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比如,我是不是以前…也叫过你老婆?还有,我是不是…真的差点把你给弄死?”

【第一段】

岩洞里光线昏暗,眼前的陈钺背对着我躺在我身旁。

我从身后搂着他,听着他安静的抽噎,用一种很天真很无辜很不像自己的声音恬不知耻地问,老婆,小公主,小月亮,你怎么不理我?是因为我又拿你的脚给我那个了吗?

没办法,我真的一点都忍不了,太喜欢你了,哪都喜欢。

【第二段】

闪电掠过,雨声如瀑。脸色惨白的陈钺呼吸微弱,衣不蔽体。

他颈肩有无数豁翻的咬伤,青紫淤斑遍布的胸腹惨不忍睹,一条小腿扭曲变形,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青草和阔叶铺就的“大床”上早已一片狼藉,被鲜红的血和浓白的精液侵透了。

我听见陈钺说:“闻辛,我疼。”

口鼻流血的陈钺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呕出自己的心:

“但…我很开心。你继续…易感期…alpha发情…不能忍着…会有后遗症……你已经亲过我了…咳…做完…以后…你就必须对我负责了。”

奄奄一息的陈钺笑着说:

“闻辛,你再敢忘了我,再敢辜负我,我一定要你后悔一辈子。”

【第三段】

“我求你了,闻辛…你这个混蛋……我答应你…我辞职…我跟你走……你抓紧我的手…你不能丢下我。”

enigma那素来冷漠的美艳脸孔上,依旧没有太明显的喜怒哀乐。

但他藏在眼底的水珠和覆在alpha心口的嘴唇正不可抑制地战栗着。

陈钺觉得万箭穿心大抵如此:

“闻辛。我不值得。”

“我宁可你三年前那次就把我弄死…也好过我对你……现在又让我知道你用这种办法…”

“闭嘴。”暴躁的alpha掐住陈钺的下半张脸,把他抓到自己眼前:“虽然你撒娇犯痴发疯,我也很喜欢……但你这是在质疑你男人的眼光。”

“老子想明白了。我是真的非常不喜欢看你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减低尊严,崩塌人设,为早就分不清谁对谁错的事,已经用拳脚和子弹了结的事,没意义的事祈求原谅,竭尽所能讨好我。我和你都不会开心,一点都不爽。”

玫瑰种植业投资者闻辛语气坦荡潇洒:“对我而言,你很特别。我享受驯服你,逼迫你暴露本性的过程。因为我真正想要的始终是你,是那个值得我心动,足以激发我征服欲的男人,alpha,enigma,好人,坏人,都行,我不挑食。”

重新相逢,承认相爱,慢慢相知已经足够艰难。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既然我对你的心动没有过期,既然你对我的执念没有消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纠结,浪费自己的眼泪和血液折磨彼此?

闻辛舔了舔犬齿:

“好了,陈钺,别废话,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狗?狼?”

陈钺看着闻辛的眼睛,仿佛要将他反反复复刻进灵魂深处。

片刻后,enigma握起alpha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关节:“我只是希望你这个混蛋能少惹点祸,珍惜属于你和我的生命。你是草履虫,我也认了。我希望我能和你有未来,有长久。”

闻辛艰难忍耐有点控制不住的笑容。他侧过脸蹭了蹭enigma的脸,在陈钺脖颈上咬下一个蓄着信息素的血红色牙印。

alpha指了指项圈上的声纹锁:

“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戴上它之前,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直接把我变成你的omega,变成对你唯命是从的狗。可临到最后关头,你都放弃了。不正是说明小公主最喜欢的还是我这种不听话的大灰狼吗。”

粉红胡椒的特殊香气四溢。酒窝很深的alpha捂住enigma温暖的心口,像把手放在圣经上:

“别担心我,小公主,从今天开始,我将把你和自由放在等同位置。你坚守你的职责,我捍卫我的自由,我保护你,保护属于我和你的生命,保障你与我有交集的共同利益。”

“如果真有我一败涂地,彻底失去自由的那天,你记着,我会变成鬼,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想甩开我,自己在阳间快活,你做梦。可以吗?”

“要活一起活,要赢一起赢,要死一起死。”

镇定地、坚定地回答“可以”陈钺心想,闻辛已经不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分化成enigma。

时隔半年,陈钺和终于舍得归国的闻辛在撤侨行动表彰会上重逢。

alpha果然对高匹配度的omega一见钟情。

闻辛肆意挑衅。

被他激怒的陈钺因此坚定决心,修正错误。

饱受煎熬的alpha说服家族成员,签下明确告知死亡率高达82%的免责协议,开始注射科学院研发的试验类腺体休眠针和分化促进药物,并预约了腺体摘除与人造腺体植入手术。

在此期间,计划在三十岁之前自主选择职业的陈钺写好第二封辞职信,第二封寄给S国国立大学法学院的应聘信,第三份提及闻辛的遗嘱“我名下的资产全部留给我唯一承认的恋人,爱人和敌人。他叫闻辛。”

既然闻辛喜欢beta和omega,那好,陈钺可以做alpha,也可以做闻辛偏爱的beta和能帮助高危型alpha解决易感期的omega。

陈钺在生死线上挣扎了65个小时。

命运却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居然变成了闻辛更加不可能多看一眼的enigma。

但或许连命运本身都没想到。这个玩笑居然会变得如此美好。

因为,alpha努力咽下狂跳的心脏,牵过陈钺发麻发凉的左手压在自己快要爆开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