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娘,其实咱们租的那房子是李淑的房子。

嗯,我知道。

刘荣手里继续揉着面,点了点头。

房子这事他没多久后就知道了,毕竟那也不是他一家租户,谁是房东?

闲暇时,大家伙偶然一句话就能聊到。

刚开始他还挺惊讶,因为这事荣妹也没告诉过他,他也不知道荣妹和周南旭知不知道这事,不过知道是李叔的后,也没啥变化,该交的房租还是继续交,他也就没问小两口。

蓉妹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蓉早就知道这事了。

既然早就知道,那不是应该早就知道李淑的动机?

那婆婆这到底是对李淑有意还是无意呀?

一时间他有点拿捏不准了。

要是这完全没有点心思,那他这组合岂不是科劈差了?

而且这样瞒着婆婆将李叔叫回家来过年,岂不是更给人造成困扰了?

蓉媚又问。

那咱们现在新开的那两家店,店面也是李淑的,娘也不知道喽?

刘蓉彻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惊讶地看着蓉媚。

店铺也是你李叔的?

某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店铺也是。

同时又被刘蓉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佯装忙碌地走到碗柜前取了个大碗出来,故意炕屋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娘,那啥,要不我先给李叔把佐料先调上吧?

要真是刘蓉对李淑梅想法,那她真就又办了件坏心事了,虽说人情她可以还,但这不是又给刘蓉添堵了不是?

依着刘荣的性子,绝对会因为这事觉得又对李叔有亏欠,要是因为这而不好拒绝李叔的意,为难自己和李叔在一块,这还真会是刘荣会干的事。

一想到此,荣媚赶紧放下碗,拉着刘荣的胳膊道娘,你要是对里说没那想法,你不用把这些挂新上,一码归一码,你不用觉得欠李叔的,咱们这是拿钱租的,虽说前几个月李叔给咱们便宜了房租,但合同上不是写了吗?

后面也会涨价的呀,咱们夏季度就没有优惠了,还是按照他原来市场的租金给的,这也是他当初房租没按年交的原因,就是怕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想刘蓉在这件事里左右犯难。

什么都能将就凑合,唯独感情的事情不能,哪怕是半路夫妻更要慎重。

虽然李叔也不会因为刘荣的拒绝把这些当回事。

什么都能欠,人情这东西要欠那也是欠自家人的,外人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不过这些他都可以解决,欠一个还十个都行,他也不想给刘荣造成心理负担。

刘荣叹了口气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别把这事放心上,锅里的水已经热了,你先叫你李叔去洗澡吧。

这会儿她要是再不明白李叔对她是什么心思,那她这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荣妹识趣地闭了嘴,当即进了炕屋去叫李叔。

等李叔去洗漱后,荣妹立马将周南旭拉回了房间。

周南旭看着媳妇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甚至在进屋后还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媳妇儿这是要对她?

一想到媳妇儿往日的一些小趣味,她这心就扑腾扑腾的跳。

不过她却爱极了她偶尔不正经的调调,只是他才刚进入幻想中呢。

周旭楠,你听我说。

蓉媚就将自己干的好事情噼里啪啦全在男人面前抖了出来,待交代完后,发现男人一张脸那是相当的寡淡,神情说不清是错愕还是呆滞,看的荣媚也有些迷糊。

这给人家娘当红娘,牵线过程却没有时刻跟人汇报,所以他这是把人给惹生气了,轻咳一声,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下。

嗯,那啥,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是不知道你常年在部队,娘在家里过的是啥苦日子。

罗秀秀那是傻缺玩意儿,天天没事儿就搞针对娘,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憋着不说,就为了这个家能过下去,不仅得操持家务,还得操劳地理。

娘还这么年轻,就被村里人背地里寡妇寡妇地叫着,他这心里得多不得劲啊!

这再说了,我答应过娘,得给他找一个嘎嘎板正的老伴儿,娘其实心底里还是想找的,做子女的更应该支持媳妇的。

嘴巴还在张张合合,可周南旭好像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有的全是对娘的愧疚。

是啊,他作为儿子,娘辛辛苦苦将他给养大,可他不仅没能跟前进校,连娘受了委屈也没能替他出气,能做的好像也就只知道每月按时往家里寄钱,对娘的关心甚至不及荣媚这个才相处了几个月的儿媳妇。

难怪娘对容妹比对她还好,只因她值得这么好的她,让她永远都不想放手,只想自私地将她牢牢锁住。

但一想到自己特殊的职业能给他安全感吗?

会不会也让他跟娘一样,时常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如果他不在了,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说的那样,对他没有任何留念,转身就有了其他的,心里矛盾极了。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他又害怕他找了其他人,又害怕他不找其他人,然后像娘一样被人叫寡妇,微微抬起眼眸,望着对面的人,目光如春日暖阳下的一洪湖水,清澈而深情,缓缓开口道那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牺牲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啥?

突然被打断,荣媚有些卡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