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怀疑这一切还是和苗扎根荒野有关。至于丫，他觉得有可能是进化，就像尸鬼都能感应到灵的存在一样。韩为不是了嘛,尸鬼就是人类的进化，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进化失败了,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

从丫他又想到了老人。按老人喝过水珠才是最应该进化的人,会不会其实老人已经在进化了，只是因为总部基地没有灵的存在，所以不知道？

他困扰地托着下巴想,要把感应到灵的存在当做进化的标准吗？

话又回来,丫真的是进化吗？他也没看出丫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倒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吃的不错,丫明显白胖了不少，不像之前瘦的厉害。但他在去雪山之前，丫的改变就挺明显了，不能归咎到进化吧。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本来嘛，唐令高中学的是文科,大学学的是法律，还只上了半年大学。这些什么基因、进化、生异能等等根本不是他擅长的。他之所以把水珠留给沈温柔，就是希望借助沈温柔的专业能力弄明白他不懂得这些。

唐令决定自己不想了，反正他也不懂。他习惯地点开通讯仪找到韩为发送了一个通话请求,很快韩为的身影出现在了投影屏幕上。

“阿令有事？”

隔着屏幕，韩为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少年身上。

唐令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现在你是一个人吗？”

有笑声在屏幕对面响起，隐约似乎是顾霜的声音：“唐是在查岗？”

韩为警告地瞪了旁边一眼，唐令听着对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出去了。过了会韩为道：“现在只剩我一个了。”

约莫是顾霜刚刚提到查岗的缘故，韩为似乎心情不错，语气隐隐透着笑意。

唐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认真道：“我有事要跟你。”

“什么？”韩为温和地问。

“是丫”唐令把早晨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还有他的猜测也没瞒着韩为。

韩为的表情从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随着少年的讲述眉头微微拧起。“确定丫能感应到灵的存在？”他问。

唐令嗯了声：“我都确认过了。其实想想上次我们从雪山回来，丫也提了一句水水高兴，当时我没在意。”

韩为没话，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斟酌地看向少年：“不管是不是进化，星星湖和大地的灵辐射的是整个避难所，丫很可能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那怎么办？”

“我先让沈温柔来一趟，给丫做个身体检查。”韩为看少年有些紧张，安抚道。“这不是坏事，如果人类真能进化并保持理智的话，整个人类社会都要感谢阿令。”

“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要感谢也是感谢苗，感谢灵的存在。”唐令声道。

韩为轻轻笑了起来，看少年情绪舒缓不少，语气温柔：“阿令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嗯。”

唐令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想到什么问：“那其他可能和丫一样的人怎么找出来？”

“不急，只是一个可能，也许丫目前就是独一无二的。”韩为提了句，“再者即便还有其他人，人数应该也不会太多，先看看避难所有没有相关的传言出现。”

“嗯，那就先这样了。”唐令放了心，准备挂断通讯仪。

“我待会去星星湖找你。”

“好啊。”

两人结束了通话，韩为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空锈红色的辐射云层沉吟半晌，点开通讯仪找到了沈温柔。

“老大有事？”

通话请求很快被通过，隔着屏幕沈温柔正站在一台有些怪异的仪器面前操作着什么，看着有些忙根本顾不上搭理通讯仪这头的韩为。

“放下头的事，尽快来这边一趟。”韩为干脆道。

沈温柔操纵仪器的顿了下，匆匆拉过一张纸记录了几个数字，转头丢给跟着她的助理，才面色不虞地看向韩为：“老大你知道我在研究什么，现在根本走不开。”

“我这边”韩为略微沉吟，“和你的研究也有关，尽快过来，这是命令。”

他提到命令，沈温柔表情变得严肃。“我知道了，下午就动身。”

“带着检测仪一起来。”韩为提醒道。

“是唐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沈温柔下意识猜测道。

“你想哪了，和唐无关。不过”韩为顿了下，“正好也给阿令做个检查。”

“在总部基地怎么没做？”沈温柔没好气道，“这边仪器更全一些。”

韩为瞥她一眼没话。在总部基地时韩为确实动过给少年做个身体检查的念头，但又担心两个世界真有什么差异。他倒不是顾虑沈温柔会什么，而是不希望少年被沈温柔念叨着做个实验对象。

原本他想着沈温柔先研究水珠，等水珠有了结论再其他。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顺带给少年做个检查也好。

“记着尽快赶来。”韩为完要挂断通讯仪。

“等下。”沈温柔喊了声，“要带着仪器去的话，下午动身有些赶不及，要等到明天出发。”

“也行，你计划就好。”

两人完没多久，办公室门口顾霜腕的通讯仪震了下。她低头点开通讯仪，是沈温柔找她，问她知不知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开会开到一半，唐打电话查岗算不算？”顾霜开玩笑道。

一旁葛辉憨厚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韩为的目光扫过，顾霜不动声色挂断通讯仪，像是刚刚那个调侃韩为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下午再开会。”

顾霜和葛辉在半空交换了一个眼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去找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