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感塞满了他整个胸腔。

被囚禁的屈辱,被压在床上的屈辱,一切一切,都让他很想逃离这个屋子。

“时薄琛......放了我,我不想恨你......”谢南观的眼尾发红,眼前只剩下一片朦胧的雾。

时薄琛眼底也一片红,他俯下身回应:“恨我吧宝贝,只有恨我,才能离不开我,知道吗?”

他再次陷入,时薄琛没有再给他机会说其他的话。

谢南观侧过脸,眼泪滑下脸颊。

这几天,他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而时薄琛,也一直重复着这几句回答。

十年的爱就像是一场笑话,嘲笑他的认真和沦陷。

到头来,不得善终。

不知道第几天,谢南观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发现捆住手腕的领带已经被解开,双手没了束缚。

他动了动手腕,一圈的红痕,刺眼又嚣张地在提醒这几天的昏天黑地。

而床单和被子已经被换了个遍,地板上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收拾干净,他的身上也很清爽,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不再是赤||裸着的。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一动,还是会痛,好像是在刻意提醒他这不是一场噩梦,而是清清楚楚发生过的事实。

他踩下地板,明明地面上是软和的羊羔毛地毯,他却打了个寒颤,双腿也不自觉在打颤。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脚底接触到实实在在的地毯后,终于松动了一下。

入眼的,终于不是时薄琛那张虚伪柔情却又疯狂的脸了。他的手腕也终于不用被领带捆住,腰下终于不用被枕头垫高,那里也终于不用被狠狠。。。

外面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时薄琛似乎出去了,只留了他一个人。

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他站起来,忍着不适,走出仍然弥漫着淡淡腥味的卧室,走到客厅。

空无一人,却亮着灯。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正当他走向门口的时候,一双手从他身体两侧穿了过来。

他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带得往后退了几步,跌进一个怀抱里。

第22章

“南观,你要去哪里?”

熟悉的清香味让谢南观的身体立刻产生排斥感僵在了原地。

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像一条毒蛇,暧昧地在他身上游走。接触在他敏感部分时,会刻意停下来,像是在提醒他,紧接着,难耐的骚动就会从那里传来。

谢南观痛苦地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因为太过用力,下唇被咬出血,殷红的血珠溢了出来。

时薄琛轻轻用指尖抚去血,放到唇边用舌尖舔掉,继而怜悯又心疼地紧了紧手臂:“我只是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有只小猫就要逃走了。”

“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圈禁的猫。”

“宝贝,看着我。”时薄琛用手框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只要我一打开门,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连头都不会回一下。”

谢南观被迫直视那双眼睛,指尖因为生理性恐惧而微微发抖,只有努力攥紧,才能不表现出异常。

而那双像祖母绿宝石一样的深绿色眸子,仍然和之前一样,深情地注视着他,像是深深眷恋着他,想要和他缱绻。

如果不是谢南观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情人,他差点就要信了。

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太深情了,深情到让他忘乎所以,次次沦陷。他竟然从没想过,时薄琛一个人人都要攀附的人,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原来,所谓的深情都是假的,所谓的温柔都是假的。

那只是用来哄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时的把戏。

时薄琛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

谢南观挣开他的手,不去看他,声音有些嘶哑:“时薄琛,三年里你把我当情人之间事情,我不怪你。是我傻,以为我们是恋人,以为我们就过一辈子,是我没有问清楚,所以我不怪你,只当我蠢。”

“我本以为我们能很好地结束,可是,”他看着时薄琛,深色的眼睛里是绝望和怨愤,“你把我关在这里,把我当一只宠物对待,强迫我做|爱,强迫我做出反应,还撬开我的嘴,强迫我帮你做。”

“这是在犯|罪,时薄琛。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哪怕你不放我出去,我也不会重新爱你。我只会讨厌你,怨你,恨你。”

“放我走,时薄琛,我重新过我的日子,你重新找新的情人。”谢南观冷静说着,心却如刀绞,“反正,你也有很多其他讨好你的情人,不是吗?”

他只当自己是个傻子,眼瞎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

可自己也确实是一个傻子,明明都这样了,还是会伤心难过,还是会有想躲起来大哭一场的冲动。

硬生生把一个人从心底里用锋利的刀子剜去,是多么痛彻心扉的事情。

可是,哪怕再伤心再难过,他都不会继续腆着脸留在时薄琛的身边,当一只笼中金丝雀,当一只圈中小宠。

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会爱会恨,不是一个只会讨好别人的,卑微的机器。

时薄琛却听不进去,掐住他下巴的手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