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恪抬手一转,让西半球那面露出来。
书柜中间的隔层陡然分开,显出一道缝隙。韩以恪抱着蓝文心走进去,里面是间狭小的暗室。
“你究竟想做什么?”蓝文心虚弱地说。
韩以恪按下灯光按钮,一束光线直直照亮其中一面墙,墙上有一张竖放的白色床垫。
韩以恪再按下另一个按钮,亮光直射向蓝文心的眼睛。蓝文心挡了挡眼,扭过头,从手指缝中窥视他背后那面墙壁,忽地止住呼吸
大小不一的蓝闪蝶标本布满一整面墙,错落有致,每一对翅膀都展得很完美,翅膀上的鳞片被灯光一照,发出荧荧蓝光。
它们看着蓝文心,和死之前一样漂亮。
“我花了八年收藏它们。”
韩以恪将蓝文心抱到摆着床垫的墙上,准备展他最漂亮的大蓝闪蝶。
第19章
手脚摊开,铐环收紧,蓝文心像展翼的蝴蝶一样,身体呈“大”字挂在墙上,完全不能动弹,唯有眼睛可以自由转动。
他怔怔地望着对面墙上的蓝闪蝶,它们也在回望他,彼此像一段宿命的起点和终点。
房间外的唱片机在播放音乐,蓝文心立即听出是关海那首自作曲,冬日里听着分外凄凉,最后一段乐章里,每节旋律音调逐降,直到天鹅死去无法发声。
蓝文心眉心微蹙,垂着头说:“能不能关掉音乐。”
韩以恪站定在他面前,用力搂抱他,在他肩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他咬开避孕套包装,手指沾了点里面的润滑油,两根手指轻捣蓝文心后穴,蓝文心因为姿势的缘故,两腿分开,很方便韩以恪做事。
不多时,甬道被手指捣开了,韩以恪合着和弦的跑速用手指操他,卡拍卡得很准,像把蓝文心当作琴来练习。韩以恪花了一天学这首曲子,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蓝文心抿唇低哼,想夹起腿,被铐住的双腿不容他动作,反而是后穴情不自禁地夹得更紧,穴肉绞缠着韩以恪的手指。韩以恪沿着他颈项往上亲,吻他红透的耳廓,哑声说:“蓝文心,你夹得好紧。”
“把音乐关了。”蓝文心始终半阖着眼,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听着硬不起来?”韩以恪揉捏他的下体。
“我求你,”蓝文心掀开眼皮往上看,眼睛有淡淡的血丝,他声量很轻地说,“你想怎样都行,要打要骂还是关我在这,我无所谓,只要把音乐停掉,我的耳朵很不舒服。”
韩以恪凝视他片刻,关上暗室门,这里隔音效果好,音乐没法传进来。
四周终于安静了,蓝文心仰着头,放松身体,无论对方要做什么都照单全收。
他感觉韩以恪的下体抵在他腿根处磨蹭,又硬又烫,磨得他皮肤痛,在他大腿间蹭出滑腻的粘液,韩以恪揩掉滑液往他后庭一抹,挺了挺身,把东西送进去了。
蓝文心张嘴轻呻,韩以恪咬住他下唇,激烈地挺动胯骨。蓝文心感觉夹在两面墙之间,被墙体不断挤压,氧气稀缺呼吸困难,他仰着头,胸脯急促地起伏。韩以恪掐住他脖子,一边发狠地操他屁股,吃他舌头,再一边吻他的小犬牙,说要把他做成标本挂在墙上。
蓝文心的身体悬在半空起起落落,恍惚之中,看到对面墙上的蓝闪蝶也好似活了过来,和他一同在空中颠簸沉浮,蝶翅上的鳞片熠熠生辉,刺痛了蓝文心的双眼。
这一瞬间,蓝文心自认与它们有了天壤之别,那些蝴蝶已经长出翅膀高飞,而自己仍在地底像一条任人践踏的毛虫,爬不出方圆五里。
蓝文心把头搁在韩以恪肩上,低声哽咽,发出属于自己的绝叫。
韩以恪抱紧他腰身,往上重重一顶,精液喷溅在肠壁里,激得蓝文心索索直抖。他搂着蓝文心低喘,沉默半晌说:“蓝文心,你不懂欣赏我的蝴蝶。”
他走出暗室,过了一会儿,捧着一个蛋糕进来,关掉所有照灯。
韩以恪逐一点亮蛋糕上的蜡烛,蜡烛围成圆圈,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中间的迷你蝴蝶模型,也照亮了蓝文心惨白的面容。
看来今年收到的动物模型是蝴蝶,蓝文心现在知道了,它单薄的身体里嵌着监视器。
“这个不是监控。”韩以恪看透他的心思,在黑暗中对他笑笑。
韩以恪捧高蛋糕,“生日快乐,许一个愿。”
蓝文心透过烛光与他对视,看见韩以恪黑色瞳孔里有两簇火苗,忽明忽暗,像夜里蛰伏在暗处、视物良好的野兽。
他闭上眼,沉思许久,直到蜡烛快燃尽才吹熄所有蜡烛,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于是两人在黑暗中对话。
“许了什么愿望?”
“你大可一直囚禁我,但你就算到死都不可能让我动心。”
“啪”的一声,打火机又亮起火光,韩以恪在蛋糕中央插上一根新蜡烛,烛火点燃了他眼底冷淡的笑意
“少插一根,刚刚的不算。”
次日清早,韩以恪睁眼便看见蓝文心憔悴的睡颜黑眼圈愈发严重,显然是睡眠不足,睡不好就容易上火,难怪脾气这么差。
韩以恪默默端详他的脸:左眼上睫毛约75根,右眼约80根,总之分配得挺均匀;鼻尖有颗小痣,应该不是克夫痣;唇珠饱满圆润,其实亲起来很舒服,如果他主动的话。
韩以恪用力按他的唇珠,蓝文心睫毛颤了颤,将要转醒,韩以恪翻身下床去洗漱。
叶叔在客厅看早间新闻,见到韩以恪下楼,跟他说早餐有三明治,要不要煮溏心蛋。
韩以恪摇头,打开冰箱扫两眼,拿出一堆食材兀自捣鼓,叶书书看他在切鱼片,不客气地说:“煮多些,我也吃。”
一小时后,蓝文心慢吞吞下楼,坐在餐桌边小口小口地吃培根吐司。韩以恪一言不发坐在餐桌另一端,浏览平板里的金融资讯,没有抬头。叶书书铲完猫砂,远远提醒蓝文心:“锅里有粥。”
蓝文心最近睡眠质量不佳,上火了,牙疼,一掀锅盖看见鲜香的鱼片粥,心情舒爽不少。他装上满满一碗,勺一口放嘴边吹,突然听到门铃作响。
“谁要来?”叶书书疑惑道。
韩以恪也不清楚,一打开门便见一个棕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捧着束花,戴着褐色太阳镜,大衣扬开一边,很刻意地凹造型。
男人见到他,把太阳镜别在领口,露出一张阳光俊朗的娃娃脸,他弯起蓝眼睛说:“韩,好久不见,你怎么搬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