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有所松动,重新发动车辆前丢下一句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嗯”了一声坐直来,等过了几分钟,尽量装作不太刻意地开口问他:“那个,钱呢?取出来了吗?”
杨侜面无表情:“我通过手机把钱转给你。”
邬锦反应了一下,“什么意思,钱都不取了?”
出门在外,身上还是备点现金的,又不是人人都习惯移动支付,何况她还没买手机。
“最近佤国不太平,很多银行不允许取大额现金。”
“那我们去哪?不取钱了?”
杨侜迟疑了两秒,“马安。”
邬锦微愣,整个人终于安静了,不再鬼鬼祟祟地看他下半身,也不再千方百计打探现金的事。
她有些松懈地靠在车椅上,目光越过挡风玻璃,望向前方尘土飞扬的马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四十二万佤币时,这几日积累的沉重心情终于有所消解。
0022 22 你说要把我送到马安的
去马安的路上,杨侜遇到了第一个检查站。
佤国一直不太平,势力割据严重,近来政府军北上围剿了一个西北的根据地,南方的几个大城市便发生了好几例的恐怖袭击,路上遇见检查站并不奇怪。
他将车靠边停下,持着冲锋枪的军人围了上来。
邬锦并不懂这些,第一次遇上这种荷枪实弹的检查,紧张兮兮的:“怎么了?”
“没什么,待会你就当哑巴,不要说话,我来和他们交涉。”杨侜平静地说完,抬手把车窗降下来。
一个军人站在车边,俯身低头和他说了几句,杨侜递了份文件过去,持枪的军人大致扫了一眼,神情和说话语气似乎不太满意,没有放行。
邬锦坐在副驾驶上揪着安全带,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出声,毕竟刚才杨侜交代过她不要说话的。
杨侜继续和那军人交谈,她听不懂,不过根据平日里所看的电视剧,她猜测这些人应该是朝杨侜要什么通行文件之类的。
他们下了车,持枪的军人里里外外把车都检查了一遍,车后箱、行李,能打开的都要打开。
查出那把枪时邬锦紧张得口干舌燥。
等那些人把枪还给她后才意识到佤国并不禁枪,自然就没有收枪的说法了。
一番盘问和搜查后,杨侜重新上了车,邬锦还以为他把事情搞定了,谁料他打方向盘,掉头折返了。
邬锦憋了一会,等远离那检查站后才开口:“那个,我们怎么回去了?”
“我们得回去弄张证明,你没有能证明身份的文件。”
“我是被拐卖的啊,怎么弄证明身份的文件,我得去索曼找大使馆才能证明身份啊。”
“你可以回去跟那些检查站那些人说。”他神色淡淡。
邬锦不敢,“算了,怎么开证明?”
“不知道。”
“不知道?”她满头疑惑,声调拉长,拔高。
“这不是正常的吗?”杨侜并无太大反应,反而习以为常。“没有秩序的社会,意味着从上到下的混乱。”
“能说点我听的懂吗?”
“你可能需要一张由权力人士戳了公印和签名的一纸证明。”
“怎么弄?有特意针对被拐卖的国外人员的身份证明流程吗?”
“天真。”他望着车的前方,轻嗤一声,“这里的人开个出生证明都没有一套规范流程。”
这么……没有秩序的吗?
“那……怎么办?你不能不管我啊。”邬锦紧紧盯着他,第一时间重复他几个小时前的承诺,将道德绑架发挥到极点,“你说过要把我带到马安的,不能言而无信的。”
杨侜沉默着,双手始终搭在方向盘上,奈何她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他只好偏了头。
“用钱啊。”他嘴角轻扯,笑意未达眼底:“不过得你自己出。”
邬锦恍然,“能用钱就好。”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算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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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 23 我吃过了,你还要吗
杨侜花了半个小时把车开回了一处车流和人流都称得上比较多的地方依甸镇。
这时的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把车停在路边,挑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店铺进去,点单时他问她要吃什么。
邬锦哪懂这里的菜单,说了随便,杨侜没跟她啰嗦,叫来服务员说了几句佤语,没多久服务员就上了两份热食,一人一份。
杨侜端了那份面,剩下一份是类似快餐的拼盘,由米饭、咖喱牛肉和蔬菜沙拉组成。
他要是点两份一模一样的就算了,偏偏就点两份一模一样。以邬锦购物时经常货比三家的心理,如何能叫她不去比较。
她那双黑亮的眼睛扫过他热气腾腾的面,尽量装作不太刻意。
“你那是什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