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前边用完饭的韩方,一踏进院门,便亲眼看着许衍之将?房门关上,甚至还听到了门栓的声音,他便晓得今晚不用他做什?么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淮安洗了生平最迅速的一个澡,身上还没来得及擦干,便湿-漉-漉的走回卧房。

他进去的急,没带衣服,此时出来只穿着件湿透了的亵裤。

沈淮安本想随便找件衣服套上,急着去跟许衍之解释身上味道的事情。

卧房里只掌了两盏灯,不是特别?明亮,昏黄的灯光中带着些温暖。

沈淮安一踏进卧房,便看到在这昏黄的灯影里,许衍之坐在床边,眉目舒缓地在看一本书。

许衍之下午回来洗完澡换了件深色的衣服,此刻趁得他皮肤越发莹白,露在衣服外的一截脖颈修长白皙,如玉一般。他坐得随意?,宽大的袖口被挽至手肘,露-出来一小截细长的小臂,还有他的捧着书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剔透……

无论哪一处,都?对沈淮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沈淮安喉间微动,被定在原地,他屏住呼吸,不愿打扰此刻的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淮安眼看着红霞从许衍之的耳尖一路蔓延开来,以至他的侧脸和脖子便都?红了。

沈淮安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更没有说话。

终是许衍之先投了降,他头也不抬,只道:“你站在那一直看我作甚?”

沈淮安觉得有些口渴,嗓子发干:“你好?看。”

说完这句,不等许衍之再说什?么,沈淮安便自?动走到床边,坐到了许衍之身边。

“在看什?么?”

沈淮安顺着视线望过去,在看清许衍之手中书上的内容时,呼吸一滞,骤然定在那里。

沈淮安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一个地方汇聚,让他热得想要?爆炸。

“你在看什?么?”

明明看见了,他还是哑着嗓音重新问了一遍。

许衍之倒也不瞒他,大大方方地将?书往他眼前递了递:“喏,我不懂这些,学一下。”

沈淮安顿时更加口-干-舌-燥,呼吸都?开始颤-抖:“月白,你……”

许衍之勾着唇角,直勾勾的眼神看过来,桃花眼里似有一团火:“怎么,你不愿意??”

沈淮安突然动作,将?许衍之手中的书夺下来扔到了一边,大手将?许衍之的两只手都?裹进自?己的掌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月白,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想清楚了?”

许衍之嫌他磨唧,顺着力道在沈淮安胸-前推了一把,轻轻松松把人?推-倒在床上,自?己随即压了上去。

许衍之将自己心底的火热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沈淮安,眼中尽是认真:“你说我想清楚了吗?”

说完,不等沈淮安有任何反应,倾身便吻了上去。

沈淮安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许衍之第一次主动亲他,就跟做梦一样,即使心里猴急得不行,即使身体快要?炸了,他也不想打破这样的梦境。

许衍之回想着沈淮安吻他时的情景,先是用唇描摹着沈淮安的唇形,然后轻轻咬上一口,再慢慢探入。

只是许衍之的吻技实在拙劣,不得章法,舌头也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半,欲拒还迎地惹人?发疯。

就在许衍之再一次退回去的时候,沈淮安忍不了了。

他抬手按住许衍之的后颈,仰头追着人?吻了回去,嘴里含混地道:“跑什?么?”

许衍之前二十年的执念都?是报仇,在遇到沈淮安之后,才多了一点点其他的心思。

但他十分的克制,做过最逾矩的事情,就是在沈淮安酒醉之后,忍不住蜻蜓点水的偷亲了他一下。

再无其他。

在今晚之前,许衍之甚至连春宫图都?没看过。

于情事上,他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仅有的几次与沈淮安亲吻的经验,自?己胡乱地摸索着。

而沈淮安自?到了京城之后,就与京都?的公子哥儿们混在一处,他虽洁身自?好?,但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

于经验来说,比许衍之不知高了多少?。

许衍之被沈淮安按在身上,虽然处于上位,却?是被掠夺的那一方。

他迎着沈淮安的霸道与温柔,舌尖发麻,心脏狂跳,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双手无意?识的在沈淮安胸-前抓出几道印子,早忘了今夕是何夕。

汹涌的吻渐渐缓和下来,沈淮安吮着许衍之的唇瓣,低低笑出了声:“怎么还不会喘气?”

许衍之不说话,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沈淮安,平复着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

沈淮安与他对视良久,突然起身,揽着许衍之坐了起来。

许衍之跨坐在沈淮安的腿上,与他面对面坐着,虽然觉得羞赧,却?还是迎着沈淮安的视线,问他:“你怎么这么会?”

会什?么,许衍之没说,但沈淮安自?己意?会了。

沈淮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在许衍之唇上啄了一下,挑着眉看他的眼睛:“你怀疑我亲过别?人??”

许衍之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淮安爱死?许衍之为他吃醋的小模样,又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才笑着道:“傻瓜,也不看我整天跟那些人?在什?么地方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许衍之听他说完,也低着头笑了起来:“你说谁是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