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是微微一愣，旋喜道：『曹公子你醒了，太好了，这里已是沈丘县境。』

曹推开棉被挣扎想爬起来，无奈全身乏力，青年见状从背后将他轻轻扶起：『曹公子病体未愈，切勿妄动！』

两人甫一接触，曹瞥见那人肌肤白净、柔嫩细滑，身上散发出阵阵体香，再仔细一看，其面貌清秀恰似女子。忽想起那夜睡梦中明明是柳如是亲来搭救的，回头再望望这个年轻人，料想应是柳姑娘假扮的没错。遂笑了起来：『原来是柳姑娘，辛苦妳了！』

『曹公子果然好眼力。』

『不是好眼力，是鼻子好，妳身上馨香沁人，怎可能会是个男子？』

『公子见笑了。』

『对了，柳姑娘，我们在此多久了？』曹转个话题续问道。

『今日应是第四天。』

『糟糕，我在平凉尚有要事，真是一刻都不能再担搁！』

『公子莫急，你长途奔劳失血太多，大夫嘱付你此时千万不能随便移动。』

曹听完叹了口气，转头对柳歉声道：『真对不住，此番连累了妳！』

『曹公子当日舍命相救，对我恩如再造，今如是的区区之劳又何足挂齿呢？』

又三日后。『哇！公子果然神功非凡，体力惊人！』柳如是见才短短两三天曹便已能下床行走，不禁发出惊呼。

『这几天多谢柳姑娘百般照顾，进步这么快全是妳的功劳。』曹赶紧欠身答道。柳见他的步履仍旧踉跄不稳，随即扶着他在房中寻椅坐定。曹再次点头谢过她。

『柳姑娘，我近日见过令妹。』这时曹突然开口这么说。

『真的？』柳如是闻言欣喜万分，自从罗汝才夺得她后便禁绝她与外界所有往来，故浑然不知如知下落。今闻提及，柳如是慌忙追问道：『家妹最近可好？』

『如知姑娘一切安好，妳无须挂心。』也许是私心吧？曹有点害怕别人窥知他和她之间的私密情事，毕竟与如知并无婚约。

时光荏苒，转眼十日已过。此时曹已觉身体复原七八分了，便与柳商议明日即刻起行。

『柳姑娘，明日曹某将启程返回平凉，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我想回金陵探望家妹和故友。』

『那柳姑娘路上千万要保重！』

『谢公子！』接着柳如是望着他深情款款地说：『你我明日就要分别了，今晚畅饮几杯如何？』

曹满脸堆满笑意回答：『姑娘盛情曹某却之不恭！』

当晚柳便嘱付许兰映备好良酒美馔为他饯行。明月当空，二人举杯对饮互道珍重。柳因临别在即不胜希嘘，当场泪如雨下，受此感染，曹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越发举杯狂饮。大病初愈，今晚又几度贪杯，片刻后曹便觉头晕眼茫颓然欲倒。

柳如是于是搀扶着他爬上大床，但此刻她好像也不胜酒力了，顺势就跌入曹的怀中。蒙矓中，曹只觉软玉温香在怀，也不管她是谁，抱起来便亲。

一番缱绻后，柳如是伸出纤手掏出曹的肉柱，低头品含不止。那时曹只觉自己身体一阵畅然，随即将她拉起压在身下。柳则紧紧环抱他的后颈，星眸微张、兰舌轻吐，任由他在上面肆意的抽送。

肉柱次次抽插到底，如是拼命地摇着美臀相迎，不久一股浓浆便激射入内。她的身体跟着哆嗦起来，嘴里发出畅快舒服的声音。

为免隔日相见尴尬，柳如是半夜便着衣起床。

第二天曹仍宿醉未醒，看见柳，便睁着惺忪之眼说：『昨夜曹某不胜酒力，可有不礼貌之处？』

柳如是斜眼勾着他笑答：『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岂会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曹某酒品一向不佳，柳姑娘千万莫怪！』

陪着柳如是往南再行十里，曹才依依不舍举手与她挥别：『柳姑娘保重了，曹英日后必到金陵去看妳！』

0045 第四十五回 攻取西川

一路上走走停停，返回平凉时，竟已是隆冬时节。曹英策马城外，只见城楼上灯火点点，城内则炊烟裊裊，故国景色依稀，此刻终能体会游子思乡心情。

『大王，您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可平安。』

一进帅府国丽见了不禁一声惊呼，曹立刻将她环腰抱起，深情一吻。

『此去江南，一切顺利，有劳夫人牵挂了。』

此次出门，欺敌成功，整个大平凉城除了国丽、军师、詹、谢四人外，竟无一人知道其实主帅早已偷偷离城。

次日一早，曹英急往南湖小筑找柳如知。两人一见面，紧紧相拥，久久不忍分离，接着曹向她详述归途风物及西访罗汝才被掳经过，如知听完喜忧参半，之后殷殷嘱咐：大帅乃国之栋梁，民心所寄，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自此每隔三五日便来南湖与如知小聚。

这个南湖小筑本是曹平日沉思休憩之所，今虽频烦往返，所幸丛国丽仍未对他起疑。丛性格刚烈，但贤良淑德宜室宜家。柳如知则温婉随和，善解人意。

继皇太极后，听说李自成也在西安称帝，国号“大顺”。大明的崇祯帝倍感威胁，着派洪承畴领二十万大军来攻，其时大明军队为数仍有三百万，但因疆域庞大加上烽烟四起，军力四分五散，所幸今东北有虎将吴三桂镇防，皇太极的铁骑才无法南下，崇祯得以趁机全力对付李自成。

李自成虽号称拥军七十万，但部队组织松散，行军布阵无方，军备不齐，刀械不利，兵士常是裹着一条汗衫、包着头巾、提一把大刀就上战场，活像群土匪。反观洪的军队，纪律严整，甲冑鲜明，两军一对阵高低立判。加上这群流匪，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跑，全无效死沙场的认知，只要把头头杀死，其它人便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十天之内洪承畴便从开封杀到洛阳。

闻洪领兵向东攻来，曹赶紧在南湖小筑聚将商议。左营统帅李誉率先站起来发言：『李自成是我军最大威胁，应趁机合围勦灭。』

中营统帅明星则有不同意见：『这件事我看暂且还急不得，我军应静观其变，待两方胜负已定再行定夺不迟。』

两人发表过意见后，曹再请右营统帅白绪也来发表一下高见，他立刻豪气干云地说：『不如趁他们两败俱伤，一起消灭掉！』

曹见人人言之有理，一时无法定夺。

这时站在一旁的军师张祈仍然微笑自若，自始不发一言，曹便问道：『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张祈轻揽长须缓缓道：『李自成虽是我军心腹大患，但亦是统一天下的活棋，不但可东向威胁崇祯，又可钳制皇太极。如今明、李两方大战，无暇顾我，我可倾全国之师攻取西川。顺利取得西川便与平凉成犄角之势，他日敌攻我平凉则我从西川攻之，反之亦然。』

众人闻言齐声说妙！遂积极备战，择日攻西川。

整军半个月后曹便亲率五万大军西行，一路上浩浩荡荡，军威壮盛。另方面，西川统领戴祥闻曹英正率五万军马来攻，自恃本身兵多将广，竟丝毫不以为意道：『来这几个小贼，是要塞本王牙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