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婉有些无语,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这当娘的能当成这个样子了,也是为难这姓田的老婆子了。为了闺女,连脸都不要了。
哪有上门求别人干这样事儿的,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叫做廉耻吗?思及田家这么一出一出,厌恶不由得就上了心。
杨铁柱听完田婶子的叙述,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在心里思虑良久,才缓缓开口:“不好意思,田婶子这个忙我没办法帮你。”
田婶子本来隐隐有些期望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又哭了起来。
“铁柱,就算婶子求你了行不行,你去看看翠兰吧,她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吃……”
林青婉很想插两句,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怎么难听怎么说了。而且田婶子从进来以后,就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什么都冲着杨铁柱去了,她能说什么,只能看她男人怎么说了。
想是这么想,心里却觉得堵得厉害。
这叫什么事儿!
屋里一直没有人说话,堂屋里充斥着田婶子的抽泣声还有不停的哀求声。
杨铁柱脸色有挣扎有为难,却是又转为坚决,“田婶,按理说你是长辈,请我这个当晚辈的帮忙,我应该义不容辞。可是”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村里的流言有多么难听,甚至说我媳妇命不久矣的话都有了,我现在再去看你家田翠兰,村里不知道又会扯出什么样的流言来,估计说我媳妇儿马上那啥的话都有了。我觉得这个时候,大家还是避避嫌的好。”
更何况田婶子描述的那一番,也让杨铁柱明白那田翠兰是因为他的原因在闹死闹活,更让他有一种避如蛇蝎的心态。
杨铁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田婶子仿佛没听见似的,一个劲儿的求他。
“铁柱,就算是当婶子的求求你了,你去见见翠兰吧,我实在是没法了。”
“田婶,我觉得我真的帮不了什么忙,你还是回去劝劝田翠兰,这样折腾自己也没有什么意思。”杨铁柱苦口婆心。
田婶子表情很激动,扑上前拽着他的衣角,杨铁柱扯了半天都没能把自己衣裳扯回来,不禁有些窘意。
“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快松手、你这让我、让我……”
田婶子仿若未闻,“你能帮忙的,能帮忙的,我知道翠兰就想见见你,你去劝劝她,她就能吃东西了!”
林青婉坐在一旁气笑了。
这话怎么说的出口,这田婶子当她不存在是吗?
好吧,别人确实一直表现的当林青婉不存在。
可是这叫什么事,什么叫田翠兰就想见她男人,她男人劝劝就能吃饭了?那是不是她田翠兰吃不吃,死不死,还要赖在他们头上?!哪条王法规定,别人绝食寻死,就一定要别人去看去劝?为什么这田婶子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就能表现的这么理所当然?还有她说这话,把她放哪儿去了?
“田婶子,我就想问问,你不会不知道杨铁柱已经有了媳妇,你闺女田翠兰现在是单身一人吧?”
从田婶子进来,这是林青婉说的第一句话。
田婶子低着头也不回答,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松开手捂着老脸一个劲儿哭。
哭你也就哭吧,她哭一会儿就抹抹老泪,又去求杨铁柱,仿佛至始至终没听到林青婉的话,又或者根本就当没她这个人。
马婶儿在旁边也气笑了,可是又不好说难听的话,只能压着火态度良好的劝着。
“这位田大婶,你也体谅体谅我们,你也是当娘的,你心疼你的闺女,但是我们也心疼青婉啊。平白无故因为你们田翠兰的事儿,就被人说一些不吉利的话,青婉还怀着身子呢,而且,铁柱怎么说也是有媳妇有娃的人了,你让他去看你闺女,会不会太为难我们了啊?”
杨铁柱也在旁边说道:“真的对不起,田婶儿,这个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上次听说村里都这样传,我就想去找那些乱嚼舌头的人了,还是我媳妇儿说,不要理会,慢慢也就平息了,出去闹,只会闹得更大,到时候大家都没办法出门。今天我要是去了,不是火上浇油吗?!”
也不能怨杨铁柱狠心,毕竟这些日子田家这么一出一出闹,是人都会烦。尤其前两天她连着上门打探林青婉是不是‘不好了’的行为,彻底把杨铁柱给膈应了。
上次羊奶那事,他就觉得是田家人下了个套给他,这次他难免会想到是不是又是个套,怎么可能会答应。
田婶子仿佛听不见大家说的话似的,还是一个劲儿哭着求。
杨铁柱说完拒绝的话,就没有出声了,林青婉也一直没有吭气。
整个堂屋里,就听到田婶子的哭声和哀求声。马婶儿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有些烦了。
本来就厌恶这姓田的一家子,今天这田老婆子似乎打定主意,铁柱不答应她就不走了似的。又见杨铁柱满脸为难,林青婉忍不住想发火的样子。她索性倚老卖老,反正她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也不怕别人指着脊梁说道什么。
她上前拉起田婶子,嘴里说着,边把她往外面拉。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你闺女寻死寻活,干我们家什么事儿。你上门闹着让别人男人去看你闺女,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媳妇会怎么想?我们青婉还怀着身子呢,别被你气怎么了。”
马婶儿生的人高马大,不说是南方人,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北方的妇人。田婶子也算是比较壮实的
第117章
田婶子恍惚之间就被推出了院门外,直到眼前油黑色的大门被狠狠的合上,她才反应过来。
她知道自己行为荒唐可笑,可是为了闺女,她真的什么也顾不上了。不管怎么样,今天她一定要把杨铁柱带回去见见翠兰,其实田婶子也知道闺女的心病就在铁柱身上。只是她没想到杨铁柱会那么狠,回绝了她不说,还让人把她撵了出来。
此时见那油黑的大门紧闭,她就仿佛看到棺材的盖缓缓合上里面是自己闺女的脸,心里怎么能够平静,甚至隐隐有一种绝望几欲疯狂。
田婶子那会边哭边跑来杨铁柱家,村里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有几个人远远想看她到底干什么去。见她进了杨铁柱家大门,个个都眼神暧昧,谁知道没一会儿人就被从里面撵出来了,大家就都凑了上前。
“田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人离老远就在搭腔。
田婶子仿佛没听到似的,老眼一闭,牙一咬,就扑到大门上面,使劲捶门,边捶还边伤心欲绝的哭。
旁边看笑话的也不拉她,任她在那儿撒泼的哭着。
田婶子也算精明,只捶门哭,也不说话。
她心想里面听到外面动静大,肯定会忍不住开门让她进去,只要让她进去她就一定非求着杨铁柱去看她闺女,不同意她就不走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纷纷站在一旁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