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自己精液的味道,夏灼扬既魇足又羞涩,呵护珍宝般用自己的身躯掩着他去河边给他洗净身体,回来后又嘴对嘴地喂他灵果和水,还给他吃了自己宝贝得不行的丹药,就盼着他能早日醒来,对自己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在烛龙族的观念里,陪一个人度过发情期就等于答应与他共度一生,夏灼扬认为祁君阳经过这遭定会回心转意,做自己新娘。

可在他精心照料下,那人醒来第一句就是,“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满心的欢喜再度被打破,夏灼扬准备好的微笑僵在嘴角,猫眼缓慢眨了几下,才恢复平常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倨傲道:“你以为我想留你吗?就你这具孱弱的身子,说不定刚到人界就被魔域的人逮到了,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这倒是实话。

思忖再三,祁君阳决定再休整几天,等把身子养好了再出发。

离开妖界前一天时,他正在洞穴里计划着去魔界的事,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什么重物倒地的动静震得地面都抖了抖,高高的宝石山哗啦啦倒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内心倏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祁君阳匆匆赶去洞口,只见化为了原形的夏灼扬被重重甩到地上,压倒了大片树林。

高空之上,一条通体碧绿的巨蛇立起上半身,三角形的蛇首上站着一位仙人之姿的男子,银发金眸,正是那几日不见的沈隽珵!

第095章 | 抉择(师尊暴打小火龙,略血腥)

【作家想說的話:】

下章进入魔域篇了,小火龙你……唉,谁让你爱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呢?

师尊气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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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看见洞口探出半个头的祁君阳,沈隽珵双眼微眯,驱使着琥珀就要往他身边赶去,半路却被重新起来的夏灼扬挡住了去路。

承受着巨蛇的撕咬与浓绿腐蚀性的毒液,他加强了真火护体,边用身躯挡住洞口边艰难给祁君阳传音道:“快走!跟着它!”

抓回妻子的路再次被截断,银发披肩的男人眸中泄出点不耐的杀意,又从空间裂缝中召唤出了一条大黑蟒蛇拽开了它堵在洞口的尾巴,手一抬凝结出一道强劲环绕着金光的剑影,瞄准那只凭空出现的紫鸟后朝它狠狠刺去!

“嘭!!!”

临时转向挡下了这一击的赤龙浑身是血地猛然砸到了山体上,半个山的树都被这一下震得断了枝干,连绵不绝地倒塌着,鲜血四溅,从那个猩红的肉窟窿里下雨般落着。

“你当真要同本尊作对?”竖瞳暗沉,沈隽珵无情地对着地上哀嚎不断的赤龙发出警告,同时手上再次凝结出一道更大的剑影,直直指向他的命门,冷冷道:“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让开。”

“本,本少主才不会退缩……!”呕出一口鲜血,夏灼扬狼狈地抬起头,趁他停手时张嘴骤然赤红的烈灼真火,琥珀闪避不及,翠绿的鳞片都被附着烧焦了一大片,狂乱地扭动着身躯嘶吼着。

“嘶!嘶嘶!”

“不自量力”聚起一道灵墙隔绝迎面扑来的烈焰,沈隽珵在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火花的包围下轰然爆发出一阵极强的深紫电流,顷刻就将那真火反扑,化作一张滋滋作响的雷网将他笼罩,跳跃的紫电一碰到龙鳞便爆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浓烟过后是焦糊一片的伤口。

“吼”

凄惨的龙吟响彻云霄,夏灼扬扭动遍体鳞伤的身躯哀嚎着,龙首昂起,鲜血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流下,如困兽般在滋滋的电网中激烈挣扎着。可即便是痛到了极点,他依然以身躯护着那处小小的山洞,肉体做墙,鲜血为帘,将祁君阳牢牢藏在了岩洞中。

又一剑狠狠刺到了身上,赤龙哀鸣悲悸,垂下来的脑袋滴落着粘稠的猩红,一只紫罗兰色的猫眼疲惫地半睁着看向洞穴里恐惧到无法动弹的祁君阳,想说话却咳出了一滩鲜血,艰难说道:“别管我了……快、走!”

本该盛气凌人的少年此时为了自己如濒死的秋叶般静静躺在血泊之中,祁君阳瞳孔震颤,满腔复杂的情感浓烈到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只像个雕像般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喘息得越来越急促,心脏跳得快要窒息。

那只胖胖的紫鸟一直在他耳边“啾啾”地急切叫着,却无法唤醒他半点,祁君阳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夏灼扬咬住牙关,撑住伤口缓缓前行,在祁君阳面前低下头用断了半截的龙角顶了顶他的腰,轻轻安抚道:“走吧,没事的,本少主可是妖界最强的烛龙一族啊,死不了的。”

脚步踉跄几下,久违的存在感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祁君阳呼吸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苟延残喘的虚弱赤龙,拳头紧握,深吸了几口气后毅然决然地奔向了前方飞着的紫鸟,耳上红宝石的光芒一闪而过。

跟着那紫鸟返回来时的道路,他在对方穿过一道密不透风的岩壁时毫不犹豫地同样撞了上去,短暂的黑暗后,能把人灼伤的热浪扑面而来,又被坠入水中的清凉迅速盖过。

一遇水,那紫鸟便变成了一条两只手都抱不住的大鱼,即便江里的水流非常湍急,它还是如根离弦的箭般一冲而过,祁君阳要很用力抓着它的尾巴才不至于被水的阻力甩落,还要憋着气以防被江水呛到。

不知游了多久,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短短几分钟,他终于被重新化为紫鸟的生物带到了一个平坦的岸边。马不停蹄地爬上去跟着它继续疯跑,祁君阳在转向的过程中撞到了好几个或兔耳或猴尾的妖族,可他一刻都不敢停留,争分夺秒地往前奔跑,直到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蔚蓝大海才骤然停下。

这便是妖界的边缘,与无垠海的交界之处。

日光照得如玻璃一般的海边,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船夫站在海水中,身后还漂泊着一艘破旧的木船。见祁君阳向他走来,老头睁大布满皱纹的眼睛,拉长了嗓子颤颤巍巍问道:“年轻人,要坐船吗?”

祁君阳立马应下:“要!”

“好嘞!”中气十足地呵一声,老头不紧不慢地转身解开缆绳,踏上船后握住船桨,对祁君阳道:“年轻人,上来吧!”

“我已经在上面了,老人家,求求您了,快点好吗!”早就跟着上了船,祁君阳紧张地望向身后,唯恐看到了那位最不想看见的人。

“快点是吧,好嘞!老夫这就开船!”

老头站在船头慢慢推起了船桨,但速度依旧很慢,不亚于乌龟走路,在后头的祁君阳都要急疯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再快点!求您了,他要追上来了!”

“砰!!””

后方突然传来树木倒塌的声音,祁君阳回头一看,压着一大片翠绿向这边奔来的正是琥珀和沈隽程,且速度越来越快,照着这个架势,怕是再过个几十秒就能抓到他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说着,内心极度绝望,眼角甚至落了几滴泪下来。

慢悠悠往后瞥了一眼,老头忽地出声道:“有急事是吧?那你可抓稳喽!”

话音刚落,海里忽然掀起滔天大浪,一下把渺小的木船卷进了海浪之中,周边的无数浪花和海兽一闪而过,骤然有一种穿梭时空的错位感,看得祁君阳眼花头晕脑胀。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就被送到了海的另一边,船停靠在人界的一处小渔村旁。

抖着腿上了岸,祁君阳回头看向身后平静无波的无垠海,颇为虚弱地惊叹道:“这,这也太快了吧……”

抬眼与戴着斗笠的船夫对上视线,他问道:“敢问阁下姓名?”

“哈哈哈哈!不过一个破划船的,年轻人不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