”
环顾四周都空无一人,祁君阳抬头,看到了二楼倚栏而靠的明媚少年。
少年指尖操纵着一本悬空哗哗翻着页的书,眉眼秀致不失英气,一袭蓝衣意气风华,像凡间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轻狂。见祁君阳看过来,少年接住空中骤然掉落的书本,双手搭在栏杆上,朝他露齿一笑,“我是明辞佑,风系。有我在的地方,无论你说话说得多小声,我都能听到哦。”
“既然如此,”祁君阳转身面对他,“那你说说,玉京仙尊的实力到底到何种地步了。”
“这个嘛,我虽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别清楚。”他道:“世人都知仙尊修为通天,本体是古神兽之一羽蛇,千年前在三界大战后与初任三大家主联手创建了这太虚上界,却不知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是在飞升之上,还是飞升之下。”
“但据家中长辈所说,他其实很早就能飞升了,只不过是留恋尘世,不想自断凡缘而已。”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仅是好奇而已。”祁君阳面不改色地撒谎,又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明辞佑嘴角微勾,撑着栏杆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他旁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信满满道:“这你算问对人了,不过有关玉京仙尊的没有,关于下界的消息倒是一堆。”
“这下界最近可不得了,大梵天的佛子入魔成魔尊,带领魔族攻打人界,现在下边战火纷飞,也不知道那些老东西什么时候才会出手......不仅如此,听说他还在寻一位名为‘祁君阳’的修士,好像就是导致他入魔的罪魁祸首,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把佛门唯一的希望给拽下神坛。”
“但大梵天这段时间却安静得很,什么补救措施也没,不知道是苦修把脑子修坏了还是怎么地。”他摊了摊手。
“对了!还有那位烛龙族的小少主,前几天被也他母亲弄回妖界了,但还是不安分,到处在找人,整个下界都快被他翻遍了还没找着,也不知道是在找谁,不知道会不会转而来上界呢。”
“......啧啧啧,下界竟然这么热闹吗。”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孟疏凡啧啧称奇,在遭受明辞佑的怒视后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是损还是夸道:“不愧是你啊,竟然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八卦王。”
“滚一边去,谁是八卦王啊,你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双面人。”明辞佑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回呛道。
“谁知道的东西多谁就是八卦王呗,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东西嘛。”
“哦?那你......”
趁着两人斗嘴的空挡,祁君阳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悄然离开,退到三十层去找他想找的人。
用灵力现出那根碰到石璟之肩膀系上的金线,祁君阳惊讶它居然没被分神期的修士发现并抹掉。
故意的?还是说,强者根本不在意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
不管如何,他都顺着线去找,最终在三十层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坐在地上背靠书架睡觉的石璟之。
隐藏气息缓缓靠近,祁君阳站在他面前细细打量他,依稀记得在不惊城时见过他的他手腕上,那上面戴着一串由藤蔓编织而成的手环,先前在学堂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看不见,现在是个察看的好时机。
他把手伸向石璟之垂在地上的衣袖,快要碰到时却被猛然抓住。
祁君阳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了石璟之的视线。
青年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衣衫松垮,发丝凌乱,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半睁着,话语中的犀利却一点也不比清醒时少,“你在干嘛?”
祁君阳试着动了一下手,却轻易挣脱了对方的桎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指了指石璟之身后的一本书,正好在他垂在地上的手的后面,“我想看的书在你后面。”
石璟之偏过脸看了看,而后拿起那本从他脸上滑下来的书,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就想走。
祁君阳眼疾手快地叫住了他,“你去过下界的不惊城吗?”
“没去过。”
没什么情感的回答,石璟之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怎么会......不认识他还好,怎么连不惊城也没去过?
是对方在撒谎,还是他真的认错人了?
一直到他去沈隽珵的殿里上课,他也没想明白这件事。
自从那日让沈隽珵教完自己心法后,这美人蛇就跟找到了新鲜玩意儿似的,每天午时都让他去自己的玉宫里接受指导,那些疗伤的日子也是这样。
此事虽能与沈隽珵拉近距离,祁君阳却打心底里抗拒这项任务,有时连家都不想回,恨不得立马就卷铺盖走人。
第078章 | 婉拒美人蛇师尊性骚扰惨遭厌弃,君阳孤注一掷挽回师尊欢心
【作家想說的話:】
叫慵懒矜贵的玉京仙尊为死老头也就君阳独一份了,至于到底硬不硬得起来,他很快就能知道了,hiahiahia……(猥琐阴暗地爬行
师尊虽然看上去懒懒的很不着调,感觉很宽容的样子,实际上心眼小得要死,掌控欲与占有欲极强,典型的唯我独尊利己主义者,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他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这会儿君阳拂他面子他不杀君阳已经是非常仁慈了,要搁平常,君阳已经是九尾狐的饲料了,还轮得到他再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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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捧着昨天没讲完的心法,祁君阳走进了偏殿中。
放满了古籍的书柜下,沈隽程正手握着一只笔尖滴落七彩墨汁的毛笔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缓慢写画,时不时有强烈的灵力波动溢出,恍若有什么东西要从纸上跃然而出。
里面封印着一个人。
落下最后一笔,他用砚台把宣纸压住,还流着墨汁的毛笔随手一放,地上摇着三条尾巴的白狐就迅速跳上去把它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的祁君阳径直走向授课的木桌,坐下来把书打开到之前讲的地方,等待沈隽珵的落座。
把已作完画叠起来装入一个盒子里,沈隽程走到他左后方坐下。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坐法,却因他颀长高挑的体型成了从后环住祁君阳的样子,让祁君阳很是不自在,却也只能忍着。
偏偏沈隽珵又道了一句:“再过来点。”
还要再过来吗?
已经僵直了的祁君阳身体更僵硬了,浑身不适地按他所说又往后再靠了一点,背部直接贴上了对方的胸膛,热度从后方传来,连着对方打在耳畔的灼热呼吸都一并让他蜷缩起了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