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他……”侍女欲言又止,“家主去看过就知晓了。”
扶萤眉头蹙了蹙眉,起身往外。
方兰漳不会是自尽了吧?不,应当不会,方兰漳为人是有些傲气的,不会寻死觅活,那是出什么事了呢?她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砚禧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只是眉头微动,默默跟着她身后进了方兰漳的院子里。
院子正房已被铁甲围起来,房门开着,方兰漳的小厮跪在一旁的地上瑟瑟发抖。
“出何事了?”扶萤又问。
铁甲脸色不大好看:“家主自己进去看吧。”
扶萤眉头紧锁,抬步进了门,走进卧房里,看见地上的一堆凌乱和眼生的女子,眉头倒是松开不少。
“这是如何一回事?”她缓缓落座。
“属下也不大清楚,今日照例来此巡查时,听见里面不对劲,推门一看便是如此了。”
李砚禧忽然开口:“你不是一直都守在这儿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郎君这些日子都喝得昏天暗地的,属下以为盯住几个出府的门就行了……”铁甲抱拳跪地,“是属下失职,还请家主责罚。”
“此事不怪你,我只说让你盯着不许他们出府,并未让你守在他院子里。起来吧。”扶萤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女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跪地的女子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垂着头道:“小的是后院管杂务的,今早天不亮小的路过这里时,听见里面有瓷器破碎之声,担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便想着进来看看,也好早些禀告家主,不想刚推开门就被郎君他拽了进来……”
“你胡说八道!”方兰漳一直坐在床边,这会儿才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指着地上的女子骂,只是他只穿了一身寝衣,看着便不是什么无辜的,“我喝多了便睡了,如何可能拉你进门!”
卧房中的确是一股酒气,女子反驳:“郎君自个儿都说自个儿喝多了,又如何记得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呢?小的虽是管杂务的,但身形不如郎君强壮,也想过要反抗,可未果。”
扶萤仍旧镇静:“我好像想起来了,你的确是管杂务的,我先前见过你……”
“不是她说的那样!”方兰漳突然吼一声,“我是认错人了,我以为是你!”
扶萤抬眸,不徐不疾道:“不管到底如何,事已经发生了,不如来谈一谈该如何解决。”
“什么如何解决?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若不是你在成亲前有了孩子,还将我软禁在此,我会喝得酩酊大醉进而犯错吗!”方兰漳猛得起身,铁甲神色一凛,先挡住了他。
扶萤倒是不怕,也一点儿不急:“我婚前有子不过是道义问题,可你与旁人有染可就是律法问题了。你不必与我争执,此事就算是传到京城、到了你母亲那儿,也是一样的道理。”
方兰漳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扶萤起身:“此事事关我李府的名声,若除了在此的之外,还让我知晓有谁知道了,你们一个都逃不脱。”
“是。”房中几人应。
扶萤俯视地上的女子:“我现下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但你的确与郎君有染,如此,我只好将你赶出府了,你可有意见?”
女子眼珠子转了转:“家主法外开恩,小的铭记于心,绝不会将此事外扬。”
“好,将她带出去。”扶萤抬步往外走,接着道,“铁甲,将郎君的院子封起来,不许人进出,该如何处置,推后再议。”
“是。”铁甲、侍女应声。
扶萤微微点头,缓步朝外去,方兰漳在她身后嘶吼一声:“李扶萤!你们设计陷害我!你们好歹毒的心思,我母亲会给我做主的!”
她当做未听见,继续往外走。
直走到无人的小径,她突然停了步,转头朝一直跟着的李砚禧看去。
李砚禧垂眼:“妻主有何吩咐?”
扶萤抬起下颌,淡淡道:“你该去给你请来的戏子发酬金了。”
番外十一·女尊if线 禧小郎他自尽了……
“我不明白家主的……”
“要我将方才的侍女抓回来与你对峙吗?”扶萤转身, 眼中毫无波澜,“若确认了是你做的,你自己收拾行李滚出去, 你觉着如何?”
李砚禧握了握拳:“是我做的,若不用这样的法子, 待他传信去了京城, 方家人会放过我和飞飞吗?”
“飞飞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那我呢。”李砚禧逼近一步, “若方家人要我的命呢?”
扶萤看着他,没有回答。
“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若闹到无法挽回之时, 能将我推出去挡灾,你必定将我推出去,是不是?”
扶萤仍旧没有回答, 沉默一瞬,转头就走。
李砚禧追上, 从身后抱住她:“你说, 你是不是会推我出去挡灾。”
她挣扎未果, 气上心头,扭头怒骂:“你今日就收拾东西滚出我的院子!”
“我不。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应该谢我才对。”
“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是故意让他知晓飞飞的存在,你真该庆幸,他没有对我的孩子做什么,否则你现在已经尸首两处了!”
“是我做的又如何?难道我的飞飞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她是堂堂正正的李家大小姐!”
扶萤趁他松懈,一把推开他, 往后退了好几步:“是,飞飞永远是李家的大小姐,可你与我李家有没有瓜葛就不好说了。铁甲!盯着他搬出我的院子,滚去偏院住。”
铁甲料理完方兰漳的事,刚刚赶到,不知发生了何事,茫然应一声:“是。”
扶萤最后瞥李砚禧一眼,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