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又是几下,将那绫绢扇面扯得七零八落,块碎步轻飘飘地飘落在地。
秦月川正欲再撕,书房的门被从外面猛力推开,萧靖轩疾步闯了进来!
他的身影蓦然顿住,惊愕地看向秦月川手中那已经毁得不成样子的折扇,双目充丨血,瞬间爆出滔天的 怒意:“你在干什么?! __”
这声质问如同嘶吼,震得秦月川后退半步,手一哆嗦,那残破的扇骨就坠落下去,敲在地上,发出清脆 的击响。
萧靖轩额头爆出青筋,面色阴沉到了极致,平日笑意盈盈的表象被撕扯殆尽,那双眼翻滚着阴翳的黑 云。
他一步一步向秦月川走来,步沉千钧,像爆发前夕的修罗。秦月川心里发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眼看着那人弯下腰来,颤着指尖去触摸残破不堪的扇骨。
空气凝固了一般,秦月川咬了咬牙,开口道:“主上,我......”
他才了几个字,突然眼前一花,萧靖轩扬手就是不留余力地一掌,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掀出去,撞 在了书架上!书架的棱角几乎瞌断他的骨头,秦月川呛咳起来,身体软着就要往下倒。
一只手如铁钳般,以闪电之势掐住他的咽喉,蓄力往后一撞,再次重重将他按在了书架上!
瓷器木匣被巨力震得翻覆倾倒,全数凌乱地从高处坠下,爆裂声连连响起!
虽然屏蔽了痛觉,秦月川还是被摔得头晕眼花。他脚尖堪堪踩到地面,被牢牢锁紧在他咽喉处的那只手 钉在书架上动弹不得,肺部传来的窒息感让他眼前全是花斑,耳边是萧靖轩愤怒地咆哮声。
“......谁让你动这柄扇子了!混账!......你怎么敢!”
王爷的暴怒引起了屋外侍女们的注意,她们匆忙跑来,却被可怖的景象震慑,站在门口瑟瑟发抖,不敢 出声。
第九十九章我的腹黑王爷(十二)
秦月川半张着嘴试图汲取氧气,两手试图去掰萧靖轩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却丝毫撼动不了。他没几 下就脱了力,只能求饶般抓着萧靖轩的手指,乱踢的足也逐渐不动了,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忽然脖颈间的力量一撤,他狼狈地往前摔了下来,扑倒在萧靖轩脚边,面具哐当掉在一旁,滚了两圈。 骤然接触到空气,秦月川急促地喘息着,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往后退去。
萧靖轩蹲下身来,心翼翼地将扇子收拢握在手心,神色晦暗不清,下唇发抖,似乎在尽力克制自己的 怒气。许久,他缓缓抬头望向秦月川,那语气冰冷生硬。
“解释。”他盯着狼狈地跌坐在地的秦月川,一字一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切为了任务一一秦月川腹诽,想着自己要是这样,是不是可以直接下线了。
咬了晈牙,他坚定地沉默着,倔强地将头扭向一旁,眼泪盈在微红的眼眶半坠不坠,摆出暗恋者爱而不 得的心酸眼神。
等了一会儿,萧靖轩似是看出他不算回答,怒极反笑。
“你现在主意大了。”那笑容丝毫没有温度,萧靖轩话里是纯粹的冷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上吗。”
他站起身来,顿了顿,对门外的侍女道:“去戒堂,将龙血鞭拿过来。”
侍女从未见过斯文儒雅的瑞王发这么大火,唯唯诺诺地呆立着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
“去啊!”萧靖轩提高声音暍道,眉宇间的煞气很是怖人。
侍女们吓得发抖,慌忙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不一会儿,一个胆子最大的捧着一卷沉甸甸的皮鞭,呈给了 萧靖轩。
秦月川扫了一眼,那皮鞭如同被鲜血反复浸淫,呈现近黑的暗红色,细长而柔韧,表面布满了隐蔽的倒 刺,应是专门为了刑罚设计,抽在人身上必然被撕伤皮肉,鲜血淋漓。
这是戒堂常用的惩罚工具,基本影卫、侍卫什么的犯了错都要进去挨几鞭子,原主的记忆里倒是从没挨 过罚,毕竟兼职陪床,待遇不太一样。
秦月川眼看着萧靖轩将那皮鞭的一端缠在手掌上,不禁了个寒颤。
唉,替身真不是人干的工作,撕了白月光一柄扇子而已,居然就要受这种酷刑......这样起来,上次十
二给他吃糖那次岂不是更无辜,就玩忽职守那么几分钟,就被这龙血鞭抽了二十下......
“转过去,趴在墙壁上。”
秦月川还在暗暗吐槽,萧靖轩就发话了。
他面无表情地持着鞭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秦月川,像高位者俯视蝼蚁。秦月川僵硬地转过身去,盯着近 在咫尺的那面白墙,努力在身后那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中挺直脊背。
“不慌不慌,你有痛觉屏蔽的。”系统安慰道,“啊,刚才忘了,恭喜宿主达成‘撕毁折扇’任务,恶毒 值+ 15。”
秦月川刚要笑出声,就听背后传来鞭子急速破风的声音,一股力重重击在他背部,随着衣衫布料撕裂的 声音,他站立不稳,被推得一下撞在了墙上。闷在喉咙里的笑被挤成一声鸣咽,听起来倒像是痛得狠了。
大概是因为衣服被抽碎了,背部漏了风,凉凉的,过了几秒就变成湿冷的粘腻感一一秦月川低头偷看,
第九十九章我的腹黑王爷(十二)
果然脚边的地上渐渐滴了几滴血。
他心地控制呼吸,侧耳去听身后人的反应,一边做好迎接第二鞭的准备。
本以为萧靖轩会连着抽,那人却停下动作,呼吸急促,嗓音愈发嘶哑地:“......站直了!”
秦月川:“? ”
......只是没站稳抵着墙而已,这也不行?
他只得放幵墙壁退了半步,默默站好,继续面壁。
萧靖轩听上去却更气了,他步伐凌乱地来回走了几步,语气颇有些晈牙切齿:“你简直......”他忽然从后
贴近,威胁性地掐了掐秦月川的后颈,像在捏一只难驯的野猫,“不是让你解释吗?话啊!”
秦月川:“……”
他回想起拿鞭子前萧靖轩的“只有一次机会”,很想顺着逻辑反驳他的自相矛盾一一现在再问一次是什 么意思?难道他解释了就不抽鞭子了?
幵玩笑,那他怎么黑化啊?
秦月川于是晈紧牙关闭牢嘴,继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