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明对接受现实地醒来,黑白无常可能忙于工作,近年来我国死亡率攀升,肯定是把他漏了。
他暗骂自己傻逼,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这不是他的性格。
人生短短几个秋,他赵明对二十八个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幼稚的想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捡起三观和人设,起床洗漱,既来之则安之。
老佣人在送李长斯去学校之前,先送了份早餐到赵明对房间,现在才七点,以为他没起,没曾想人已经坐在桌前,盯着电脑看。
“夫人,早餐好了。”
赵明对一只手操控鼠标,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认真模样,听到声音也没去看,下意识问:“嘶,你们这抑制剂有副作用吗?”
“啊?”老佣人放下早餐,不解地看着他。
赵明对一怔,当老板当习惯了,有想法和问题都会下意识问助理,他摆手,“没事。”
老佣人不敢再多问,说一会儿要送李长斯去学院,叫他自便,听他说完赵明对关了电脑,说和他一起下去。
他在老佣人的带领下先去挑了一套衣服,家里都常备外来客的服饰,以便做客换洗,看这衣服全新板正地挂着,一看就没人穿过,纪家真是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赵明对对衣服要求也高,喜欢那种亮色的服饰,韧劲风骚的风格,而整个衣柜都是清一色的米、白、黑,不挑人的颜色。
唯一一件深蓝色西装成了赵明对的选择,他穿上白色衬衫,领口两颗扣子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隐现锁骨。
最后外披那件西装,黑色休闲裤,这一套穿上身,随意中独领风骚,赵明对终于做回自己。
李长斯已经自己收拾好,在餐厅吃饭,见到他们,李长斯礼貌打了声招呼,情绪异常稳定,不似昨晚热情。
赵明对坐下同他进餐,李长斯昨晚的热情貌似消失了,赵明对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李长斯情绪明显低落,眼帘一会儿垂下,一会儿又抬起来看他。
“不说?”赵明对脾气硬,也不会惯着谁,小孩也不行,“不说就算了。”
李长斯声音很小,“您每次来这里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
然而昨晚没有,赵明对挑眉,他突然有点好奇宋明对是个怎样的人。
唯一确信的一点就是他们性格天差地别,讲睡前故事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到,但看李长斯这可怜样……
赵明对:“我生病了,还不允许我休息啊?”
他这么一说,彻底让局势扭转乾坤,李长斯突然觉得他太不懂事了,一下着急起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好了。”赵明对说,“逗你的,下次吧。”
李长斯乖顺点头。“好。”
吃完早餐一老一小就坐着小电车走了,庄园里都是开小电车去停车场,然后再转汽车开出去,因为庄园要时刻保持环保理念。
他们走后赵明对就闲逛起来,他挺好奇这庄园有多大。
一路繁花,不知不觉走到尽头。一片湖水翠绿,赵明对5.2的视力能看到湖对面一排排楼,楼面赫然写着这些楼都是什么。
有高尔夫球场,游泳馆,科技馆等等。赵明对余光看到一位正在垂钓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衣着朴素地坐在马扎子上,鱼竿放在一边,闭目似在养神。
赵明对双手插兜走过去,踢了下他的马扎,“哎老头子。”
老头子被唤醒,掀起眼皮,再仰头就看到面前的人,他浅笑正要开口,又听赵明对说:“你知道对面干嘛的吗?或者说这是哪儿里,叫什么名字。”
说着赵明对就蹲下来,捡起地上石子朝湖里扔过去,接着又说:“怎么过去,要坐船吗?”
老头子凝视他很久,迟迟不见回答,赵明对不耐烦道:“啧,耳朵不好使?”
老头子缓缓开口:“这里是,那边以前属于纪家,二十几年前就用于商用,以西湖为界,以北就是纪家私人区域,过去的话,可能要绕很远。”
通俗地说,他站的这个位置是纪家的,而湖对面,是用来赚钱的。
赵明对啧啧,他也算是个名流世家,眼下这些,他家山庄简直是翎毛一角。
其实这并不能拿来相比,一家丰厚,取决于职位,地位,家族史,赵家家族底蕴深厚,只是碍于现实,身份种种,无法触碰这些。
赵明对也明白这一点,更何况这个世界体系与他那里大相径庭,什么政治、政策、法规,都不一样,他也就是感慨一下,毕竟所谓的‘家’已经没有了。
如今他也算是孑然一身。
赵明对往他桶里瞄了一眼,“这么早就钓鱼,鱼睡醒了吗就钓。”
老头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颇有意思地说:“我坐这儿一晚上了,你说它醒没醒。”
这是钓了一晚上。赵明对了然,他掏出烟盒,分给了老头子一根,老头子摇头,赵明对自顾自抽起来。
“唉,走了老头子,有机会和你一起钓。”说完就站起来,老头子没说话,看着他离开。
赵明对正原路返回,思索着那边有没有酒吧,娱乐的地方,他真的太寂寞了,需要找个地方调节一下。
忽然身后有人喊他,“夫人。”
这一声并没有指名道姓,可赵明对就是莫名其妙地转头了,这几天都听麻木了,直接成了条件反射。
来人他认识,是第一天和那个平淡脸一起进来的人,那些下人都叫他从管家。
“终于找到您了。”
第6章 宋明对的日记(1)
赵明对冷淡地说:“找我干什么?”
从管家平稳呼吸,说:“有一个自称是您的朋友要见您,现在在家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