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早在叶幕意料之中。

叶晨俊帮叶幕买了些药,然后开着车将叶幕送回住处,即便他再怎么讨厌肖烬严,他也不得不承认,肖烬严那里,才是叶幕的家。

经过一番折腾,叶幕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半夜,叶幕刚下车,肖烬严便从别墅内走了出来,叶幕身边有肖烬严暗派的保镖,叶幕每一个行踪,肖烬严都清楚,所以见到叶晨俊,肖烬严表现的很镇定。

叶幕淡淡的望了肖烬严一眼,眼神很复杂,不像爱也不像恨,转头跟叶晨俊道了个别,便艰难的走进了别墅。

“多谢叶总把我爱人送回来,就不招待您进去了。”肖烬严阴冷着脸,全身都散发着寒气,冷冷的望了叶晨俊一眼,转身准备回去。

“我刚才带小泉去了医院。”叶晨俊突然道,“医生告诉我,小泉他患了抑郁症。”

叶晨俊话音刚落,肖烬严突然停住脚,没有转头,只是惊愕的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和小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我应该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长期心受负累,小泉根本不会得这种病。肖烬严,你曾经在医院的天台,信誓旦旦的承诺你会永远保护小泉,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叶晨俊见肖烬严没有说话,转手将买给叶幕的药交给一个门卫。

“希望你今天没做过什么刺激小泉的事,至少从今天起,你可以重新兑现你的诺言。”

说完,叶晨俊转身坐进车,随之启动车掉头离去。

肖烬严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才艰难的抬起脚走进别墅。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精妙一招!

肖烬严走进卧室,此时叶幕正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拿着块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知道肖烬严已经进来,叶幕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继续擦着头发。

这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各做各的事情,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叶幕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他什么都不想想,对肖烬严,无欲,无恨,更无求。叶幕现在只想默默的等待,等待自己再次烟消云散的那天。

“我帮你吹头发。”肖烬严突然轻声道,然后快速找出吹风机,望着叶幕,脸色温柔的继续道,“毛巾是擦不干的,睡前还湿着头发的话,第二天会头痛。”

说着,肖烬严脱掉鞋子上了床,叶幕脚落在地上坐在床边,肖烬严双膝跪在叶幕背后的床面上,挺直上半身,拿着吹风机开始为叶幕吹头发。

呼呼的风声充斥在房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叶幕安静的坐着,面色哀伤的望着地面。

他宁愿肖烬严继续和他冷战下去,肖烬严越是纵容,叶幕越是觉得愧疚。

肖烬严的动作,笨拙却很温柔,怕热气灼伤叶幕,他将吹风机拿的离叶幕头发较远,轻轻撩着叶幕的短发,像是在爱抚。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肖烬严艰难的开口,声音不大,几乎淹没在了吹风机的呼声中。

“嗯……”叶幕淡淡的应了一声,“老肖,我想睡觉……”

“好。”

听叶幕呢喃着叫自己老肖,肖烬严松了口气,不知不觉中,肖烬严甚至忘了那份被欺骗的恼怒。

叶幕刚想躺下,肖烬严拿着杯水和几颗药丸递到叶幕眼前。

叶晨俊的话他无法忽视,叶幕会患上抑郁症,肖烬严认为这全是他的错。

或许从叶雅死后,叶幕的心情就一直抑郁着。

叶幕什么也没有问,默默接下药和水。

“老肖,你恨我吗?”叶幕平静的望着肖烬严,轻声开口。

肖烬严抚摸着叶幕头发的手顿住,各种情绪涌上心口?

恨?是什么?他以为叶幕欺骗自己,自己一怒之下对叶幕粗暴,那就是恨。可是现在,平静的氛围下,那种暴躁一份不存,在得知叶幕患了抑郁症时,涌动在肖烬严心里的,只有无边的疼痛。

“又爱又恨!但显然爱比恨多。”肖烬严声音很轻,“更或者,对你,我舍不得恨!”

叶幕笑了,额头轻轻靠在肖烬严的胸前,“老肖,我们都是疯子,只有疯子的爱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

“幕幕……”

这一夜,叶幕缩在肖烬严怀内入睡,被肖烬严坚实的臂膀搂着,叶幕倍感舒心,憔悴的脸上露出舒心的淡笑,渐渐进入梦乡。

在背对着肖烬严入眠的夜晚,叶幕总会做着一个寒冷凄清的梦,梦见自己漂泊在一片黑暗的**中,什么也看不见,拼命的叫着肖烬严的名字,结果没有任何回应,就一个人,孤独的漂泊着,在一个没有肖烬严的黑暗世界里,一点点的死去。

“幕幕,让我们彼此再给对方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

肖烬严吻着叶幕的头发,闭着眼睛低声道。

面对叶幕,又一次理智败给了情感,就算全世界都来指责他肖烬严为色忘义,肖烬严也无法逼着自己不爱他。

他就是个情感上的懦夫!无论背叛多深,无论欺骗多少,他对叶幕,都狠不下心!

此刻怀里的男人,就是他肖烬严的天下!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离自己而去,那么他的世界也会随之崩塌。

爱恨情仇的纠结,在没有硝烟的一夜中慢慢化为宁和,甚至没有人去多作什么解释。

肖烬严恢复了以往,他重新将叶幕视为心中珍宝,在叶幕面前,他再也没提关于欺骗的事,他的手下除了吃惊就是厌恨,对叶幕的厌恨。

在肖烬严手下的眼里,肖烬严是威凛四方,雄霸人心的铮铮枭雄,而叶幕,矫揉造作,懦弱无能,是废物,是累赘。

在叶幕和肖烬严神速和好之后,程子深再次约了叶幕茶聊,肖烬严用情已经到了一种失心疯的状态,劝他,只是徒劳。

程子深约见叶幕为劝,也为警告,态度已然没有前一次客气。

叶幕全程一言不发,低着头,目光淡淡的望着手中的茶杯,直到最后程子深起身离开时,叶幕也没有抬头。

现在,除了肖烬严,谁的话,叶幕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