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后,梯田里?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水流冲着一根稻苗滋滋猛浇,浇得它东倒西歪、萎靡不?振。

“啊!”桑宁立刻把水管移了位置。

瞬间,一棵看不?过去的稻苗拔根而起,一把捞走了那棵萎靡不?振的同类,哒叭哒叭踩着泥土左挑挑又?拣拣,在一个?新位置种了下去,一本正?经的拍拍土。

这?样的画面,无论看过几次都感觉不?可?思议。

桑宁弯了弯唇,在小稻苗路过的时候弯腰道歉:“对不?起。”

小稻苗伸出绿油油的叶子挥了挥,根部翻动?,又?把自己埋回?坑里?。

梯田有变异稻苗打理,种田这?件事变得和桑宁玩过的小游戏一样轻松,他只用拉着水管时不?时过来浇浇水,其?他都不?用操心。

甚至梯田里?的稻苗长得很快,田里?的应该是两季稻,但桑宁看这?速度,感觉像是四季稻。

四季稻是一年三熟的品种,生长时间在三到四个?月之间。

但桑宁站在田埂上,田里?的稻子比他膝盖还高。

半个?月过去,这?些稻子已?经抽长到了超乎寻常的高度了。

桑宁弯腰翻了翻绿叶,从里?面发现了鼓鼓囊囊的小绿包,剥开里?面有着类似于麦穗的穗子。

“变异植物好像长得都很快。”桑宁想。

他院子里?的那些植物一天长几回?,满院子的黄瓜豆角吃都吃不?赢,可?见变异植物的生长速度远超正?常植物。

“记下来。”说不?定能真的四熟呢!

桑宁掏出本子记了一笔,随手?掐了一根剥开外面的绿叶,将里?面嫩生生的小“麦穗”掐出来。逗弄般,送到了菲萨利亚的面前。

“送给你,亚亚,你要吃吗?”

桑宁眉眼带笑?,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手?捏着“麦穗”往菲萨利亚面前晃了晃。

触须猝然一动?,直直的卷住桑宁的手?腕。

菲萨利亚站立不?动?,细小飘逸的触须却卷住了桑宁的手?指,慢吞吞的从指根往上,刮蹭过指缝内的软肉,撩动?般拨走了嫩生生的“麦穗”。

桑宁耳朵一红,下意识抽回?手?,又?急忙凑上去阻止:“这?个?生的,不?能吃!”

然而触须翻动?着,送到伞裙下边的口器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应该是吃掉了。

菲萨利亚直接把“麦穗”嚼了,见桑宁着急,歪了下脑袋,把水母脑袋压在桑宁的手?上。

祂嗓音温吞,黏腻的飘起触须。

[老婆喂的,都可?以吃]

骄傲比心.jpg

“亚亚,你好像有异食癖。”桑宁神情复杂,敏锐的感知到手?指被什么东西舔过。

还是个?很阴湿黏糊的异食癖。

被舔过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被水母爬过的触感,桑宁忍不?住在身上蹭了蹭,被纠缠爬行过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

桑宁注意停留久了,菲萨利亚蠢蠢欲动?的低下头,被他用手?背顶着裙边往外一推。

“不?要再舔了,亚亚,今天水还没浇完呢。”

桑宁掐掉一段新叶,将之夹在本子里?。

他收捡好水管工具,从最上方的梯田往下灌水,水流哗哗的从上坡往下流动?,借着梯田的高低差距,从被刻意挖开的放水口下流,整个?浇灌过程轻松至极。

从高处往下望,种满了稻苗的梯田一片绿意。

微风拂过,稻苗随风压低了半身颜删汀,四处春意荡漾。

仙女?谷风景如画,从最高的梯田往下眺望,可?以眺望到远方的田野与?步入现代化的都市,簇拥铺散的稻谷汇聚成绿色的小山,一条如白练的河流从山中流泻而出,潺潺流到村外。

没有了洪水肆虐的痕迹,倒塌的废墟被绿色的植物爬满,之前种着玉米的田野此刻沦为了野草肆意的领地?。

仙女?谷不?再像末世灾后的废墟,而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安宁之地?。

没有环境污染,没有什么古怪的红云蔽日,桑宁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自己是退圈养老的即视感。

有点像之前网络上盛传逃离都市后美好的田园生活。

想到这?,桑宁弯了下唇,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要是别人知道我这?么悠闲”

肯定会觉得很不?公平,说不?定还会有黑粉骂他。

不?过桑宁现在也不?是很在乎了。

桑宁脚步轻快,将水管一圈一圈绕在胳膊上,里?面不?断涌出来的水哗啦啦浇在脚边,打湿他的衣服。

单薄的蓝色民族风衣服绣着漂亮的花鸟图案,被水一打湿,瞬间变成了深蓝色。

桑宁苦恼的皱了下眉,把领子往外拎了拎,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隐约可?见下面的风光。

菲萨利亚触须微飘,水蓝色的水母脑袋静静飘动?着,在桑宁没注意到的时候,暗自走在了他的身后。

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站在身后,被遮蔽的光影顺着头顶落下一片阴霾,桑宁困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