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对锋利龙爪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石璟之隔空将剑取过来挡下了这一击,硬甲与剑刃擦出火星,下一秒,他还是被尖锐的龙爪挠破了胸膛,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剧痛自伤口传来,石璟之躲过他的另一击,如同蜉蝣般在巨龙身下挣扎,身形狼狈。
刚挡下带有火焰的吐息,庞大足以将他握在手中的龙爪就挥了下来,意欲将他碾为肉泥。
心跳快得失速,石璟之见躲避不成,压低眉眼抿了抿唇,将手腕戴着的藤蔓编织而成的手环的露出来,要往里注入灵力。
淡淡的白光在他指尖闪烁,还未触到那手环,一根金色可以无限延长的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赤龙的身足,将它捆起来任它挣扎拖到了上空一只白羽红纹仙鹤所在的地方。
“胡闹!”沈隽珵冷着脸将龙首扯到手中,指尖微一点它额头就化为了人形,夏灼扬死性不改地瞪着下方小小一点的石璟之,满脸不甘。
“若是在其他地方也罢,但在有本尊坐镇的大道宗,你这般是想挑战本尊的威严吗?”本着夏鸢那丫头的情面不出手,沈隽珵沉声斥责他,一扯捆仙绳将他绑得更紧,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仙尊!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反击而已”
“闭嘴,”只看一眼他就让他发不出声,沈隽珵腕上一条白蛇落下化为小童, 按他的指令接过了捆仙绳的另一端,“将他带到思过崖反思,没有吾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唔!唔唔!”被下了禁言咒的夏灼扬不服气地疯狂挣扎,也只能让身上的金绳越来越紧,红纱都被勒得皱巴巴的。
快要被带走时,他看向了下方同样凝视着这边的祁君阳,还未来得及做出表情,就被蛇童扯进了传送阵里,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远处废墟血泊中还留着一口气的石璟之,祁君阳阴暗怨毒地剐了一眼空中白鹤上仙人之姿的沈隽珵,手心攥得死紧。(??哽薪裙⑥零漆氿??⒌???9
碍事的贱人。
不知自己在爱徒心中早已死了八百遍的沈隽珵派完人去医治石璟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祁君阳身上,在众人或敬畏或仰慕的目光中向他走去。
捏住爱徒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沈隽珵深知他表面潇洒实际胆小得紧,便手一挥将残缺不全的塔楼恢复如初,摸了摸他的头道:“莫怕,为师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你同我回后山吧。”
转头看向那座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高塔,祁君阳心中怨恨早已变成深深的忌惮。
破镜重圆,他的修为已到了这种地步吗?
其他人则见怪不怪,毕竟这可是修为通天的玉京仙尊,就算将死人复生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与祁君阳一同踏上仙鹤的背,沈隽珵对着满地鲜血,罕见地皱了皱眉,“这蠢龙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祁君阳不解:“为何?这石璟之是何人,竟能让师尊感到棘手?”
“你见了那人便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等看到那个与石璟之有着相同容貌实力却天差地别的人的时候,祁君阳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依旧是不惊城时那副穿着,眉眼清隽气息深沉,身上沾满了花草尘土,赶来时风尘仆仆,发上还沾着绿叶,一到屋里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对沈隽珵丝毫没有敬畏,仿若相识多年的老友,一举一动都透着熟稔。
随手捻起一块糕点丢入口中,从下垂的袖口处,祁君阳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上与石璟之如出一辙的藤蔓手环。他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看向沈隽珵道:“听说那小子受伤了我便赶回来了。说吧,什么补偿?”
沈隽珵端起一杯茶用茶盖撇了撇,轻抿一口,皮笑肉不笑道:“我与你相识许久并不代表你可以把这件事的缘由推给我,礼青。”
礼青闻言耸了耸肩,“可就是你的原因啊,”他笑眯眯地看向祁君阳,意味深长道:“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不如问问你的乖徒儿到底做了什么?”
话题一下子跳转到祁君阳身上。沈隽珵知道这人虽混蛋,但贯不会骗人,便顺着他的话看向了祁君阳,轻唤道:“仁儿?”起蛾裙47一7⒐Ⅱ⒍6一
“……”后背析出一层冷汗,祁君阳在见到礼青时就知道自己杀错人了,再听到这人把矛头指向自己,也料到会有这出。
他的所有伪装都要败露了。
但他还能赌,赌对方看不穿他的真实面貌,毕竟千相面具在原著中是连沈隽珵都能欺骗的神器,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说不定也看不穿呢?
装作不知道礼青在说什么,祁君阳茫然地对上沈隽珵的目光,道:“师尊怀疑我?可弟子什么都没做。”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年轻人嘛,总是信心十足,不见棺材不落泪。”礼青大笑,而后又用那双眼睛盯着祁君阳道:“可璟之却告诉我,你曾向他打听过我。”
祁君阳骤然握紧了手。
“说到这,我又想起来了,”他扫过祁君阳衣摆下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拳头,继续道:“你与我在下界见过的一个人很像,但脸又不是那张脸,或许……”
“是祁君阳吗?”沈隽珵忽地问道,“那人是不是叫祁君阳?”
“啊,原来你知道呀。”看着对面脸色倏忽变得苍白的人,礼青状似不经意间说出那些在下界闹得人尽皆知的风流韵事,“这人可不一般啊,不仅在九州问鼎上被夏灼扬那小龙用原型尝了个透,还勾得大梵天的佛子因爱堕魔,这沾花惹草的本事,连妖界的青丘狐一族都自愧不如吧。”
见好友脸色越来越阴沉,礼青见好就收,但也没忘记正事,还向他讨要自家小子的疗伤补偿。
“去外边的池塘里取一截玉莲藕,拿完就滚。”沈隽珵嘴角带笑,面上却一派冰冷。
“好嘞,我这就滚。”顺从地走出去把门带上,礼青从五楼一跃而下,在一黑一白两条锦鲤游着的池塘边翩然落地。
转身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他摇了摇头,叹道:“就说你这人多年滴情不沾,白得跟张纸一样,迟早要栽吧。”
一贯的从容与冷静尽失,沈隽珵粗暴地掐住祁君阳的脸与他四目相对,阴鸷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第087章 | 仙尊禁脔
【作家想說的話:】
你以为的:这一切都在君阳的掌握之中!
实际上的:这一切都在师尊的掌握之中!好一招以退为进、请君入瓮!
和千年老蛇相比,我们君阳还是道行太浅啊,现阶段还暂时玩不过他,不过君阳比他狠捏(你们后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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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被沈隽珵压迫感十足地按在榻上,祁君阳感受对方发丝垂落到自己脸上,双颊被掐得抽痛。他嘴唇嚅嗫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他沉默,沈隽珵手上再一用力,沉声道:“告诉我,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