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群人?居然真的在认真等?自己?做出选择后,他莫名觉得有点尴尬:“都挺好闻。”

这么主观的问题,即使真的认真选,他也想不到一个最佳答案。

前?排的霍弋没有参与这场莫名其妙的竞争,但在短暂的沉默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自己?身上?的信息素,问这个干嘛?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比赛卖香水争夺销冠呢”。

“信息素是什么?”坐在他隔壁的谢逅收回?目光,盯着霍弋问。

陈思燃也跟着问:“信息素是什么?”

霍弋一时语塞。

好在此时录制即将再次开始,避免了霍弋暴露一些似乎不该暴露的奇特属性,他清了清嗓子,敷衍地说了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随即冲下?方比划着,示意一左一右两位不要盯着自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要宣布的第七十位上?。

被霍弋无意识的一句话救下?的顾夜宁松了一口?气,也顺势往下?望去,找到了还坐在最后一排的叶丛茗。

如果节目播出,顾夜宁一定会被大众夸赞“会选人?”,《爱盲》A组的练习生暂且不提人?品黑料,至少资质不错,外形出色,因此除了叶丛茗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台上?落座,是罕见的全?员入选前?七十的小组。

叶丛茗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组内另外九人?在之前?都已?经被他送离,前?方的练习生们小声议论着七十名的备选,他则将手摆在膝头,强迫症一般挺直后背,远远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以顾夜宁对叶丛茗的了解,如果再拖着不宣布,叶丛茗就快要崩溃了。

他下?意识去看同公司的盛繁,见盛繁身体前?倾,双手交握,呈少女的祈祷状放在胸口?,一副诚挚祷告奇迹发生的模样,顾夜宁没能和他对视,倒是谢逅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戴着眼镜的存在感过?于强了。

顾夜宁和谢逅对视了一秒,又或许更短,意味不明。

后者用指节抵了抵镜框,平静地转过?身去,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那个瞬间他们的画面被摄像机精准捕捉。

顾夜宁当然没忘记自己?和谢逅那次不愉快的争执,就是关于叶丛茗的。

他也不确定在现在他和谢逅的关系发展情况下?,节目组打算怎么剪辑那部分,但后来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思考过?,这辈子和上?辈子,谢逅都一如既往的不讨喜和喜怒无常,但有一点他说得对,那时候的自己?看起来像个圣人?。

偏执的,高高在上?的,自作多情的。

“圣人?”的形容,纯粹是贬义?的。

“现在,由制作人?们投票选出的第六十九名,至第一名的训练生都已?经公布完毕了。大家都能看到吧,现在我们的台上?席位,还剩下?一个位置空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祝漾的声音,落在了她身后的唯一一把空出的椅子上?。椅子是透明镂空的设计,贴在椅背的金色阿拉伯数字“70”,在灯光下?烁烁闪光。

“让我再重申一遍。第零轮排名是不会淘汰任何一名训练生的,但这个位置,依旧非常重要,因为它决定了你?是否能够拥有下?一个舞台珍贵的导师合作舞台。”祝漾将手中的台词本翻了一页,抬头看向前?方。

一百三十一名练习生,如此庞大的数字,人?头密密麻麻,在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获得那个机会。

隐约的骚动。

下?方的练习生们大多不安,双手或是落在膝盖,或是举起在脸前?,挡住焦躁不安的表情。抖动的腿,挪动的脚尖,坐不住的姿势,不敢往前?观望的眼神,所有人?的情绪在镜头下?一览无余,连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的人?,也被这样的躁动带动,不自觉左右张望着。

台上?的练习生们,则喃喃念叨着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的名字。

“叶丛茗...叶丛茗...”顾夜宁也用口?型,小声念出了同公司同伴的名字。

“那么现在我们来宣布,最靠近七十名的四位练习生,他们都是谁请看大屏幕。”祝漾并不卖关子,她话音刚落,屏幕内四名有机会拿到这个资格的练习生的画面已?经统统投射出现,顾夜宁在四宫格的画面里,看到了左下?角叶丛茗的脸。

清晰的镜头,将叶丛茗表情的焦躁放大得一清二楚。

他深吸一口?气。

另外三名练习生,他都并不熟悉,应当都住在二号楼。

“卧槽,有郝司文。”下?方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谁?”顾夜宁身子往前?,询问下?排的贺天心和管风弦。

管风弦欲言又止,贺天心则难得一见地按住了自己?的麦,超小声地对顾夜宁解释:“右下?角,是昨晚疑似塌房的练习生之一,出来了好多爆料,不过?真假还不清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左边的管风弦对顾夜宁使了个眼色,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对这个话题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心。

“不止呢,那家伙可不是普通的塌房。”下?排有练习生正在和隔壁科普,大大咧咧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声音被麦收进去的模样,“说是各种照片小视频都曝出来了,特别精彩。”

“郝司文自己?怎么说?”有人?问。书词整理

“他和他宿舍的练习生解释过?,大学时期他的确是交往了男朋友,照片他发在朋友圈,是被熟人?卖了,两个人?已?经分手其他两件事?他都没做。”

“哪两件事??”

“啧啧啧,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贴吧求1和网黄约.炮咯。”

“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啊?”

“打码了谁知道,但是就当是他呗,如果是他这个乐子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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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逐渐低了下?去,台下?的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示意众人?不要大肆讨论无关的话题。显然刚才?下?排五六十名练习生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许多人?看起来都不太自在。

顾夜宁去看被放在叶丛茗画面右侧的郝司文,年轻人?似乎也有点混血儿?的特征,但不如谢逅明显,他的眼睛微肿,即使妆造也掩盖不住憔悴,眼下?的两道泪沟深深,台上?的议论从他的方向也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他身边的练习生对他有明显的避让姿态,让他坐在那里显得愈发孤苦无助、坐立不安。

“我们现在就来公布,这最后一个席位的主人?。”

“他是来自”

“让我们祝贺,来自嘉荫娱乐的训练生,郝司文。”

“恭喜郝司文!”

画面里的叶丛茗深深地垂下?了头。顾夜宁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在不走心的喝彩,与更多的窃窃私语中,慢慢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