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自己好奇想看,直接反问,杨侜只好说:“我翻一翻,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当和尚时已经二十多岁了,年龄算是比较大的,印升荣当时送他去寺庙,目睹了他剃度过程,期间给他拍过一张照片。
细想了下,那是好几年前了,好在杨侜没换手机,平时的照片也并不多,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便在图库里找到了先前保留的照片。
那是一张他已经剃度了照片,身穿藏红色长袍,脚踩人字拖的木屐,注视着前方的一池绿水,他站姿挺拔,并未弯腰低头,甚至是习惯性的防御姿态,眉目是从未改变过的锋利,怎么看都挺违和的,只有那黑沉的眸子在身后远处高大菩萨的衬托下有所柔和。
邬锦凑过去,拿过手机放大:“还挺好看的,为什么还俗?”
别人都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倒好,脱下袈裟当杀手。
杨侜一本正经地回答:“可能是为了操女人吧。”
“……粗俗。”她骂他,把手机扔到他胸口翻了身背对着他。
杨侜嬉笑着从身后贴上来,手自然地搂着她的腰肢,跟她解释,“其实这边做了和尚也一样可以结婚生子,荤素也不忌,纯粹是走一个过场。”
“这么说,你的心灵一点都没有被净化啊。”
“是啊,满脑子都是女人……”他轻吻她的脖子:“鲜活的身体。”
热情,柔软,随他搓圆捏扁的身体,让他从里到外升起无限渴望的身体。
邬锦赶紧抓住他的手,“别做了,明天要赶路。”
“我知道。”他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是不加掩饰的浓浓欲望,所以依旧实打实地拉着她折腾了一番。
黑夜中,她被迫趴在床上,身后人按着她直进直出,仿佛精力无穷无尽,永不枯竭一样。
从农家小院里传出来的歌声往四周扩散,如神秘梵音,如天神呓语,有的人听了身心皆静安然入睡,有的人听了如打了鸡血,置那什么清规戒律如空气,只剩下对身下女人的最原始的渴望。
浑厚的铜鼓声倏然混进歌声里,渐渐激烈,男人听到鼓声响起后情欲愈发高涨,跟着节奏律动了起来。
女人睁着眼睛,迷离地望着床头板,五爪抓着床单,在激烈的重锤下如坠鼓里,窒息缺氧,整个大脑晕沉沉的,只能不住地叫:“慢点……慢点……”
男人听她如泣如诉的叫声,这才放慢了动作,温柔地亲吻女人脊背,把女人翻过身,无视女人气哼哼的嘴角,俯身,强势地勾着她的唇舌继续交缠。在下一次歌声响起后,又紧紧地与她合二为一,不管不顾地开始操弄。
就这样,就这样的纵情声色。
0084 84 被吓精神了
翌日,小小的四方空间充斥着一股过了夜的气味。床上的人依旧酣然沉睡在梦乡中,忽然一道闷沉的轰隆声袭来,门窗撼动,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炮弹声?打仗!
邬锦凭着最原始的反应和求生本能,瞬间如鲤鱼挺身坐起来。
“是不是打仗了?”她讶言望着周围发出疑惑,侧身,使劲摇身边男人,声音发颤:“杨侜,有炮弹声音,快醒醒!快起来!”
她急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地推他叫他。
杨侜睁开眼,抓着头发起身,薄被褪到腰间,定了一会,看向她:“我怎么感觉是打雷?”
这短短一会,轰隆声早就渐渐消失在了天边。
邬锦被他这么一说,闪过一丝不确定:“可那声音很响……”
杨侜下巴朝窗户点了点,“打开窗帘去看看。”
邬锦半信半疑地下了床,走到窗边伸手拉开沉甸甸的窗帘。
此时已经过了六点,晨光全无,所见之处一片昏暗,黑乎乎的云团压着大地,狂风怒卷,百草混乱。
在昼短夜长的夏日里,天地之间这时本应早就大亮,可一团又一团的乌云遮云蔽日,即使顺着风的方向翻滚着飘向远方也依然有数不清的乌云前赴后继奔来。
“噢……”她看着密布的乌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杨侜搓了一把头发,又抹了一把脸起床穿衣服。
邬锦回头,看着他这样,走回床边,语气已经不复刚才的惊慌失措:“现在能走吗?还是说你要休息一下?”
他反问:“你要再睡一会吗?”
“不用,我现在挺精神的。”
杨侜轻笑:“被吓的?”
确实是被吓的,他真是一语见地,邬锦默然。
他歪了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你跟昨晚对比确实挺精神的,看来还是吓一吓有用,不然总是起不来。”
“……”那还不是因为晚上被折腾狠了。
邬锦扯开话题:“那还走吗?看起来要下雨了。”
杨侜走到窗边,窗户上已经洒下了豆大的水珠,他站在那里观察了下乌云情况,又拿出手机查看天气,回头:“等一会,这雨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夏天的暴雨,通常来的快去的也快。
两人都没有了睡意,轮流着洗漱,又随便吃了点背包里的东西当早餐。
房间逼仄,没有桌子,她坐在床上,随便挑了些背包里的东西不紧不慢地吃,吃完早餐的杨侜把窗帘拉开,隔着窗户观察雨势变化。
那雨来的真的是快,刚才还是稀疏的豆大雨珠,转眼就变成了泼天瀑布,齐刷刷地从天上倾斜下来,冲刷万物,雨气从缝隙里蔓延进来,全世界都变成了雨的世界。
杨侜喜欢雨,喜欢这种把全世界都洗涤一遍的感觉,欣赏之余,烟瘾上来,倚着窗户回头,问细嚼慢咽的女人:“我能抽支烟吗?”
邬锦想了一下,坚定地摇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