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着吻着,如交颈相欢的野兽,enigma咬破了闻辛的肩膀,alpha咬破了陈钺的脖子,两枚深红色的齿痕同时出现彼此唇间。
他和他甚至来不及痛喘。
他们忙着抢夺对方的嘴唇和呼吸。
他被他咬得停止类似血糖骤降引发的颤抖。
他被他咬得停止类似过量失血导致的痉挛。
他们因为对抗的信息素和袒露的“新情”而活泛起来,斗志昂扬,亲密无间。
“我以为……我和你,那个圣诞节,下雪了,国立大学,早餐店旁边的巷子里。你还记得不?小月亮,我让你辞职跟我走。你给了我一枪…我不知道,我真没看出来,你一直对我有别的…想法。”
浑身发热的闻辛仰头去啄陈钺的眼睑:“原来你那么早就……宝儿,你开枪打我,你还偷我校园卡我的书包,你太坏了。”
在日记中把这件事记录为闻辛告白的陈钺眼尾飞红,语气冷淡:“你喝了酒。我那是帮你把书本收好…而且,闻辛,我不是一句玩笑话就能被花心alpha骗到手的。”
“陈家那些城堡,山和林场之类的都是历代传承的。”enigma捏住alpha的耳朵:“现代社会,怎么可能有人说建城堡就建城堡。”
不是人的闻辛:“……”
给他一个惊吓。我忍。
似乎有点紧张,alpha舔舔咬破了的嘴唇:“……老婆。”
enigma怔怔地同闻辛四目相对了许久。
没做爱的时候,他也愿意这么喊我吗?
随即,陈钺垂着眼睫,换了个卧姿,严严实实压在闻辛胸前,一下接一下地亲alpha锋利俊朗的眉骨:“嗯。老公,你别勾引我。明天你就要走了。”
闻辛握紧陈钺的腰:
“宝贝儿,你相信我,我相信你今晚说的一切。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记得你问过我‘记忆淡化治疗‘的事。”
又来了。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陈钺把自己完全沉入闻辛的怀抱,脸埋进alpha的颈窝:“嗯。”
陈钺三天没睡,读遍了T国伊灵顿大学精神分析学院近五年发表的高影响因子论文和专著。
他太担心太害怕alpha想要忘记他们之间发生的……仅剩的血腥暴力,互相伤害和不愉快。
可他并不知道。
“我撒谎了。”alpha亲了亲陈钺冰凉的耳廓:“我一开始的确是想借助治疗忘记一些奇怪的感觉,都是关于你的。”
怕冷似的,陈钺忽然抓住了闻辛的肩膀。
“但幸好,我也失败了。”
闻辛笑着拍了拍enigma僵硬的背:
“而且最近半年,尤其是在你分化以后咱俩各种深入接触,频繁接触……我并不是去淡化某段记忆,伊灵顿大学的教授们不止研究这个。是我的老师建议我去……做一些强化记忆的治疗。”
“她说我到了该娶老婆的年纪。有些重要的事,必须先弄清楚,再做决定。”
“她和我打哑迷。虽然我没想起来什么,但我总觉得我人生中重要的事应该…肯定包括你。谢谢你,今晚验证了我的猜测。”
“你放心,我在努力学习给你安全感。”
笑容满面的闻辛亲了亲陈钺骤然升温的脖颈,掠走细细的血珠:“陈钺,你再等等我,等我这次谈完生意…唔,长官,我保证至少有一半是合法的生意,如果你们大换血后的‘五局’不打算同我结盟,那就继续努力收集证据抓我吧。”
“可能要多耽搁几天…小别胜新婚。等我回国。小月亮,小公主,我的宝贝儿,哥哥知道你想听我对你说什么。”
闻辛牵着enigma的手按在自己的炸弹项圈上,带着他触碰那个声纹锁:
“但这一次,我想拿出最认真的态度。毕竟可能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
alpha眼神真诚坚定:“陈钺,我从不立flag,你等我回来,回答我的问题,狼与狗的问题,我和你的问题。”
“小公主,你愿意等我吗?”
闻辛等了很久,他等到了一丝宣告丰水期将至的潮意和陈钺的答案:“当然。”
“闻辛,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你值得我的等待。”
四十四
22岁的季浚是一名经验尚浅的新人警察,目标是在明年调职进入国安局最具影响力的审讯调查科。
周五中午十二点左右,持续整夜的突击审讯告一段落。暂时只能负责外部警卫工作的季浚将外籍犯罪嫌疑人C某带离2号办公楼地下四层的重案审讯室。
被押送回监房的路上,手脚佩戴中型械具的2A级alpha一直在用口音很重的外语小声嘟囔着什么。
虽然未完全分辨清楚其中内容,但季浚隐约听到某位前辈的名字,皱了皱眉。
行至走廊拐角,有所猜疑的小警官脚步一顿,正要喝止身侧这名国际人口贩卖案嫌犯的不当言行,却见迎面走来六名穿全套作战服,戴黑色护目镜和止咬器的巡防队员。
小分队队列最末的alpha身材高大,脊背挺拔。同为alpha的季浚与敬礼致意的他擦肩而过,嗅到一丝淡淡的香味,小警官不自觉地握紧佩枪。
离奇的是,神情骤变的C某也收了声,随即竟粗喘着对那位队员发动突袭。
那名队员倏忽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