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兴致盎然地聚成几堆拍照,抓紧相聚的时间。

毕业晚会如期举行,天边的晚霞如锦,比晚霞更美的是盛装出席的少年少女。

校服上的纽扣硌在掌心,学生们陆续入场,难掩心潮澎湃。明快的音乐声里,百感交集的期待,赤诚的祝福与告别,伴随着青春的尾奏,都将在今晚上演。

霍谨宵在车上正在带耳钉,做旧的银质耳钉别致复古,让一身西装看起来没那么沉闷。

没有镜子,霍谨宵弄了半天耳针也没插进去,还不小心戳到了自己。

“嘶!”霍谨宵微微皱眉。

和他并排坐在后座的谢南青道:“我帮你带吧。”

“好。”霍谨宵把耳钉给他,乖乖向他靠过去。

谢南青捏着他的耳垂,突然笑道:“你耳朵好软。”

霍谨宵笑容狡黠道:“耳根子软还不好吗,以后肯定听老婆的话。”

“小点声。”谢南青暼了一眼前排的司机,突然后知后觉,他心虚个什么劲儿?霍谨宵又没说自己。

谢南青回过神来,拧了一下霍谨宵的耳朵,痛得人啊啊大叫。

谢南青转移话题道:“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还没准备好的。”

霍谨宵靠着椅背道:“毕业晚会而已,你这么重视啊?”

谢南青帮他整理领结,道:“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要重视了。”

霍谨宵意味深长道:“那今晚我可以许一个愿望吗?”

谢南青思忖片刻道:“好,就当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了。”

舞会上,演奏家们演绎着古典乐章,聚光灯下人们翩翩起舞,这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围绕着十二点的钟声,幽邃的大提琴荡起层层涟漪,撩动着人们的心弦,晚会的高潮终于来了。

不知道谁做了第一个送纽扣的人,周围掌声不断,穿着长的少女接过纽扣,答应了Alpha再舞一曲的请求。

谢南青眼里带着笑意,注视着鲜活温热的他们,钢琴弹出一段异常明快的高音,看热闹的人们慢慢散去。

霍谨宵回到了谢南青身边,脸上笑意盎然:“我可以提愿望了吗?”

谢南青眼神温柔地望着他,点了点头。丘丘群一散酒肆酒肆六散一

霍谨宵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们做一笔交易。”

谢南青嘴角带笑:“好。”

霍谨宵摊开手掌:“我想把这枚纽扣送给你。”

谢南青心中一颤,问:“你想我拿什么来换。”

霍谨宵深深地看着他,道:“一支舞。”

谢南青许久未动的心似乎被人撩拨了下,熟悉的萨克斯响起,他搭上了霍谨宵的手,两人一起走进舞池。

霍谨宵把控着他们的步伐节奏,谢南青跟随依从,他们的步调一致,涌入人海。

这是霍谨宵跳过的最快的一支舞,也是谢南青最慢的一支舞。

舞曲结束,霍谨宵拉着谢南青奔跑在宴会厅外。

霍谨宵带着谢南青穿过花园,跑到一辆越野车前。

谢南青认识这是霍谨宵的车,车后座堆了两箱水和游玩装备。

霍谨宵气喘吁吁,却没有放开谢南青的手。

他灿然一笑,眼睛里闪着亢奋的光:“拿着手机,其他什么都不用带,走不走?”

谢南青的心跳还在因为剧烈运动而持续加快,他什么都不想,只跟随自己的心:“走。”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私奔,霍谨宵不问来路,谢南青不虑归途。

哥哥:弟弟你要记住,我出差是把你托付给我老婆,不是把我老婆托付给你,更不是把我老婆托付给你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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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海岛

夜色尚浓,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车窗不断涌入松弛的凉风。

谢南青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因为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霍谨宵一起去。

霍谨宵开车,谢南青就坐在副驾驶小憩,一睁眼,远远地看见地平线升起,他突然觉得世界是如此辽阔无垠。

霍谨宵把车停在一片原野,四周是盛开的浅色洋桔梗,他们一起坐在车前盖上看日出,风猎猎作响,当橘红色的光辉点燃天空时,他们悄无声息地接了第一个吻。

两个人走走停停,开得累了就找地方住一晚,甚至还在车里睡了几夜。他们随性又散漫,自由又疯狂。

某天早上醒来,谢南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发热。

这天他们刚踏上一座海岛,两人找了一家干净的民宿,谢南青看到床就倒了上去,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霍谨宵以为是昨天晚上在车里没有休息好,就没有打扰他,趁着他睡觉的时间,他去海岛逛了一圈,买了当地的水果和蔬菜。

这个小岛不大,海天交融的明净色调像是一首小诗,巷子里飘散的饭香裹挟着海风的气息。霍谨宵觉得若是能和青青在这里安居一隅,每天晚上沿着海岸线散散步,这辈子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