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子在哪里呢……恩……左边还是右边……”

拿着登机牌走在狭窄的走廊上,曾平凡左左右右地晃动着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协调性太差的缘故,招牌性的鹌鹑腿再一次出现,两只麻花似绞在一起的双腿一个不稳,直挺挺地朝着坐在他眼前的乘客身上倒去。

“啊!!!”

在全机舱人员的惊呼声中,曾平凡的腰被一只大掌托起,有惊无险地站稳。

“呵呵,我就说了,你这样的小傻瓜没有我可怎么办啊?”

戏谑地笑声从头顶上想起,曾平凡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男人。

“萧……萧……不可能!怎么可能……”

干涩的嗓子发出了粉笔尖儿滑过黑板一样让人心惊的声音,曾平凡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伸手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呵呵,请叫我林警督,曾平凡警司!”

萧衍……或者可以说是林衍,朝曾平凡挑了挑眉毛,将他一把拉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坐下。

“我……我……”

曾平凡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西装笔挺地男人,慌乱地问道:“你,你不是去美国出任务了么?”

“是啊!我是要去美国,不过是和你一起去哦!不好意思了曾警司你的假期被临时取消了!我们的下一个任务……恩……等下了飞机我会仔仔细细地告诉你的……”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坐这架飞机……啊!!”

一手指着林衍,曾平凡大叫:“我干爹出卖我!”

“没错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啊……已经把你完完全全地托付给我了哦……”

侧过身子,林衍在曾平凡的耳边轻轻吹气,“你知道我在这几个月里,向你的咆哮马干爹和牛晓晓干妈签订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才得到他们的同意么?等我们到了美国啊……”

看看飞机已经起飞,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萧衍一口咬上曾平凡的耳垂,“我会在床 上好好地问你把这笔债给讨回来的!”

“你!”

捂着火辣辣的耳朵,曾平凡羞的满脸通红这给身为警察的“林衍”,竟然比黑社会大佬的萧衍更加可恶!!

“平凡……”

揽过曾平凡的肩膀,本来还带着几分调笑以为的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林衍慎重的语调,“对不起……我是卧底……”

没有想到这句话会先从他的口中说出,曾平凡先是一愣。

“没关系……”

眼角有泪花闪烁,曾平凡一把抱住了林衍的肩膀,将头埋在了这个久违了的怀抱中,“因为我也是卧底!”

番外之只是当时……

他看着他又穿上了白色的西服,西装笔挺地挽着同样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斡旋在宾客之间。一样的香衣云鬓,一样地觥筹交错,不同的,只有身边新娘的人选。

这是第几次了呢……

他抬起头,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一丝苦涩的笑意惆怅地浮现在嘴角,将手中的香槟放在露台边的栏杆上,白云生一手扶上了微微有些作痛的胸口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次,它还是会痛啊……

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习惯了的啊……

看着他娶进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女人,看着他又送走那些不同的女人。白海涛做了几次的新郎,他白云生就做了几次的伴郎。

每一次看着他挽着女人在大大的,红的刺眼的“囍”字前许下一生的诺言,他都必须强颜欢笑地为他挡下一杯杯起哄的劝酒。

每一次看着他送走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他都必须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安慰着再一次走出婚姻坟墓的好友……

白海涛,你是上天派来专门考验我的人么?

考验我的忍耐度,考验我心脏的强韧度,看看我……看看我哪天终于忍不住离开你?还是……看看我什么时候才会吐出那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爱恋……

不……

这样肮脏的情感……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那样的感情,对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来说,不虞就是一场侮辱!如果真的说出了口,说不定连在他身边做一个“老友”的资格都不存在了!

举起酒杯,饮下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杯香槟。白云生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往大厅走去。

“点啊!点啊!”

大厅里,一群人正围着点烟敬酒的新人忙的不亦乐乎。以黑鹰为首的一帮兄弟们,正在和新娘子开着玩笑,一次次地让新娘用火柴为宾客点烟,又一次次恶作剧般地在烟头即将碰到火花的那一刻用嘴吹灭。

“哎呀!人家不玩了啦!”

被连续耍弄了几回的新娘,在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后,终于忍不住娇嗔起来,涂着胭脂的红扑扑脸蛋香艳诱人,嘟着红艳艳的唇朝一帮干笑的新郎撒娇道,“你的这些兄弟都不是好人!人家在国外都不兴这一套了啦!”

“哎呀!新娘子虽然你是从美帝国主义国家来的,但是现在嫁给我们中国人啦!就要守我们这边的规矩是不是啊?”

黑鹰摘下嘴里叼着的香艳,起哄地说道。

“是啊!是啊!”

众人嬉笑不已,气的新娘子只好干跺脚。

“哎呀云生你终于出现啦!快来快来,新人官儿们给我们来敬酒点烟啦,你怎么才出现呢?”

眼尖的黑鹰看到了远远站着的白云生,立马跳了起来,将他连拉带拽地拖到了桌子边,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