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择!看着我!”

安择睁大眼睛,眼前模糊的画面慢慢聚焦,他痴痴地盯着司鹗,“司鹗?”

“小鸟?”

安择回过神,奋不顾身地朝他扑过去,手臂拼命地扒着司鹗想要拥抱他,像是快要溺亡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小鸟……”

他糊涂了,哽咽着:“你也不要我吗?”

“他们都不爱我们,都不要我们?”

“你也不要我吗?”

司鹗攥住他的手腕,冷冷地开口:“我妈是不是你害死的?她是不是也在你的报仇计划里?”

安择摇头,混乱地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一个劲地挣扎想要抱住他。

司鹗掐着安择的脖颈,残忍地大吼:“我妈留下的遗物在哪!告诉我!”

“要我把你的母亲也绑过来吗?”

安择僵住,神色凝在脸上,呆滞地盯着司鹗,那双常年浸在温水里的眸子,震惊地颤动仿佛要泣出血泪,他瞅着司鹗一字一顿地开口,像是宣告自己的死刑,司鹗说:“我知道你把她藏在哪了!”

“不要!”安择伪装出绅士斯文的面具彻底粉碎,摇着头乞求司鹗,自己的母亲再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了。

“哦?”司鹗讥笑,盯着安择痛苦的样子,想着自己曾经发疯一样求他能不能把母亲的录音放出来,自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念想,“她是你的弱点吗?”

司鹗直起身,冷漠地睥睨着安择,“原来你也会怕啊?”

安择沾着血污的手指抓着司鹗的脚踝,埋着头,湿漉漉的发丝垂在额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嗓音喑哑地开口,“我告诉你……”

“我会给你……我带你去……”

第34章漂亮小妈被割喉

司鹗靠在座椅上吸着烟,安择被扔上车,倒在司鹗的脚边,他像是被抛弃在雪地里的奶狗子,哆嗦着虚弱地哼哼。

司鹗拽着他的发丝,逼他盯着自己,“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安择微眯着眸子,视线模糊不清,沾着血污的手指扒着司鹗的手臂。

司鹗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想起自己在战场上嗅着皮肉被火药烧焦的味道,胃里泛着恶心,嫌弃地推开他。

“嗯……”安择瘫倒,他在阴冷的地下室待了太久,车内的暖风让他暂时不适应,四肢冰冷僵硬。

司鹗瞧着他穿着单薄的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胸膛,身体止不住地抖,司鹗冷漠地吸了口烟,扭头望向窗外。

慢慢的车内只听得到安择因疼痛而粗重的呼吸声,他一直静静地盯着司鹗,瞧着他坐在面前不能亲近,“小鸟……”

“闭嘴!”司鹗低吼,怒视着他。

安择摇头,忍着身上的剧痛,单膝半跪在司鹗面前,他想抚摸司鹗的脸庞,被司鹗凶狠地挥开,阴鸷的眼神警告着安择:别碰我。

“对不起。”安择弱弱地开口,“这几天你把我留在这里,我才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司鹗冷着脸,不理他。

安择的眼窝深陷,眸子猩红布满血丝,“司鹗,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他攥着司鹗的手郑重其事地道歉,“是我自私,我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些,所以把你拖下水。你本来可以什么都不清楚,退伍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我把对司毅的怨气迁怒到你身上,他病得太突然,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那时候我想起你,我想凭什么只有我要承担他们犯下的错误,我想报复,所以我强迫你,羞辱你,想让你感受到我感受的滋味,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闭嘴!”司鹗怒目圆睁,逼视着安择,“你早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我没有!”安择垂头,“我已经想把我们的关系重新拉回正轨,我想的是我们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众人面前,我想的是我们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明明错的是他们……”安择难过地哽咽,“可我也错了……小鸟……”

司鹗气急败坏地揪着安择的衣领,对着他咆哮:“孬种!你在装什么?”

“如果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老子就在这,你想报复!来啊!”

安择紧紧抓住司鹗的手,满眼不甘。

豪车停在郊外偏僻的独栋别墅前,司鹗下车,拽着安择的手臂把他扯出来。

司鹗望着周围的树木,原来安择就是把她妈和自己母亲的遗物藏在这里。

安择踉跄地靠在车门上,刺眼的阳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病态得苍白,他环着自己的手臂,肋骨折了几根,连呼吸都是痛的,手掌不安地攥紧。

司鹗看出他在紧张,是真的害怕,可司鹗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安择还想讨价还价,他说:“可不可以在这里等着我?”

司鹗冷着脸,沉声反问:“你觉得呢?”

安择踌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地走过去敲门,司鹗站在他身后的台阶下,等待了一会儿房门才打开。

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出现,司鹗盯着安择像是避猫鼠般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哪还有和自己相处时的从容淡定?

女人脸色冷冰冰的,安择很小声地喊了一句:“妈。”

司鹗见她没有理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皱起秀气的眉。安择顺着女人的目光望过来,赶快介绍:“他是……”

安择瞧着自己浅浅地笑了,“他叫小鸟,是我的朋友。”

司鹗不爽,但在安择母亲的面前,也没办法发作。他不想迁怒在女人身上,这是自己和安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