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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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再多买一点点, 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  所以, 他们直接冲上二楼, 抱衣服的抱衣服, 挪人的挪人,便是准备连罗根旺那个瘫在床上的都给扔出去了。

葛牙妹抢下自己的衣服, 哪边罗根旺已经叫人抬起来了,她刚打着让人把罗根旺放下, 锦棠的小床已经叫人抬起来, 要给扔出去了。

“孙郎中, 孙大爷, 孙掌柜, 求您了, 您想把我怎么着都成,求您放过这一家老小,放过我的酒肆, 好不好?”葛牙妹于是堵在楼梯口上,不停的给孙福海磕起头来。

孙福海站在楼梯上, 负着两只手, 腔调格外的深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葛牙妹, 你自己签字画的押, 还不上银子就拿酒肆抵债。拿银子来, 我孙福海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葛牙妹连着熬了许多天,借遍亲朋,总共也才借到一百多两银子。

这点小钱远远还不上那笔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巨额债务。

所以,这已经是她的穷途末路了。

无计可施的,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浓的脸,犹还惑人的楚楚之姿:“孙大爷,孙郎中,您瞧瞧,我年纪也不算大,真正儿替人为奴为婢,至少还能做得三十年,要不您就带我走,我到您家给您做长工婆子,为奴为婢端屎端尿,只求您放过这一家人和我们的生计,好不好?”

孙福海的另一重气,就是偷腥没偷着,还在罗家酒肆折了个干儿子。

而葛牙妹这妇人,艳资楚楚,一身媚肉,他眼馋的紧,这辈子当然是勾不到手了,越是勾不到,那股子邪火无处可灭,就越恨。

他气的咯咯直笑:“就你个妖艳荡/妇,勾引我的乾干不成,也不知把他作弄到了何处,如今还敢说这话,难道是觉得自己徐娘半老,尚有风韵,还想勾引我孙福海不成?”

这话一出,孙家的男子们立刻尖声怪笑了起来。

用嘲讽和诋毁去污蔑自己勾不到手的贞洁女子,看她们声名败尽,笑她们妖艳放荡,天下间最龌龊阴暗的男人,便是如此。

*

“孙伯伯,您这人可真是,一个郎中,满脑子除了勾引就是风骚,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替人看病的。”罗锦棠仍是那件蓝面棉直裰儿,黑绒面的步鞋,提步款款,就从酒肆的后门上走了进来。

蔑然盯着孙福海,格外红艳的樱桃小嘴微有些嘟,她道:“您是保准了我罗锦棠还不上您的银子,才敢在我罗记酒肆里放肆,猖狂,自己心思龌龊,就一味的攻击我娘。

觊觎人家的妇人不成,就骂人家是妖艳荡/妇,您怎么不说,不是人家的妇人妖艳,而是您那双死鱼眼睛,它天生就带着淫/荡呢?”

孙福海道:“罗锦棠,勿要欺人太甚,还钱。还不了就立刻从这酒肆里滚出去,这酒肆转眼就要姓孙了。”

“你这是码准了我没银子还您的债?”罗锦棠再靠近一步,虽是女子,气势绝不弱半分。

孙福海耸着肩怪笑了两声:“有钱给钱,没钱走人,孙某一个君子,不与你这等长发妇人多说废话。”

齐梅也想要酒肆,为了怕陈淮安接济罗家,最近防陈淮安像防贼一样,孙福海码准了罗锦棠两夫妻没钱,所以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誓在必得,就是想要这酒肆。

锦棠拿出枚当初孙福海拿来骗葛牙妹的树舌来摇晃着,忽而唇角微翘,一丝嘲讽的笑:“您用下三滥的手段从我娘这儿骗银子,才有的这笔债,这您不能否认吧。”

孙福海冷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您自称君子,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我还不上钱,也不敢来闹,但要是您再宽限几日,我能还上钱呢?”

这是要激他,让他再宽限几天?

孙福海道:“你要真能还得上,孙某立刻就去吃屎。一日也没得宽限,要么还钱,要么走人。”

罗锦棠再笑一声,唇角翘的愈高:“正好,外面狗才屙了一大坨,新鲜热乎着呢。孙伯伯心思龌龊,嘴巴恶毒,大概也是狗屎吃多了嘴里才会总是喷粪,成日败坏我娘的名声,既您要吃,难道我能拦着您?”

说着,她就准备往外掏银票了。

五千两的一大张,三百两的一小张,共计五千三百两银子,是康维桢给锦棠的。但康维桢要了罗家酒肆五成的利润,就是说,往后每卖一坛酒,罗家都得给康维桢一半的利润。

望着孙福海一脸的得意和不屑,想象着一会儿她把银票甩出来,他自恃君子,为了践诺不得不去吃狗屎时的狼狈,锦棠才觉得和康维桢的交易做的值。

102.校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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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再多买一点点, 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  寒冬腊月滴雪成冰的天气,一想到早晨起来就要听婆婆烦人的唠叨罗锦棠便懒得起床, 很想在这暖和和的被窝里多赖一会儿。

陈淮安是个打小儿的少爷性子, 不会闷炉子, 每天早晨起来,别人房里的炉子不过添点儿炭就能暖起来, 他们俩却天天都得大烟小火的生炉子。

生炉子就得费柴禾, 还得去隔壁屋子里借燃炭,陈淮安自己又不肯去, 回回都是罗锦棠边听着婆婆乔氏那老妈子何妈的唠叨,边拿火钳子夹炭火,回来便要和陈淮安置两句气。

今儿她非但不觉得脚冷,反而觉得房子格外的暖活,一股子煤炭气。

睁开眼睛,望着房顶的橼梁, 前尘后事如水涌来,从她一次次的小产, 再到陈淮安的外室和儿子,以及一回回上门臊皮的无赖们,再到陈淮安最后死在幽州那间打铁房里, 她想起来了, 自己这是在幽州。

摸了把软软和和的被子, 罗锦棠又觉得不对劲了, 既是在幽州,她最后闭眼时是在风雪连天的打铁场里,那来这么软和的被子?

忽而地上哐的一声响,罗锦棠猛得坐起来,便见地上一个穿着鸭卵青棉直裰的年青人,正在拿煤钳子捣弄炉子。

这人眉刚目毅鼻梁挺挺,唇紧抿成条线,低头拿钳子捣得几捣,炉糠里的火呼啦啦蹿了起来,瞬时之间,整间屋子立刻就热活起来了。

锦棠想起来了,这还是年青时候的陈淮安,难道说,她做梦了?

一把撩开被子,身上除了个肚兜儿再没别的东西。锦棠立刻就捂上了被子,冷冷问道:“你是谁?你在此做甚?”

陈淮安抬起头来,幽幽的眸子盯着锦棠看了半晌,将火钳子挂到了煤烟筒上:“你先穿衣服,我出去给爹娘请安去。”

他转身就出门了。

锦棠立刻勾手,从床旁边的妆台上够了面铜镜过来,镜子里一张瓜子脸儿,两只水杏儿似的眼睛,一点樱桃红唇,眨巴下眼睛便是勾人的媚气,这正是年青时候的自己啊。

她狠命掐了把白生生的脸,疼的哎哟一声,心说我这是活过来了,还是前世都是一场梦?

急匆匆穿上裤子,她立刻就起床了。一把拉开门,面前一张同样年青娇嫩的脸,正从房廊下走过,这是她的大嫂刘翠娥,她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怎的不多睡会儿?”

锦棠也跟到了厨房,见刘翠娥磕着鸡蛋,便坐到灶下燃起了火,问道:“大嫂,今儿初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