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曲播放完毕,火速爬上热搜,热度一路飙升。
“一个绅士礼与一百四十九个骑士礼”已经?占据词条首页,“顾夜宁吹头发”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虽然部分路人表达出了“积极追求梦想的舞台和绅士礼毫无?关系”的想法,但大?部分粉丝已经?被这样的主?题曲舞台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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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宁挫败地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的歌词纸,哪还有与此同时正在热搜上笑着吹头发,各大?论坛疯狂屠版的嚣张劲。
两句歌词都唱不出想要的味道,这是有多失败。
偌大?的练习室里?,十名练习生堪称“千姿百态”,每个人各自占据舒服的角落练习自己的部分,顾夜宁刚才听了一圈,怎么听都觉得所有人都比自己唱得好,而?自己,明明在重活一世上占据了优势,还是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连想象里?的十分之一都做不到。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询问。
顾夜宁扭头看了一眼,看见郝司文正谨慎地站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歪着头看他。
顾夜宁勉强地笑了笑。
“不是很好。”他想说“我?没事”,但挫败感太深,他无?法自行消化。
“我?可以坐过来一点吗?”郝司文问。
顾夜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郝司文就挪动着脚步凑近了他一些。大?概是因为之前性取向?的争议问题,他没敢和其他练习生那样肆无?忌惮地挤在顾夜宁身边,即使坐下,也间隔着一臂的距离。书词整理
“没关系的,你可以再过来一点。”顾夜宁看他胆怯的样子反而?觉得不安,又再次拍打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地板,郝司文于是又缓慢地挪动到距离他半臂的位置,保住膝盖,歪着头看他。
“你能把你的部分唱给我?听听吗?”顾夜宁问。
郝司文是主?唱3,一共四句歌词,开?头的黎昼唱完后紧接着就是他。之前在老师面前,他其实听过郝司文演唱,对方是主?唱志愿,唱功居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上辈子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关心,郝司文的那些所谓的黑料带给对方怎样的结果他并不清楚,想来也是致命打击。
郝司文应了一声。他虽然和所有人的相处难免因为性取向?问题显得尴尬,但唱起歌来却相当?大?方,待四句歌词结束,顾夜宁忍不住给他鼓掌叫好对方的嗓音条件不错,技巧也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听出来感情,而?其中蕴含的感情与歌词是全?然相符的。
具象化的感情他分析不出来,但大?致的氛围不会出错。
“你唱的真好,我?要是能够抓住你歌声里?的那些想要表达的东西?就好了。”他由衷地说。
郝司文看着他,定定几秒,在顾夜宁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东西?的时候,他才压低了声音。
“你虽然体会了死亡,但你...嗯...”郝司文欲言又止,“是不是没怎么体会过爱情?”
虽然他们?知道现在的对话并不会被收录进去,但难免小心谨慎。
顾夜宁:“......”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但他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没体验过,可是这首歌主?要还是一首关于死别的歌曲,对吧?”
郝司文说:“其实,你应该也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吧?还有之前的那些性取向?的事情。”
顾夜宁说:“我?听他们?说,大?部分都已经?辟谣了。”
小视频已经?解码,对象是另外一位并不算太出名的网黄,约.炮求1的ID也不是郝司文,IP地址根本对不上他一路的成长轨迹,更?别提那些无?中生有的,“我?的朋友和他约过”之类的文字爆料了。
郝司文说:“但是那张照片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我?的男朋友。”
顾夜宁张口欲言,却又把嘴闭上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别担心,我?不是想要和你絮絮叨叨说我?的过去,我?只是通过这首歌,想到了我?之前的事。”郝司文一边说,一边微微笑了笑。
“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没错,但他已经?死了。在我?大?三?那年,跳楼,去世了。”
这次顾夜宁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我?高三?的时候就出国读书了,那时候自己已经?稍微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所以很害怕留在国内会遭人非议。出国之后我?一路上了一所排名靠前,但毕业率很低的大?学,认识了我?的前男友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在排学校心理诊室的waitlist,因为抑郁症。”郝司文一边说一边笑了笑,“别看我?们?学校的全?球排名很靠前,但其实学生压力非常大?,不少人都出现了心理问题,在我?大?一那一年还有个同系的学生在图书馆猝死。”
“那些细节我?就不赘述了,在大?三?那年他因为熬不下去,所以打算暂时休学一年,回国修养一下,再回来继续学业。我?把他送到机场。但是”郝司文深吸一口气,“再听到的就是他的死讯,虽然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在国内和父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内就病情恶化到直接从自家窗口跳楼自杀的程度。”
他脸颊因为过度瘦削而?凹陷进去,两道泪沟横据在眼下,因为这些天的压力,显得愈发憔悴萎靡。
“我?也没有参加他的葬礼,因为对于他的父母而?言,连他因为抑郁症自杀身亡的存在可能都是个污点,更?别提其中还增加了一个真实社会不能容忍的我?。”
顾夜宁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呼吸声太重,打断他的叙述。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PD写的这首歌的结局,当?然是关于死亡,但是单纯的死亡并不是歌曲的全?部。”
对方把自己鲜血淋漓的过去,硬生生剖析开?来,展示给顾夜宁看。顾夜宁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慌张得不知所措。
“跳舞表达的情绪不是歇斯底里?,唱歌当?然也是。你的这两句歌词,与其说是对死亡的畏惧和不安,不如说是绝望和无?助来的更?准确一点。”郝司文慢慢地给他分析,“再怎样也联系不到的那个人可是在怎样的情境下,你回感叹一个人的衰老和死亡,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联络对方,哪怕你知道对方已经?死去了呢?”
他像是在讲故事,循循善诱。
“是所爱之人的死亡。”
顾夜宁喃喃地说:“...我?懂了,与其说这是一首缅怀妻子的歌曲,不如说,这是唱给那个世界的亡妻的爱情曲。”
“这是情歌。”
虽然大?众也的确在分析这首歌曲的时候,提起过它是情歌的可能性,但顾夜宁并没有将那些他人的感想放在心上:说到底,他有些过于依赖于自己的分析,就像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他人写好步骤将答案展示在他面前,远不如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花费时间将这到底清楚地亲自解答出来。
郝司文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顾夜宁忍不住问。
郝司文:“西?方史和哲学。”
顾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