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也翻了个白眼,从利维身上翻了下去,他们两个打闹了一小会,他也玩得很开心,笑嘻嘻地来抓她的手。

“快睡觉了,后半夜还要守夜呢。”她抽了抽没抽出去,干脆用指甲划他的手心,那里软乎乎的,有种比常人更厚的肉感,像是动物的肉垫。

他怕痒一样咕噜了一声,咻地收回手去,但是亮亮的绿眼睛还是盯着她看个不停。

地面不平,只铺了薄薄一层垫子,还有泥土的腥气,周围还有虫鸣鸟叫,环境并不怎么好,阿萝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她只是闭上眼睛了一会,就沉沉地坠入了黑甜的梦里。

下半夜的时候利维醒来了,篝火已经灰暗了很多,他幽幽的绿眼半睁着细细查探周围的环境。

凯里不在火堆旁,这里没有他的气息,不过利维也不在乎,附近没有危险,他自己走就自己走呗。

他轻手轻脚地抬起自己的手脚,睡着之前因为阿萝拒绝,他们都是老老实实隔着一段距离各睡各的,不过醒来之后他已经把她挤到垫子边上了,她细细的眉毛皱成一团。

她睡相挺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基本上是睡前什么样醒来就是什么样,此刻被他团吧团吧挤在怀里也只是表情不好看了点,手还是规规矩矩放在肚子上的。

利维没忍住多看了她一会,伸手戳了戳她睡出一团粉嫩的脸蛋。

嗯……软软热热的。

他猜她这几天没睡好,她皮肤白,一旦有些疲惫的印记藏都藏不住,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那双黑灵灵的眼睛下面的青痕了。

他不知道这短短几天阿萝已经经历了被赶出家门又被拉上贼船之类的糟心事,但是也能猜到她回去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好。

虽然这样的话不能告诉她,但……她在这里过得不好,那可真是太棒了。

这样她应该不会抗拒跟着他离开了吧?

幽暗的丛林里,他抱着自己猎物轻轻地笑了笑。

阿萝被揽抱着起来的时候有点反应,咕哝了一声就要睁开眼睛,他试探着抚了抚她的后背,让她窝在自己胸口,她也就再无动静,歪在他肩膀上继续酣睡,像只小松鼠。

他抱着瘦巴巴的小松鼠走回篝火边,用脚踢了几根木柴进火堆里,让它燃烧得更旺。现在虽然还是夏天的尾巴,可山里的夜晚还是挺凉的,阿萝的拖地裙摆被她撕了一大截来给他包裹伤口,已经露出了细细白白的脚踝,他刚刚摸着她的小腿是冰凉的。

坐了一会,凯里回来了。

他大概是半夜饿了去加餐,嘴角还带着点血迹,步伐轻巧地走了回来。

看到利维起来守夜都抱着他那个没用的女人,他嘲笑地扯了扯嘴角:“看得这么紧,是怕她跑了还是怕她死了?”他意有所指。

利维耸了耸肩,怕吵醒颈边趴着的女人,他压低了声音:“你想杀她。”

不是问句也不是试探,只是单纯的陈述,他跟同伴一起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角斗场里撕杀了那么久,对他的情绪早就很了解。

不过他也没觉得生气,他和凯里的关系硬要说更像各取所需,他还小的时候需要一个引路人带他适应那种环境,而凯里已经是壮年,如果未来不能摆脱那个环境,等他的身体素质开始下降,估计很快就会死去,所以他需要鼓动身边一切力量来反抗规则,逃离角斗场。

还好他们都成功了。

而阿萝是他看上的女人,她有着让人喜欢的身体,还有着无力身躯下暗藏的獠牙,不如说他更高兴没人发现她这血腥诱人的一面。再考虑到她身披白袍,凯里不喜欢她甚至想杀她对他来说反而是正常的,他不放在心上。

反正凯里杀不掉她。

他的同伴没有再出声挑衅,换了个话题:“你要怎么付账?”

当时利维遇到他的时候说要去教廷的神殿里抢个东西,许诺给他二百金币,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加上能去踩那群伪善的狗的场子,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看在两人曾经同生共死的面子上没有收定金。

现在“东西”到手,该算账了。

利维有钱吗?当然没有,但他一点都不慌:“老子从不赖账,但你得自己跟我去拿。”

两百金币确实是无法带着走动的数量,他的要求也不过分,但这个“拿”字,要去哪里拿?里面会有危险吗?

他这是给凯里挖了个坑,隐晦暗示要拿到这笔钱可能有些危险。

凯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倒不是很介意利维让他做第二回白工,反正他会带自己去有钱的地方就行了,如果到时候他出力太多,那就多拿走一点报酬,利维如果阻拦他无非就是打一场。

于是他只是哼了一声攀上了旁边的树,用随身携带的革带将自己固定好,开始休息。

他们的交谈短促又简洁,只花了几分钟,这片林中空地又恢复了寂静。

利维转过头去盯着篝火,手里一张一合地把玩着怀里少女的手指,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火焰,毕竟他有一半的魔族血统,也不是岩浆物种,对这种光明炽热的东西天生不抱有什么好感。

但他怀里这个少女需要热量,她皮肤薄而柔软,没有被毛,无法御寒,更不能阻拦刀剑,他甚至看到过她被切面包的小刀划破手指,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这么柔软的小东西凑得这么近,呼吸可闻,心跳交缠。

但是……抱着她烤火的感觉还不赖。

他又向着火堆靠近了一点点。

三十八只恶犬-魅魔<【西幻+人外】恶犬(鲨鱼辣椒)|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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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只恶犬-魅魔

阿萝是醒来之后才知道利维准备回一趟家的,当然,带着她。

“家?是你小时候和你母亲一起住的那里吗?”她揉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疑惑道。

睡了一觉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边的头发都干干燥燥的,那边脸也干干的,就好像这边暴晒了大太阳,可她醒来的时候好端端躺在垫子上……不理解。

利维正在溪边打理自己,别看打架的时候总血肉横飞,有条件的话他还是挺爱干净的。

他转头看回来,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睛带着些早晨的湿润,翠绿干净得像阳光下的森林,闻声点了点头。

可是不是说那里被入侵了吗,他妈妈也丧命在那里……估计那个家也不会保持原状吧。

阿萝有些莫名,又不好直接说“你妈妈都死了家还在吗?”这种欠打的话,于是吭哧了一会才开口:“……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利维洗完了,正好走到她身边来,凶巴巴地把脸贴在她面前:“老子要回去找钱,这笔钱还是为了救你出来才花的,你不该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