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停下,陈识下了车,快速对摄影师进行了一次诊断过后,同他们一起前往医院。
两辆车即将进入容市市区时终于和救护车相遇,陈识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地向医护人员说明了患者情况,而后一行人重新返回民宿。
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其他人都颇为好奇地看着这位和梁烟相识,且恰好出现在这座偏远小镇的医生。
但梁烟并没有任何介绍陈识的想法,只是转身朝周家浚等人摆摆手,口中说着我坐这辆车回,便拉开一旁的车门上了车。
她实在是太想他了,而这种想念的程度是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切身体会到是怎样的滋味。
陈识的肩身上落了些晶莹剔透的雪花,在车内温暖的气温下慢慢融化,梁烟伸手过去帮他掸掸这些细小的水珠,终是没有忍住,倾身上前抱住了他。
陈识握住她冰凉的手,以为她还在刚才的慌张情绪中没有抽离,哄小孩儿一样顺着她的后背,给予肯定。
“梁烟,你刚才做的很好。”
梁烟摇了摇头,毛绒绒的发顶蹭的他下巴有些轻微的痒,语气带着她惯有的骄傲,“我知道。”
“我就是,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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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 玩偶(戒烟)
节目的录制工作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停摆,好在临近傍晚时分,导演收到了医院的消息,那边回说的确是急性胰腺炎,而因为送医过程中的判断和处理得当,所以摄影师的手术很成功。
傍晚的最后一部分录制内容节目组没安排任何任务,交由大家自由发挥,众人在燃着篝火的长条木桌旁聊起了这几天相处下来的感受。
大家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来的,真心话和客套话参杂,即使是年龄最小的周家浚也把一番话说的几分真诚又漂亮。
一圈的感受说完,众人陷入了突然的沉默,孙艺嘉等了片刻确定没人再开启新的话题,这才极其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傅恒刚弹完的吉他,“傅恒,我看你一直用的都是这把吉他,开演唱会用的也是,这把吉他是不是对你还蛮有意义的?走到哪里都带着它。”
向来话少的傅恒突然被cue,侧首看了眼吉他,说,“嗯,这把吉他我总是到哪儿都带着,其实它并没有多贵,但对我来说很有意义,这是我还在街上卖唱那会儿,几名喜欢我的粉丝凑钱买来送我的礼物。”
话音落,周家浚在一旁发出羡慕和感慨的喔声。
“真好啊恒哥,你这是和粉丝的双向奔赴。”说着话,张依晗在自家经纪人严令禁止的目光下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话匣子朝着孙艺嘉预想的方向打开,都不用她开腔,傅恒就继续问起了其他人,“你们呢,你们有没有什么拍戏或者参加节目外出一定会带在身边的东西?”
镜头特写给到了傅恒身旁的张依晗,因此她只好不舍地放下筷子,抬手摸向了胸前金色的平安锁吊坠。
“这个算吗?”手指灵巧地拨了拨吊坠下方的小铃铛,她看了眼长桌另一边后补充,“这是我出生满月时候爸妈给我的礼物,一直带到现在。”
“然后我其实还有一个平安符应该也算,那个才是我拍戏外出从来都不会忘,即使换几个包都会一直装在包袋里的。”张依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是我刚入行那会儿,我妈妈去金台寺给我求的平安符。”
周家浚从小和父母生活在韩国,对于和他同样不在国内生长的张依晗有这样的护身符感到奇怪,开着玩笑说张依晗你这是金子的吗?你在美国也带着出门那太不安全了。
张依晗觉得好笑,“学校的同学见了无非是觉得这个吊坠的造型有趣会问上一句,出门的话也总是坐车,其实还好。”
说到这儿,众人才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媒体深扒出来关于张依晗的家境。美国街头的确是乱,学校里也可能会有金钱上的威胁和霸凌,但张依晗上的是贵族学校,全世界富豪贵族的孩子都在那儿,哪里会有人瞧得上那一小块金子。
周家浚悻悻地撇嘴,扭头便好奇地问起了梁烟。
“烟姐,那你呢?”
梁烟正手托着下巴轻微走神,听到周家浚问自己,摇了摇头把问题过掉。
“我没有什么必须要带在身边的,剧本算吗?”
“啊……这不能算吧。”周家浚不确定地说着。
“烟烟姐,我记得拍戏时候你的包里总装着一个粉色的小猪玩偶,中午你们去接我的时候我还看见你带在身边来着。”张依晗随口问起来,“那个应该算吧?是不是和恒哥一样也是粉丝送你的礼物?”
桌面上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但没有人去在意,反而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梁烟。
梁烟一愣,心口忽然有些轻微地绞痛,但最终还是毫不避讳地大方说道,“那个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因为猪是我的属相,但是我收到这个礼物没多久她就去世了,她没留给我什么东西,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总习惯性的带着。”
讲到这儿,她语气顿了顿,“因为是很小的时候收到的,所以对我来说有点像是安抚玩具,试镜前紧张或者外出到陌生的地方,好像带着它摸一摸它,心里就不会那么的不安。”
张依晗根本没想到随口问的一句话剖开来竟是这么沉重的话题,她尴尬地伸手过去想要安慰梁烟,又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合不合适,只好看向这一群人里的大家长前辈宋澜。
宋澜的目光落在梁烟有发丝拂动的侧脸上,像是和其他人一样震惊于她如此平淡地讲述着这样的故事,一时之间,周围静的只余干柴噼啪脆裂的声音浮响在耳畔。
孙艺嘉没想到自己设计的故事还没派上用场就戛然而止,那个她精心构思的,和《白焰之恋》女主幼时相似的经历竟然从梁烟的口中以另一种方式被讲述出来。直到一旁的篝火彻底被风吹熄,节目的录制告一段落,她深陷在掌心的指尖才彻底机械地松开。
*
回到房间的梁烟觉得很累,靠躺在床头翻看了会儿《白焰之恋》的剧本,脑子里全都是午后飘雪的时候,陈识肩身耳发沾了一粒粒细雪向她走来的样子。
托特包在桌边敞着口,那只发旧的小猪玩偶旁就是手机。
梁烟摸了摸已经有些褪色的小猪耳朵,又伸出细指戳戳凸起的小猪鼻子,最后把手机握在手心。
要给只相隔两层的他打电话吗?
还是现在悄悄下楼去找他,等明早天亮之前再不动声色地回来?
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浓,楼下已经没有人踩踏在雪层上发出的嘎吱声响起,梁烟反复解锁打开又关闭屏幕。
直到将按压锁屏键的动作重复了几十遍后,掌心里的手机忽然嗡嗡一震。
她低头垂眼去看,陈识发来了与她心思不谋而合的几个字:小猪,我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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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2 陈言只,我要在上面 微H(戒烟)
刚打开门看见陈识被走廊灯光照着的平阔肩身,梁烟就急忙拉着他的手臂进屋,咔的一声清脆的关门响,她张开双臂抱住陈识,埋头在他怀里深深呼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