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怿还怔愣着, 宁都看着他，不自觉伸手上去。

“你这皮肤被这个月亮照得，真白啊, 感觉嫩嫩的……”宁都不自觉喃喃，冰凉的指尖碰到了他冷白色带着微烫的皮肤。

戚雪怿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宁都手停在半空中，又眨巴着眼睛好奇问他：“咋躲掉了, 我手上有静电？”

戚雪怿想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 脸上终于从茫然转而变成了冷淡, 他眉头深皱, 低声道：“没有。”

“那你害羞了？”宁都继续问。

听到这句话，戚雪怿马上冷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要带你做这些么。”

“你不是喜欢我……”

“我有个未婚妻，”戚雪怿打断宁都说的话，盯着她睫毛上飘下来的雪花，“也是我事业上最契合的合作伙伴, 今晚本来，我要去找到她谈一些未来合作细节，还有婚礼细节。”

“哦。”

“但是她对我的态度, 不如我想象得好, 所以我想给她一点提醒, ”戚雪怿又笑着对宁都道，“今天我们全程, 其实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哦，所以你说你利用我。”宁都又答。

“是, 跟你约会，我只是在提醒对方, 合作是公平的，我也有随时变卦的权利。”

“哦, 如果你们只是合作的话，而且还没签合同的话，那不然你就趁这个机会，放弃跟她的合作，我们在一起好了。”宁都又道。

“你听不明白么，”戚雪怿转过身去，不再看宁都，“我只是在提醒她注意说话分寸，而你，只是我利用的对象。”

“哦，所以你不喜欢我吗？”宁都又问。

“当然。”

“真的吗，唉，要不然你考虑好再说，”宁都又道，“我可是很喜欢你的。”

“那是你的事。”

“你这么冷淡，唉，你叫我很受伤，”宁都叹声气，“你这不是捉弄人吗，今天对我这么好，说变脸就变脸，我感觉我好像被你伤害了。”

“这也是你的事。”

“你这么绝情，唉，我怎么办啊，今晚觉都睡不着，你让我失恋了，我真的感觉以后不会好过了。”

戚雪怿静静听着，沉默着。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不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难过，就像网上说的，我失恋了一样，我现在心脏都开始疼了。”宁都又看着他的背影道。

戚雪怿背对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漫天的飞雪终于停止，他才深呼吸出一口气。

“其实从头到尾，我们就不该认识，”戚雪怿一步一步走向他停在前方的飞行器旁，“忘记我吧，以后都别联系了。”

说完最后这句话，戚雪怿登上飞行器，召唤回安保机器人，很快启航，飞行器快速上升，而后返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小宁，你咋了！最近怎么看你没精打采的？”望风军校的大三生柳沁自之前军校联赛后，算是跟宁都成了朋友，之前看宁都校庆典礼之后一直很忙，最近问她如何，她说她不太忙，还经常来望风军校，于是柳沁就当然思友心切，就过来找她玩了。

在她印象里，宁都一直是一个有点二愣子不谙世事，又反应奇快总是让人出其不意，充满活力的人，但今天在学校食堂见她，连吃饭都感觉无精打采的。

“你怎么了？最近受什么打击了吗？”一边和宁都吃着学校食堂的套餐，柳沁一边关心着宁都。

只听坐在她对面的宁都，狠狠叹了声气：“唉。”

“这是怎么了？”柳沁又问。

宁都一脸愁容地使劲儿干着饭，只摇了摇头。

“愁眉苦脸，又没办法说出口，”柳沁看着她的样子，“小宁，你这八成是受情伤了吧？”

宁都抬头：“你咋知道。”

“呵，”柳沁笑眼弯弯，“你太好猜了，像你这么单纯直爽的人，为了什么事情难过，就差写脸上了，来来来，按资论辈我也是你学姐，经验比你丰富，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被男的女的伤了？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宁都照实回答：“是男的，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我们学校毕业的？”柳沁想了想，“那证明不是在校生，肯定不是咱们在军校联赛认识的男生，是程予钦程学长吗？”

柳沁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老看他跟你在一块，他那眼神对你感觉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哦，我邀请他结婚过，但被他拒绝了。”宁都想了想道。

“什么！”柳沁像是知道一个惊天大八卦，惊讶地看着宁都，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强按住自己想疯狂八卦的心，又问宁都，“你就因为他受的伤啊，唉……这程予钦多大岁数了，这么不知好歹……不过也能理解，人家长得帅，被帅哥拒绝了，那真是比被普通男生拒绝要难过多了，不过小宁，就你这样的，就你这个天赋，这个前途，你未来再找个大帅哥，那都不是事儿！”

“也不是因为他。”宁都又老实道。

“啊？你意思另有其人？那是谁？”

“唉。”一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宁都就又一声叹息。

“我理解你，”看宁都不想说，柳沁也不勉强，“你不说就不说，给我透点信息就行了，对方好不好看？”

“好看。”宁都点头。

“这就对了，被帅哥甩，十个人里面九个人都难受，还有一个没发现自己取向美女，”柳沁看着宁都，思考一阵，又道，“虽然已经到了期末了，我也要备战期末考，但是吧，作为朋友，我觉得我还是要帮你一把的，帮你走出这个情伤。”

“怎么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