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直犯嘀咕,生怕这丫头把苏老爷子留下的钱都挥霍光了。

苏浅梨满脸笑意,脆生生地跟郑秀娥打招呼,“婶子,我回来了!今天去县城买了些瑕疵布,想着您人脉广,能不能麻烦您找几位做衣服手艺好的大妈大婶,帮咱们豆腐作坊做统一的员工服,您看行不?”

郑秀娥的目光触及那些布料的瞬间,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满是不可思议,拔高了声调说道:

“梨丫头,你疯啦?这么好的布,你居然打算做成员工服?这要是拿出去卖,好些人都会喜欢,只要价格合适,咬咬牙也舍得掏腰包呢!”

苏浅梨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耐心解释:“婶子,这员工服是免费发给咱们作坊员工的福利。只要来咱豆腐作坊工作,就能领一套。”

郑秀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满脑子都是“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脱口而出:“那婶子到时候能去豆腐作坊工作不?”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女人们对浅色系的布料毫无抵抗力,哪怕这些布中间有一道瑕疵。

苏浅梨见状,笑容愈发亲切,“婶子,这事儿得等大队长回头来选拔。您放心,只要咱们豆腐作坊好好干,往后肯定能让村里人人都有活儿干,日子越过越红火!”

郑秀娥压根不敢奢望那么遥远的事,对她来说,哪怕只是当下能去作坊工作,就凭这套员工服,都觉得无比划算。

两人正说着话,大队长回来了。

只见他头发蓬乱,身上沾满灰尘,一看就是在大队部改建作坊的现场忙碌了许久。

“哎,梨丫头回来啦!”大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拿下脖子上的头巾,用力摔打着身上的尘土。

“是呀,叔。”苏浅梨应道,紧接着就把自己打算用瑕疵布制作员工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队长,还提及后续要给工人们配备口罩和橡胶手套。

苏浅梨神色认真,语气坚定:“叔,做食品这一行,卫生必须得严格把控,一点都马虎不得。”

大队长听后,赞同地点点头,语气中满是认可:“梨丫头,你说得太对了。这东西是吃到肚子里的,关乎大家的健康,卫生方面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

苏浅梨暗自庆幸,大队长在诸多事务上总是毫不犹豫地给予支持,她是打心底里感激。

她诚恳说道:“叔,等咱们作坊顺利开起来,还得赶紧去县城办卫生防疫合格证明,选拔出来的员工也要去卫生所开健康证明。”

大队长明白,接话道:“这我心里有数,去公社的时候,人家都跟我讲过了。还得去税务部门做登记,你放心,这些事儿叔都会妥妥办好。”

“那就行,辛苦叔了。”苏浅梨应着,接着把带来的瑕疵布和棉布放在一旁,补充说,“叔,但凡帮忙制作员工服和口罩的大妈大婶,我都给开工资,虽说钱不多,但不能让大家白忙活。”

大队长一听,立马皱起眉头,着急摆手道:“哪能让你出钱!到时候给她们分工分,大家肯定一样积极。”

见大队长神色认真,语气坚决,苏浅离也不好再坚持,便没再提钱的事儿。

之后,她留下一些猪肉和大棒骨,和大队长简单道别后,一溜烟跑回了家。

大队长望着苏浅梨离去的背影,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野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些许宠溺。

郑秀娥却满是欣赏地反驳道:“我倒觉得梨丫头现在好着呢。小姑娘家有思想、有冲劲,多难得啊,像极了我年轻那会儿。”

听到这话,大队长看向妻子,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当年最艰难的时光,面前这个曾在困境里依旧倔强的姑娘,那些共患难的往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边,苏浅梨一回到家,小豚鼠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嗖”地从斜挎包里蹦了出来,在院子里撒欢疯跑,小短腿捣鼓得飞快,兴奋得吱吱叫。

苏浅梨则迫不及待地闪身进入空间,将买来的小麦和玉米种子播撒在肥沃的黑土地上,随后拿起水瓢,舀起灵泉水,均匀地浇在种子上。

看着这片肥沃的土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未来大丰收的盛景:饱满的麦穗摇曳,金黄的玉米堆成小山,那画面,想想都让人开心。

到了晚饭时间,苏浅梨冲了一杯香气四溢的麦乳精,又拿起早上买的大肉包,咬上一口,松软的面皮裹挟着鲜香的肉馅,还是温热的,每一口都喷香无比。

在院子里玩耍的小豚鼠鼻子一耸,瞬间就捕捉到了美食的气息,不用招呼,就麻溜地冲到苏浅梨身边。

一头扎进苏浅梨给它分好的食物里,吃得狼吞虎咽,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

然而大伯苏志国家里,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原来,今天下午苏志国在公社接到大儿子的电话,明确表示想要玉蝉,做为自己结婚的定情信物。

苏志国并不想给出去玉蝉,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玉蝉留着会更有用。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决定要不要给出去,却有一个晴天霹雳的发现,直接导致苏志国和刘芳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第45章 平等怀疑所有人

苏志国从公社回来后,满心纠结要不要把玉蝉寄给大儿子。

他背着家人,悄悄挪开床,伸手探向墙洞,可那原本藏在里面的玉蝉,竟不翼而飞!

一时间,苏志国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里懊悔极了,哪怕把玉蝉给儿子,也总比现在这样莫名失踪要好啊!

他稳了稳心神,仔细回想,知道玉蝉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刘芳和大儿子。

大儿子常年在部队,现在又迫切的想要。所以嫌疑自然解除。这么一琢磨,他笃定是刘芳动了手脚。

当晚,苏志国强压怒火,等刘芳一进屋,他便“砰”地关上房门,直截了当地质问:“玉蝉呢?藏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拿出来!”

刘芳一开始还佯装不知,支支吾吾。

苏志国见状,火冒三丈,指着刘芳的鼻子怒吼:“少跟我装糊涂!我还不知道你?三天两头补贴你娘家。玉蝉要是不拿回来,我明天就报警!到时候把你家人全抓起来,让他们陪你弟弟吃牢饭!”

刘芳被这一吼,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却仍咬着牙不肯松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争吵,屋内气氛剑拔弩张 。

这些日子,刘芳因为弟弟被判刑,送去了西北农场,心里一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娘家那边更是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她满心委屈,连回娘家的勇气都没有。

每次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偷偷抹眼泪,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如今,苏志国竟还当面提她弟弟,这简直就是在她千疮百孔的心口上狠狠捅刀。