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择如此直白,齐清也不再拐弯抹角,“安先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司鹗不喜欢男人的。”

安择想保持礼貌的微笑,可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

齐清叹了口气,终究是职业病作祟见不得病人这样自暴自弃,拿着医用手电检查安择的视力,“如果你想他接受自己,你们两个必须走出各自的心理阴影,司鹗其实很缺爱,他需要稳定的感情。”

安择绝望昏黑的世界里隐隐照进一束光,他感激道:“谢谢。”

齐清记录安择的病情,嘱咐一句:“注意休息。”

随后离开病房。

安择一直默数着,大概在7200多秒后,护士推着司鹗回来。

“小鸟?”

安择急切地问:“你回来了?”

司鹗不理他。

安择还是在问,“小鸟,你理一理我好不好?你恢复的怎么样?”

“累吗?疼吗?”

“治疗成功吗?”

“成功!你比我妈都唠叨!”

司鹗吼着,差点咬到舌头,都说人在身体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亲人,他好像真的想妈妈了。

他想证明,自己是有妈妈的,他不是孤儿。

安择走下床,微微佝偻起腰,疼得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他半蹲在司鹗身旁,抓住他的手,感受司鹗冰凉的指尖,恳求道:“小鸟,你的家人不在了,让我代替他们爱你,好不好?

司鹗咬紧牙根,怒视着他,愤怒到极点喉咙里像是哽着块石子发不出声来,他不是要毁了自己的家吗,不是要看着自己家破人亡,他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护士敲响房门,打破两人之间快要窒息的气氛,“安先生,你要准备手术了。”

安择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狭长的眸子,浓密的睫毛颤动,眼尾滑下一道泪。

手术后,安择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司鹗恢复得不错,齐医生给他半天假,今天打算治疗后回佣兵公司开会。

安择听着司鹗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换上西装,手里撑着一根智能拐杖,气势不减反而自带威严。

“小鸟,不要太晚回来。”

“累了就休息,不要逞能,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司鹗快被他烦死了,急躁地抓了一把发丝,啪嗒拐杖应声落地。

“妈的!”

司鹗蹲不下身,抬起头想喊助理,安择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手掌摸索着,碰到司鹗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

司鹗皱眉,冷眼盯着他,安择顺理成章地抚摸他的伤腿,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摩挲,缓缓向下。

“你……”司鹗的喉结滚动,想踢开他的手,偏偏腿伤了不听自己的使唤,安择的手掌触碰到自己的伤处,不痛可痒痒的,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啃噬。

安择的手掌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司鹗僵住,低吼道:“起开!”

安择拾起拐杖,直起身抓住司鹗的左手把拐杖送到他的掌中。

司鹗伸手,在安择的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是真的看不到……

第53章发烧了,舔掉精液

医院外,乌云密布,司鹗撑着拐杖,受伤的左腿隐隐作痛,手掌用力地掐着大腿的肌肉,面不改色地坐上豪车离开。

安择站在落地窗前,一双漆黑空洞的眸子凝视着窗外,听着雨滴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

司鹗坐在会议室,教官和雇佣兵队长们神色严肃,老狼带领的队伍被当地政府逮捕审判,小助理念着法院判决书:“鱼鹰公司雇佣人员在战场上开火制造袭击事件,结果导致十余名军人被杀,三名平民受伤。此事在国际上影响恶劣,三名鱼鹰公司雇佣人员因过失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队长老狼因指挥队伍拒捕、暴力反抗被判死刑,文职人员因参与策划袭击被判处三十年监禁。”

“扯淡!”司鹗怒拍桌子,拧着断眉眸中燃起烈火,凶相毕露。

其他雇员敢怒不敢言。

雨夜,病房门被推开,安择已经站在门前,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拥他,“你终于回来了。”

司鹗皱眉,撑着拐杖都没有站稳踉跄地倒退一步,安择抓住他的手臂,用自己的体温驱散他身上的寒气,“怎么样?”

“冷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鹗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可连这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小助理紧张地说:“安先生,我们董事长发烧了。”

安择怔住,手掌胡乱地摸司鹗的脸,掌心触碰到皮肤果然烫得吓人。

司鹗不想说话,喉咙像是在吞刀片,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缓解浑身的酸疼。

他躲开安择,头重脚轻地走到床边,瞧着被子像是棉花不断上下起伏,身体重重地倒在上面。

小助理去找护士,安择走到司鹗身旁,拉着被子帮他盖好,仔细地塞着被角。

司鹗的眼睛都烧红了,瞧着面前的男人浮现出一道道重影,眼皮又酸又沉,干脆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护士来了,给司鹗挂上点滴,吓唬着小助理:“明天齐医生要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