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宋思危摸摸鼻子,假咳一声看向窗外。

下一秒池星焰已经卸下身上的洋洋挂件,站起身来暴怒地扑向了宋思危:“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我他娘的我他娘的我的棒球棍呢?我要揍死你丫的!”

陆妍吓得赶忙站起身来,要去阻止池星焰。

宋思危敏捷地伸手将池星焰整个人揽进怀里,箍紧双臂不让他乱动,一边摇头给陆妍示意不用她管,一边在池星焰脑袋上摸了一把顺毛:“你揍不过我的。”

池星焰:“我跟你拼了!”

洋洋看着这阵仗,忽然尖叫一声,崩溃地哭起来:“妈,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呀?星哥你为什么要打我干爹呀?呜呜呜……”

陆妍手忙脚乱地哄洋洋,见两人还是僵持不下,只好喊道:“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吓着孩子!”

宋思危拿额头抵着池星焰的额头,低声问他:“要出去打吗?还是听我好好说?”

池星焰恶狠狠地盯着宋思危的眼睛,像一头狂怒的小兽,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你不是说他是你侄子吗?为什么又成了你干儿子?宋思危!这就是你的解释?一个接一个谎言,你图什么?”

宋思危闭了一下眼睛,刚开始他还在游刃有余地逗池星焰,觉得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只要触及真相,就会不攻自破。

这一刻他才猛然惊觉,池星焰对他的误会太深了。他俩一个害怕问,一个觉得没必要说,原本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硬是弄出这么大的隔阂。

这该怪谁呢?

只能怪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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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67.秘密2

宋思危看一眼陆妍母子,松开手臂:“我们出去说。”

池星焰咬牙,转身就往停车场走。他的后备箱里一直放着棒球棍,平时拿来防私生用,这回他不敢保证,这根棍子会不会有其他用途。

他接二连三地心软给宋思危机会,如果连这最后一次解释,宋思危都要谎话连篇,那他一定不会选择好聚好散。

宋思危径直将车开到了自家车库,池星焰背着塞了棒球棍的包跟他上了楼。

“把包卸下来吧……”宋思危道,“怎么,真要打人?”

池星焰将棒球棍拿出来,在手里颠了颠:“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骗我了。”

“我从来没骗过你。”宋思危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一路上小心地绕过大厅里池星焰那一堆乐器。

听见池星焰沉默地跟在后面,手里一下一下地颠着棒球棍,宋思危有些不解,前些天不还很甜地给他写情歌吗,怎么现在搞成这样了?

像敌人一样,见面分外眼红。

他那颗时刻云淡风轻着的心,像枯木逢春又遭受了寒潮,忽然品出了一点尖锐的难过来。

走到衣柜跟前,转身按住池星焰颠棒球棍的手:“别这样。”

池星焰的手顿住,宋思危语气里的那点哀求,像根针一样,把他的虚张声势给扎漏了。

他差点又要心软,转念一想,宋思危是个演技超神的骗子,说不定跟他爸一样,是个善于伪装的渣男战斗机,一定不能再着了他的道。

于是把棒球棍攥得更紧了。

宋思危用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了池星焰一会儿,忽然道:“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跟我过来?”

池星焰:“……”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他虚张声势地拉黑了宋思危,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唱了分手歌,却仍然忍不住要去关心宋思危的反应,偷听他的电话,还傻逼兮兮地期待一个反转结局的解释。

反正自从他喜欢上宋思危,全身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对劲的。

这个人撬开他的硬壳,窥进他的内心,把他变得软兮兮黏答答的,连分个手都藕断丝连,一点也不干脆。

宋思危见他不答话,无奈地叹口气,心想这都是自作孽。他转身出了卧室,回来时带了瓶高度数的威士忌,朝池星焰道:“酒后吐真言,我喝醉了说的话,你总该信了。”

池星焰抱臂看他坐在衣柜前的地板上,手脚麻利地卸开酒瓶的木塞,就着瓶口往嘴里灌。

“该从哪儿说起呢?”宋思危问,瞥了靠在衣柜侧边的池星焰一眼,自问自答,“就从你翻到的那张照片说起吧。”

池星焰总算给了点反应:“那男的是谁?”

宋思危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皱眉咽下去:“他叫陆钊,是陆妍的亲哥,洋洋的亲舅舅。”

“他是你前男友?”

宋思危苦笑一声,盯着衣柜里的保险箱,眼神放空起来:“是就好了。”

池星焰等他的后话,宋思危却不往下说了,触及伤心事,开始一言不发地狂灌起酒来。

池星焰实在受不了他这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夺过只剩小半截酒的酒瓶,蹲下身来拽了宋思危一下:“把话说清楚!”

宋思危身形晃了一下,脑子尚有一丝清醒,只是一提到陆钊,心中的难过就瞬间涌了上来,他想解释,可是却开不了口。

他只好借着点酒劲,破罐子破摔地把保险箱扔到池星焰的怀里:“密码0918,你自己看吧。”

池星焰将信将疑地转动密码盘,保险箱应声而开,里面放着几封发黄的信笺,一个棕色的皮壳笔记本,还有厚厚一沓照片。

照片全是宋思危的背影,池星焰的目光天天围着这个背影打转,很难不认出来。

五封信笺则是宋思危写来的,落款日期横贯五六年的时光,里面有宋思危对父亲入狱的反思,有对未来的迷茫,有时写生活琐事,有时又讨论高大上的艺术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