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 / 1)

也正是在这时候,锦棠才发现大伯罗根发一家居然也跟到了京城,与念堂俨然一家人一般。

后来念堂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至于是怎么没的,锦棠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大房的人都在,就她亲亲儿的小念堂没了。

小时候她团在怀里,架在脖子上,成日一口一口亲着长大的小念堂,至死的时候都深恨着她,当她是和葛牙妹皆是不折不扣的浪货,不肯见她。

如今的念堂还是个极乖巧的少年,两只薄皮杏眼,一脸的单纯,虽说因为老爹瘫痪了去不得学堂,却也在柜台里放了本《三字经》,每有闲暇,就会书上两笔。

这孩子就是上进,犟气,自尊心也极强的个性子,锦棠心说,这辈子我绝不能失了他的心,也要彻底改观我和娘在他心底里的印象。

念堂见锦棠来翻账簿,自发的就抱着碗进厨房去洗了。

锦棠翻了几页子三脚账,见近一年来除了每月罗根旺的药钱是个大项之外,每个月葛牙妹还要雷打不动支出五两银子,旁边附着的是:进君束侑。

另还有她奶奶罗老太太的医药费,大伯娘黄莺的医药费,皆是从酒肆里出。

锦棠顿时眉头一挑,高声道:“念堂,如今大房还是从咱们家要银子?”

念堂隔着窗子道:“大伯娘半年前也躺下了,腰疼病的厉害,这酒肆本身就是祖传的,奶奶说也不讨要酒肆,但他们一家就得咱们养着。”

锦棠不翻还罢了,一翻之下才发现,光是大伯罗根旺一家,一个月就要从这酒肆里掏走近二十两的银子。

这也就难怪酒分明卖的很好,葛牙妹整日整夜一个人劳累着,背高梁背的快要累断了腰,还要欠下那么大的债了。

却原来不至孙福海拿灵芝骗葛牙妹,大房也在啃她的这点血汗钱。

锦棠缓缓和上账本,回望着后院里的酒窖。

那是可以出好酒的好窖,到如今里面积攒着的数十年的陈酿,至少几十大缸。

而她,有个天生擅长酒的好舌头,假以时日,只要好好经营,就不愁一辈子没有生计,可笑上辈子她除了踩曲之外,就没有踏足过酒窖,最后竟让这么一座好窖也落入他人之手。

重活一世,借着这座酒窖,她自信自己是可以翻身的。

“孙郎中,孙大爷,孙掌柜,求您了,您想把我怎么着都成,求您放过这一家老小,放过我的酒肆,好不好?”葛牙妹于是堵在楼梯口上,不停的给孙福海磕起头来。

孙福海站在楼梯上,负着两只手,腔调格外的深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儿,葛牙妹,你自己签字画的押,还不上银子就拿酒肆抵债。拿银子来,我孙福海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葛牙妹连着熬了许多天,借遍亲朋,总共也才借到一百多两银子。

这点小钱远远还不上那笔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巨额债务。

所以,这已经是她的穷途末路了。

无计可施的,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浓的脸,犹还惑人的楚楚之姿:“孙大爷,孙郎中,您瞧瞧,我年纪也不算大,真正儿替人为奴为婢,至少还能做得三十年,要不您就带我走,我到您家给您做长工婆子,为奴为婢端屎端尿,只求您放过这一家人和我们的生计,好不好?”

孙福海的另一重气,就是偷腥没偷着,还在罗家酒肆折了个干儿子。

而葛牙妹这妇人,艳资楚楚,一身媚肉,他眼馋的紧,这辈子当然是勾不到手了,越是勾不到,那股子邪火无处可灭,就越恨。

他气的咯咯直笑:“就你个妖艳荡/妇,勾引我的乾干不成,也不知把他作弄到了何处,如今还敢说这话,难道是觉得自己徐娘半老,尚有风韵,还想勾引我孙福海不成?”

221.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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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牙妹连着熬了许多天, 借遍亲朋, 总共也才借到一百多两银子。

这点小钱远远还不上那笔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巨额债务。

所以, 这已经是她的穷途末路了。

无计可施的,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浓的脸,犹还惑人的楚楚之姿:“孙大爷, 孙郎中, 您瞧瞧,我年纪也不算大, 真正儿替人为奴为婢,至少还能做得三十年,要不您就带我走,我到您家给您做长工婆子, 为奴为婢端屎端尿, 只求您放过这一家人和我们的生计, 好不好?”

孙福海的另一重气,就是偷腥没偷着, 还在罗家酒肆折了个干儿子。

而葛牙妹这妇人,艳资楚楚,一身媚肉, 他眼馋的紧, 这辈子当然是勾不到手了, 越是勾不到,那股子邪火无处可灭,就越恨。

他气的咯咯直笑:“就你个妖艳荡/妇,勾引我的乾干不成,也不知把他作弄到了何处,如今还敢说这话,难道是觉得自己徐娘半老,尚有风韵,还想勾引我孙福海不成?”

这话一出,孙家的男子们立刻尖声怪笑了起来。

用嘲讽和诋毁去污蔑自己勾不到手的贞洁女子,看她们声名败尽,笑她们妖艳放荡,天下间最龌龊阴暗的男人,便是如此。

*

“孙伯伯,您这人可真是,一个郎中,满脑子除了勾引就是风骚,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替人看病的。”罗锦棠仍是那件蓝面棉直裰儿,黑绒面的步鞋,提步款款,就从酒肆的后门上走了进来。

蔑然盯着孙福海,格外红艳的樱桃小嘴微有些嘟,她道:“您是保准了我罗锦棠还不上您的银子,才敢在我罗记酒肆里放肆,猖狂,自己心思龌龊,就一味的攻击我娘。

觊觎人家的妇人不成,就骂人家是妖艳荡/妇,您怎么不说,不是人家的妇人妖艳,而是您那双死鱼眼睛,它天生就带着淫/荡呢?”

孙福海道:“罗锦棠,勿要欺人太甚,还钱。还不了就立刻从这酒肆里滚出去,这酒肆转眼就要姓孙了。”

“你这是码准了我没银子还您的债?”罗锦棠再靠近一步,虽是女子,气势绝不弱半分。

孙福海耸着肩怪笑了两声:“有钱给钱,没钱走人,孙某一个君子,不与你这等长发妇人多说废话。”

齐梅也想要酒肆,为了怕陈淮安接济罗家,最近防陈淮安像防贼一样,孙福海码准了罗锦棠两夫妻没钱,所以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誓在必得,就是想要这酒肆。

锦棠拿出枚当初孙福海拿来骗葛牙妹的树舌来摇晃着,忽而唇角微翘,一丝嘲讽的笑:“您用下三滥的手段从我娘这儿骗银子,才有的这笔债,这您不能否认吧。”

孙福海冷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您自称君子,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我还不上钱,也不敢来闹,但要是您再宽限几日,我能还上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