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听完点点头,这挺好的,分家这种事情就得趁早,都住一块,人多了,那嘴自然就砸了,这自己舌头和牙齿有时候都打架呢,更何况这么多张嘴。

不过你们家倒不像我们家有这么多人住一块。

刘荣感叹着。

是啊,本来想着这也没什么可分的,本来就两兄弟,小的又在部队。

不过现在瞧来,分了也好,大家都乐得自在。

荣媚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何翠和刘蓉这般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也不插话。

偶尔和怀里的周大宝互动一下,何翠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因为他本就和原主相处不多。

就在他听得昏昏欲睡,眼见着就要进入梦乡了,何翠突然问她道妹丫头啊,你爹妈可给你回信啦,有说啥时候来吗?

荣媚拧了下眉,摇摇头。

何翠一副纳闷的表情诶,那就奇了怪了,你大伯给写的信也没音,我想着你这找了婆家,你爹妈这般疼你,怎么也会亲自来一趟的。

怎么会啊?

后边的话何翠没有再往下说了,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想向荣妹来探探消息。

倘若和荣妹有联系,却没有回她家的信,那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荣妹结亲的事把人给彻底得罪了。

论心里话,无论是他还是荣大伯,谁都不想和这个堂弟生了嫌隙。

这些年只是逢年过节帮着打扫打扫他爹妈的坟给尚柱香,这个堂弟就给了他们家不少的好处。

何翠虽然不知道荣大伯的这个堂弟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这个堂弟是个有钱的,宋荣媚上他们家那会,可是开着小轿车来的,还提了不少礼,给了不少钱,说孩子需要在他们家小住一段时间来散散心,等过段时间再来接。

只是人前脚刚离开,荣妹后脚就将向看人的消息散了出去。

他们能怎么办,当然是没有阻拦,反而在心里想着,这丫头真要嫁在了这村里,那他们家将来和这个堂弟家的关系肯定是走动得更加频繁,都说这亲戚都得走动才亲,可这么多年,这个堂弟回来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完,要是这闺女嫁到了这村里,那这回来的次数肯定也会多起来,谁让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呢?

最后虽然没截到本村人,但他们村离二屯子村也不远,走动也方便。

送走了何翠。

荣媚的脸丧成了一团,拿着枕头一会摆这里,一会摆那里,换了无数个躺的姿势,怎么轴怎么不得劲。

虽然摸不清何翠夫妇心中的盘算,但他也知道两人心思是个不纯的,要不然说什么也会阻拦原主,这么草草地就上人家门了。

不过谁的心思又纯了呢?

哪个人心里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不,他也要为自己盘算上了。

第4章

第四季何翠说的话不无道理,在原主的记忆里,荣升夫妇可以说是把她往手心里捧着的,从她踏入周家都快一个月了,这信也寄出去这么久了,可荣升夫妇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周南旭一样。

难道是因为气着,所以放弃了这个女儿,任由着他自生自灭?

还是生了什么变故?

唉,本来还想啥都不想,只管躺平呢,结果现实就像他这会这般,咋躺都觉得姿势不对。

怎么办?

等着周南旭回来,然后看看能不能一起过日子,但要人不同意呢,那他也只能卷铺盖走人。

卷铺盖的他能去哪里做点小买卖?

原主从黑河市带过来,除了随身携带的600,还有5000的存款,再加上刘荣给的500,不对,要走人了,那这彩礼也是要退的,所以他的所有钱就是那5600块钱。

5600块钱的启动资金可以做的小生意,选择还是挺多,但没一样不是起早贪黑的脏累活。

创业上一世的他就选择了这一条赛道。

不是富二代的他,深切体会了白手起家是有多难。

前期几乎以办公室为佳,每天4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改企划,改方案,搞研发,除此外,因为资金不够,还得每天建十几个投资方拉投资。

可惜遇上的不是想白嫖就是想压价,没一个真交心的。

后来好不容易融到了资金,公司有了起色,开始了盈利,然后就开始了各种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各种在这个长那个总面前装孙子,偶尔还要被手脚不干净的揩油。

从24岁到36岁,在这条路上累死累活了12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歹也算是在创业的道路上干出了成绩,从几人的团队把公司干到了行业内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出门在外谁人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地称他一声容总。

结果刚爬上顶峰的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成功死了,这换谁谁不发疯。

所以哪怕这一事他多了提前预支这一金手指,不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他想换条路走走,这辈子不想再当明明可以靠脸就能吃饭,却偏偏要靠自己努力去做饭的女强人了。

她想当个被别人养着的女人,单凭这张绝美的脸,就给了她足够可以吃上饭的信心。

既然老天爷开局就给他送了钟南旭,那他就还是先等男人回来见一面,给个优先机会,看看男人愿不愿意养着他吧。

说内心话,这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瞧着照片上的男人,多少是有些姿色在的,要是个长得不咋地的,她还能安心躺下,那不得连夜扛着火车跑?

再来就是回黑合适,回到爹妈身边,反正爹妈有钱,让爹妈养着。

但富贵和风险是并存的,娇宠着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要一直长期相处下去,很难不发现破绽,她其实是个冒牌货。

好了,分析完了,暂且可以找个舒服姿势继续躺了。

两天后的冀省某军区部队驻地家属院,周南旭听到敲门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套上衣服,刚洗完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开了门,秦城站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又提了提另一只手上装满了饭盒的网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