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她用指甲狠狠掐自己,想让混乱的脑子多生出几分清明,“我是见过他,可我和他不熟,也不是他的什么女人,你们……你们确定没有抓错人?”

男人没有理她,暴力地撕扯她的衣服裤子,仿佛已经认定她和十七的关系。

真正到了这种时候,段天边反而冷静得不像话,身上的绳子捆得太结实,扯起来有些麻烦,却为她争取了思考和说话的时间,“你们的目的是想用我和十七做交易对不对……你们说我是他的女人,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轮奸,没了清白,你们确定他还会想把我接回去吗?”

这话果然让对方缓了缓动作。

“都是男人,你们也不会要一个被强奸过的女人吧,全世界女人这么多,他年轻又有钱有势,大不了再找一个,花一大笔钱买双不知道多少人穿过的破鞋,这笔买卖太不值得。”

她的内衣被扯开了一半,身体暴露在外却无暇顾及,舔了舔干涸的唇,低声下气地为自己博取机会,“听你们说抓我废了很大精力,抱歉,对此我一无所知,但那不是更应该让我物尽其用吗?只有我完好无损的在你们手上,才有可交易的价值,否则你们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干脆放弃我。”

“我可以配合,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段天边一口气把话说完,静静等他们的反应。

短短几秒钟,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她的左耳持续轰鸣,忍着想要干呕的欲望,一度怀疑他们正在和自己说话,可她又聋又瞎,听不见也看不见。她在这种时候想到苏源,突然产生一点不合时宜的庆幸,幸好她的消息没发出去,不然他应该还在机场跟个笨蛋似的等着自己吧。

“她说的有道理。”

终于有声音响起,段天边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第五个人,不知道是刚进来,还是一直在旁边看戏。

对方声音浑厚沙哑,并不很好听,但此时在段天边的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救命稻草。

扒她衣服的男人不太甘心,手还摁在她半边臀肉上,“你不是说这女人是十七的心头肉,肯定会接回去?咱们这次损失那么多人,不多干几次他的女人,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是不是老六?”

“滚你妈,想操逼别扯上我,我可没你那么精虫上脑!”先前给了段天边一巴掌的男人粗声粗气道。

“我只说弄个看着可怜点的录像送过去,没说要轮她。”

沙哑男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到时候生意没谈反倒结了死仇,你们二当家怪罪下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男人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穿好裤子,粗暴地拎起段天边的脑袋,让她的脸正对着镜头,催促她说话。

段天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半边脸痛得发木,肿得很高,挤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让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愿意花高价赎金来救她。

她张了张嘴,茫然地沉默几秒,直到绑匪不耐烦地踢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你的人……”

耳内嘶鸣不断,段天边在一片嘈杂无望的黑暗中,对着摄像机慢慢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求您救救我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睡几次

那些人后来又逼着段天边在镜头前说了些话,段天边也不反抗,顺从地照着要求做了。

大概是看她还算听话,对方没再使用什么暴力手段,警告两句别耍花样就离开了。

她侧躺在地上头晕眼花,浑身疲惫,慢吞吞地翻身,想找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她的胃已经饿得没知觉了,刚才和那些绑匪提了两句水和食物,对方没理她,但段天边知道至少在确定从十七手里捞不到任何好处之前,他们不会让自己饿死在这。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的手机都被那些绑匪搜走了,苏源联系不到她的话会来找她吗?就算找了也没用吧,这些人明显是有组织的,费这么大功夫把她抓来,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她跑了。

还有那个十七,他到底有什么鬼身份,真是把她害惨了。明明除了那天晚上的交集外,他们再也没见过,当初段天边发给他的短信也没有回,自己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这些绑匪为什么笃定她和十七有关系?

他可能来救自己吗?

恐怕也早就把她这个人给忘了。就算记得也不会管吧,光是听那些绑匪说的话就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没那么简单,怎么可能为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当冤大头。一旦他说不认识,没了任何用处的段天边就死定了。

怎么想段天边都觉得自己是在等死。

明明她才找到一个很喜欢自己的人,已经想好去A市后要让他带自己去逛哪些地方,做情侣必做的三十件事,喝同一杯奶茶,看同一场电影,去逛他念过的大学,甚至还打算坦白离婚的事,把他带回C城去见见她爸。

她才刚尝到点甜味,没开心几天,竟然就要死了。

苏源要是知道她的死讯会难过多久呢,应该不会很久吧,他们才谈几个月的恋爱。他还那么年轻,又是有钱的富二代,开着好车,住在很大的别墅里,朋友会劝他想开点,父母会给他介绍门当户对的女孩,过几年结婚生子,然后彻底把她给忘了。

唯一会因为她的死讯痛苦一辈子的,大概只剩下她爸爸了。

怎么办啊,段宏先生前半辈子没了老婆,后半辈子又没了女儿,谁还会去医院里看他一个老头,他那么固执,后半辈子又要守在妻女的墓碑前哭多久呢。

段天边这才发现她是很怕死的,她害怕死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害怕死后没一个人记得她,害怕她爸在医院里没人照顾,害怕的事情太多了,她一点都不想死,她想活着,想回家。

她知道这时候不该哭,但忍不住,半小时前的冷静好像全喂了狗,黑暗和未知的恐惧将她逐渐蚕食,一步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线,她仰躺在冰凉的地上无声流泪,意识漂浮在空中,不知道过去多久,慢慢疲倦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人叫醒的,准确的说是被人轻踹了一脚惊醒的,段天边头昏脑涨,浑身滚烫乏力,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人给她送吃的。

她手脚麻得动不了,嘴里无味,嗅到面前泡面的香味,饿到没知觉的胃又重新叫嚣起来。

段天边哑着嗓子说,“我这样吃不了,能把我的手解开吗?我不会跑的。”

对方不耐烦地“啧”了声,蹲下来给她扯开右手的绳子,段天边缓了好一会儿,慢慢活动僵硬的手指,等能抬起手后也不敢去揭眼睛上的黑布,她怕看到这些绑匪的脸后就真的要没命了,小心地往前摸泡面桶。

男人没离开,点了根烟坐在旁边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泡面是红烧牛肉味的,有点辣,还很咸,几个调料包拆开全扔里头泡着没拿出来,段天边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弓低了身子大口吸着泡面,后面吃得太急了呛住,低头一阵猛咳。

男人也不说话,丢了瓶水过来,他抽的烟有股薄荷味,段天边猜测他可能是先前那个声音沙哑的绑匪。

她一只手拧不开盖子,对方似乎看了她一会儿才抢回去,拧开了给她,她连着喝了几大口水,唇周有一圈水光,脸扭向男人那边轻声问,“大哥,你们想要多少赎金,给个价,我自己赎我自己行不行?”

“怎么,不信十七来赎你?”

男人语气懒洋洋的,一口烟喷到她脸上,“你还真不是他的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