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但陈淮安是渭河县的大名人,便不想听不想知道,他和锦棠俩个成亲以后不和的事情,葛青章总是能够听到。

见锦棠要走,他咬了咬牙,终是说道:“妹娃,听人说你小产过,小米红糖最养人的,记得每日熬点儿吃,把身子养起来,你太瘦了。”

有个混账浪荡子的丈夫,就得忍受自己的私事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锦棠抿唇一笑,颊侧两只小米儿大的漩涡儿,仍是小时候的活泼语调:“我会注意的,淮安人好着呢,也很照顾我,你又何必操这些心。”

149.废了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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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去哪儿,我想跟锦棠两个和离,您收拾收拾,把她那份子嫁妆给还回去。”陈淮安道。

齐梅顿时笑僵在脸上:“淮安,就算挑遍整个渭河县,锦棠也算是最漂亮的女子了,休了她, 再从那儿给你找娇女子去?”

陈淮安愣了愣,未说话。

锦棠确实漂亮, 她的面相,说难听点儿, 生的就跟只狐狸一样, 瓜子脸儿水杏眼,不说面相,就说在床上,那身条儿不瘦不胖,软和的像一团面一样, 陈淮安记得自己年青的时候,只要好说歹说能把她哄压到床上, 一夜不来个三回五回都不知足。

可经过上辈子他算是明白了,过日子不止床上那点子事儿, 俩个人要是脾气不投, 一个深恨着一个, 那日子就没法过下去。

因他上辈子三天两头子的也在吵和离,齐氏倒也不放在心上,转身从掖下的银袋里掏巴掏巴,再多掏了一角儿银子出来丢给了儿子。

“出去找人吃吃酒,聊上几句再敞一敞,回来就什么气儿都没了,快去吧。”说着,齐梅埋头,又去做自己的绣活儿了。

陈淮安接过那角银子,忽而心头一动:“娘,这银子打哪儿来的?”

齐梅略有些不自然的挑了挑眉:“哪来的,你外婆给的呗,她就希疼你生的俊,回回给了银角子,只叫我拿给你用。”

陈淮安接过银角子,转身出了门。

其实不然。

上辈子到京城认了亲爹后,陈淮安跟生母聊过,记得生母陆宝娟说自己因故不能养他,心中有愧,就每隔半年就会从京城寄银票到秦州,算是给他的贴补体已。

所以,齐梅给他的钱,其实是他生母陆宝娟给的。

以上辈子十年权臣,五年内阁辅臣的辣眼,陈淮安当然早就明白了齐氏为何刻意隐瞒银子的来历,又为何非得劝着他出去吃酒了。

但毕竟从小到大齐梅都对他格外的疼爱,妇人的那点小心思而已,闹不起什么风浪来,陈淮安也不说什么,接过银子便转身出了门。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出门吃酒,反而是进了书房,重新捞起那本《论语》便翻了起来。

他自幼聪颖,但考试却回回落第,便那个秀才,还是陈杭跟考官是同年,最后放水让他过的,渐渐的他也就对读书生了反感,这些考科举八股文的书,只要多看上一眼就头疼。

吟风作对也不过闲过时间而已。生身为男子,就都有一颗干一番大事业的心,所以在知道生父位居高位以后,陈淮安立刻投身官场,开始了他长达十二年的舞权弄柄生涯。

重新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来一次,对于自己的人生也还没有规划,翻开一本论语来:

150.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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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再多买一点点, 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  在整个渭河县眉高眼底挑了整整三四年也挑不到房可心妻室的陈淮安摩搓擦掌,就把她给压到了床上。

白虎不白虎的陈淮安不知道, 但他确定的是,世间再没罗锦棠这样面白肤软,让他连命都愿意搭上的尤物儿。

一次流产让她迅速的瘦了,打头一回流产之后,直到她死的时候, 就再也没有回到少女时的那种丰匀肉感过。

说到底, 这都是他不节制惹的祸。

葛牙妹到底不放心,也挤了进来,站在门边问女婿:“那东西,你到底怎么处理的?”

陈淮安见罗念堂也歪在他娘的身边听着, 便知道这一家子人都到齐了。

他道:“从此之后,无论谁来问, 你们都得一口咬定,孙乾干说自己要去陈家村出诊,带着药箱子走了, 除此之外, 别的话多一句都不能说。

万一官府追查到这儿, 只要找我就可, 万事由我顶着。”

葛牙妹不敢相信, 犹豫着道:“那可是一条人命, 杀人偿命, 天经地义,咱们家总得有个人去赔孙乾干的命,我去,我去就好。你们皆是孩子,不懂事,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管教好女儿。”

“你去?”陈淮安道:“你大概不懂,这种事情只要传扬出去,人们都觉得那是你的错,你死倒是能抵一条命,但念堂和锦棠两个这辈子在渭河县就无法做人了。”

正是这话,一个妇人叫人欺负了,非但无人替她叫屈,就连她的子女都要受人唾弃,侮骂,一生不得安然。

陈淮安再道:“我估计明日孙家就要来人,这事儿我当能摆平,三缄其口,从此不要再想那个东西,安心过你们的日子吧。”

到底陈淮安狐朋狗友多,能量大,葛牙妹虽半信不疑,但到底女婿是最大的靠山,为表对女婿的感激,下楼烧菜去了。

丈母娘的手艺,薄而筋道的韭叶面条,配着木耳、黄花菜和咸肉炒成的肉臊子,另有一盘自家腌的皮蛋,再配一碟子花生米,也是丈母娘的手艺,炒熟之后晾冷,搓掉了红衣子,一只只指肚儿大,圆圆白白的,一料花生一口酒,最是适酒的好东西。

一家子围坐在一处吃饭,罗根旺虽继承祖业酿酒,却不好酒。葛牙妹能吃一点子,但因为她这体质,除了勾酒时尝一下味儿,几乎滴酒不沾的。

罗锦棠小时候也好吃点儿酒,和她娘一样,虾一般的体质,一吃就骨酥,叫葛牙妹狠狠打过几回,所以也不敢吃。

葛牙妹开了坛子自家几十年的老陈酿,道:“淮安自来好酒,娘也无甚好招待你的,借着两盘菜,吃盅娘的好酒吧,往后也待锦棠好一点。”

酒推到一半又停下,她快速的捂上儿子的耳朵,一张瓜子小脸儿上顿时蒙起了丈母娘的威严:“年青男女,干柴烈火,但房事也得适度,棠才小产过,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再欺她,有种就等过三个月再同房。”

罗锦棠不期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娘还记得劝陈淮安这样一句,可见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难过的别过了脸。

罗念堂到底小,也全听到了,毕竟小孩子,筷子点上罗锦棠的脸颊:“羞羞,你可真是羞。”

罗锦棠立刻虎了脸去揪罗念堂的耳朵,俩姐弟打到了一处。

因着这点小插曲,一家人于饭桌上短暂的欢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